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这些事哪容我们置喙,看看热闹就得了。”
“是啊,这下可有热闹看了。”
…
褚国公府
“所幸救的及时,且施救得当,两位姑娘没有大碍,只是…”
府医诊完脉,便忙起身朝褚容道。
“如何!”
褚容急急问道。
“只是这冬日河水太凉,两位姑娘都受了寒,就怕晚些时候会发热…另外…”府医眉头微微拧起,见褚容正要发作,立刻道,
“穆三姑娘手腕有严重淤青,像是受到撞击所致。”
褚容紧紧捏着拳头,眼里盛满了怒火。
他在酒楼上发现变故时就急急跑了下来,并未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救下五妹妹的那位姑娘在马车上替五妹妹施救后,同他说了过程。
她去救五妹妹时,景时卿已离五妹妹只有一人之距,却不知为何突然停顿了下来,才让她抢在景时卿之前救下五妹妹。
凭着当时的情景,她猜测应是穆三姑娘潜入水底拦住了景时卿。
所以,穆表妹手腕处的伤是景时卿踢的!
“王八蛋!”
褚容咬牙切齿的骂了声后便往外走,却被因疾步进来的卫氏与穆氏而停下脚步。
“阿瑜,阿瑜怎么样了。”
“梁府医,两位姑娘如何了?”
梁府医又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褚容看着伯母与母亲脸上的焦急神色,自责的走到二人身前,垂首道,“是我没护好两位妹妹。”
还不待卫氏说话,穆氏就一巴掌拍在褚容胳膊上,“你不是跟过去了么,怎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
褚容低着头任母亲怎么责骂都不吭声,不见半点平日里嚣张的气焰。
见穆氏还要动手,卫氏连忙将褚容拉到自己身后,皱眉道,“这事怪不了三郎,琉璃台上都是姑娘,三郎就算跟过去也不能上琉璃台。”
穆氏是个急性子,乍听两位姑娘都落了水就急得不行,哪管得了其他,只知道褚容一道跟着去的,却还是没有护好妹妹!
“大伯母,是我掉以轻心了。”
褚容宁愿自己在水里泡着,也不愿让两位妹妹受这份苦。
“好了,别把责任往身上揽。”卫氏转头嗔他一眼,道,“你且仔细说说,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褚容将自己知道的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卫氏与穆氏对视一眼,当即就变了脸色。
“大嫂,这件事你怎么看。”穆氏沉声道。
卫氏重重哼了声,“哪有这么巧合的事,阿瑜一落水他景时卿就出现了!”
“不错,好端端的那护栏怎么会断,这件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穆氏怒道。
褚容越听心里火气越大。
感情今日这事竟是景时卿安排的?
该死的东西,算计到他褚家头上来了。
是嫌他狗命太长了么!
褚容的理智被怒火吞噬,气势汹汹的出了门。
“哎,这混小子去哪呢!”
穆氏在后头急急喊了声。
褚容充耳不闻,大刀阔斧的走向前院唤来云望,又带了二十余府兵浩浩荡荡往景家而去。
府兵原是不敢同褚容胡闹,不过听得是去替五姑娘报仇的,立刻便默契的听命是从。
卫氏很快得到了褚容带人去景家的消息,她向来谨慎的性子,此时竟也沉默不语。
穆氏正在气头上,自然也不会拦着,反而道,“依我看,去闹一闹也无妨。”
卫氏看向内室昏迷不醒的两个姑娘,沉着脸嗯了声。
“闹就闹吧,总不能吃这个暗亏。”
这件事多半是景时卿一手筹划,所幸并没有让他得逞,就算闹大了于褚家也没什么不好。
就算传出些对景家不好的言论,那也是他们咎由自取。
待日后闹开了,今日这事就是一个铺垫。
不过…
“虞二姑娘是如何会落水的?”
穆氏闻言皱了皱眉,思忖道,“莫不是景时卿算计阿瑜不成,盯上了虞二姑娘。”
不怪穆氏这么想。
虞家作为皇亲国戚,亦是长安数一数二的权贵,景家攀褚家不成,盯上虞家也在情理之中。
“可虞二姑娘是有婚约在身的。”卫氏却觉得这事没有这么简单。
当时景时卿人还在水里,哪有多余的时间再去筹划其他。
可若不是因此,虞二姑娘为何也会落水?
没待二人细想,赵氏便过来了,问了两个姑娘的情况后,得知褚容带人去了景家也没多说什么。
对于褚家来说,这件事闹的越大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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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容一行人气势汹汹的穿过两条街,到了景家。
景家门房瞧着来者不善,且一看走在前头的是褚容,当即吓得去禀报主母。
而褚容根本就没等他去通报,大袖一挥,“给爷砸!”
褚家府兵个个对自家主子唯命是从,二十号人直接就往里头冲。
刚跨上台阶,褚容就指着大门上的那块牌匾,“谁给爷把这玩意儿砸下来,爷赏银一千!”
二十余人几乎同时抬头看向那块烫金牌匾。
一千两固然很诱人,但这到底是太傅府啊…
一千两,太傅府…
太傅府,一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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