三皇子被穆野跟魏钰救了。
如此说来,若非他对穆灵溪出手,穆野才出现在东城河,说不定三皇子已经死了。
越想,景时卿越是懊恼。
同时又将这笔账算到了穆灵溪头上。
这个女人屡次坏事。
他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那可疑之人呢?”
景太傅眼神凝重道,“当时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一个丫头和一个披头散发挡住大半边脸的婆子,恰好皇后娘娘身边的一位嬷嬷出宫办事,即便那婆子披头散发,她还是认出了那婆子曾在庆鸢殿当差,是以皇后娘娘的人当机立断进行截杀,可是没想到有人突然出现救走了那姑娘和婆子,那姑娘被带走时中了一箭,后来皇后娘娘的人根据线索找到了城外,发现了那姑娘跟婆子的身体,皇后娘娘谨慎起见,让身边的嬷嬷去辨认,却发现城婆子的尸身并非是出现在素食斋的婆子。”
景时卿皱眉,“父亲可知道救人的是?”
景太傅摇了摇头,“不知,那辆马车没有木牌,后来沿街去查,查到一半就断了线索,应该是对方抹去了痕迹,如今只知道赶车的是个武功极高的青年男子,且模样很是英俊,皇后娘娘已经找了画师,欲通过暗卫的描述画出那青年男子的样貌。”
景时卿抬手揉了揉眉心。
他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皇后娘娘已经开始在暗中寻人。”景太傅无声叹了口气,顿了顿才道,“如今的局面,与我们无益。”
不光是因为突然出现的婆子,还因为,太子恐怕已经真的失了圣心。
景时卿也想到了这点,沉声道,“陛下还是不愿解除太子的禁足令?”
景太傅略带苦色道,“今日朝上几位官员提起时,陛下不接话。”
太子以往不是没有受过罚。
但这一次,好像不一样了。
“皇后娘娘可有什么主意?”
景时卿道。
景太傅默了默,才道,“眼下只能先将那婆子灭口,其他的再做商议。”
一旦失了圣心,想要翻身就没那么容易了。
今日听皇后娘娘的意思,若真到了那一步,就只能剑走偏锋奋力一搏。
即使景太傅没有明说,景时卿也隐约能猜到。
东宫换了主子,他们所有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左右不过一个死,还不如...
不过万不得已,不能走那一步,
“后日就是祭天大典,此次由你编撰文稿,你切莫大意了。”景太傅面带疲色的叮嘱道。
景时卿拱手道,“儿子知道,父亲保重身子。”
景太傅淡淡嗯了声,便让景时卿离开了。
眼下的局势与他们极为不利,还得再想想法子怎么让太子重获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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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时卿是在祭天大典前夜得知,霍老将军并非是去给霍家的郎君提亲,而是给魏钰提亲!
且,据可靠消息,褚家已经同意了!
景时卿顿时怒从心来,魏钰!
怎么可能是魏钰!
而且褚家为什么会同意。
凭什么,他哪点比不上魏钰!
不甘与愤怒之间,一个念头突然出现在景时卿的脑海。
当初是魏钰坏了定婚宴不假,但阿瑜明知哪篇文章是他所书,却还是选择了魏钰,如今魏钰上门提亲,褚家应了!
这是不是说明,或许魏钰毁定婚宴是褚家默许的!
所以,是他们联合起来演了一出戏!
越往深处想,景时卿便越气愤。
香炉里燃着的熏香,有清心凝神之效,可景时卿心底却更加的暴躁。
他一把将桌案上的书籍挥洒在地上,不顾同僚怪异的眼神离开了翰林院。
而就他走后不久,祭天文稿便按照规矩被封存起来,呈往御前。
直至次日在祭天大典上方才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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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天大典前日,褚瑜给秦府递了帖子,邀秦姑娘到府中做客。
世家门庭里的闺阁姑娘互相邀约乃是常事,且秦家之前就听说自家姑娘跟褚五姑娘,穆姑娘在青阙山一见如故,是以秦家收到这份帖子只初时感到有些意外,而后便也不觉得有什么,秦夫人连夜就备了礼。
第一次拜访,不能失了礼数。
次日,秦云初用了早饭便来了褚家。
褚瑜亲自到大门口去迎接的。
穆灵溪到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当即就醋了一番,“还是秦姑娘重要些,以往都不见你亲自出来迎我。”
褚瑜笑的眉眼弯弯,走过去挽着人手臂,“我这不是让碧菡跟琉璃去接婳姐姐了。”
接二连三的刺杀,让褚瑜不敢掉以轻心,便让苏琉璃跟着碧菡一道去接的穆灵溪。
边说边要拉穆灵溪的手腕瞧,“上次不是说已经好了,怎么还会复发?”
穆灵溪云淡风轻的解释了是因长时间用力过度导致的后,便又继续诉说着不满,“我看啊,婳姐姐早晚得被秦姐姐替代。”
褚瑜顿时哭笑不得,“好了好了,我错了,下次一定到门口来迎婳姐姐。”
这怎么能替代呢。
毕竟那位可是未来的嫂嫂。
穆灵溪当然不是真生气,只不过玩笑几句罢了,没多久就亲亲热热的拉着秦云初的胳膊,真正的一见如故了。
外人只道她们早就相识,却不知这还是她们第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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