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按照褚容刚刚的安排,他对面应该是褚五姑娘。
萧淮隐,“…”
他沉默了几息,从景时卿身前绕过,坐在了最外边。
而就在景时卿刚有动作时,便觉眼前人影闪过,等定睛看去,魏钰已经坐在了中间的椅子上。
景时卿伸出的手停在半空,“…”
魏钰明明在他后面,他刚刚是怎么过去的!
魏钰收到众人诧异的视线,厚着脸皮笑道,“有幸跟外祖父学了点儿皮毛,虽然打架不行,但抢椅子可以。”
众人,“…”
这话可谓是说的无比露骨了。
也将刚刚几人的暗自争锋摆到了明面上。
同时也是在告诉众人,他魏钰要抢的不止是椅子,还有…人。
这是□□|裸的向景时卿发起战书。
众人许是被他股勇猛劲儿给震惊到了,一时竟都不知该说什么。
就连褚容都直愣愣盯着魏钰说不出话。
景时卿面上更是挂不住。
“魏世子这是何意?”
魏钰眨眨眼,“就是你听到的这个意思。”
罢了露出一个灿烂明朗的笑容,“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话在五妹妹的及笄礼上我就说过,且据我所知,景大公子如今与五妹妹并无关系。”
“莫非景大公子认为,除了你,旁人都不能追求五妹妹吗?”最后这句话魏钰是看着景时卿说的。
隔着一道墙,乔宴林先是震惊的瞪大眼,而后又觉啼笑皆非。
景大公子是状元郎又如何,遇上个像魏世子这样脸皮厚的,还不是得落了下风。
此时,这头包房内再次陷入沉默。
萧淮隐面无表情的看了眼魏钰,不愧是魏世子,够勇。
景时卿咬牙切齿道,“我记得魏世子刚刚还说,与瑜妹妹是世家兄妹之情。”
魏钰,“我刚刚只说托外祖家的福,得卫家祖母允我唤一声五妹妹,这与我追求五妹妹有什么直接联系吗。”
景时卿,“…”
褚容动了动唇,想要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不过,景大公子放心,我魏钰行的正坐的端,就算是追求,也会光明正大的,绝不搞什么心机手段,也绝不像有些人一样,朝三暮四。”
“魏钰!”
景时卿多年的君子风范终是端不住了。
“哎,我在这儿。”魏钰往椅子上一靠,吊儿郎当道,“不过,按照大霁律例,景大公子不能直呼我的名字。”
“虽然我不受宠,但景大公子还是应该唤我一声…魏世子。”
“二皇子,我说的没错吧?”
萧淮渊瞥了眼面颊不知何时染上浅浅绯红的魏钰,面不改色的看了眼景时卿,“景大公子,不可逾矩。”
景时卿气的面色铁青,可碍于两位皇子在,又不好发作,只得将这口气硬咽下去,甩了甩袖子重重哼了声后,坐在了四方茶台的最外面。
魏钰挑了挑眉。
这都没气走?
景大公子的脸皮比他还厚啊。
另一头的乔宴林也有此同感。
又是一阵诡异的安静后,萧淮渊问出了众人的疑惑,“我见魏世子一直在饮茶,怎像是有些…醉酒?”
魏钰先是呆滞了片刻,才瞪着一双略显桀骜的大眼,“我刚刚来时确实跟几位世兄在别的包房里喝了几杯,不过二皇子放心,我没醉。”
说是没醉,可那双眼里却有朦胧之色。
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
魏钰这话半真半假。
他在听茶香与乔宴林喝了些,过来的路上遇见了几个这些日子常找他喝酒的世家子弟,又被拉着灌了几杯。
但这点酒,还醉不了他。
萧淮渊壮似不经意的看了眼门边的贴身太监,后者微微颔首后悄无声息的离开。
很快便去而复返,朝萧淮渊轻轻点头。
萧淮渊这才看向正揉着眉心的魏钰,“魏世子可要稍作休憩?”
魏钰听了这话,猛地抬头看了眼景时卿,“不,我就在这儿。”
景时卿偏过头半点不想搭理他。
萧淮渊无声笑了笑。
之后屋内一直到褚瑜穆灵溪进来前,都没人再开口。
茶也在此时煮好了。
煮茶的是萧淮渊的贴身侍卫诃桡。
趁着众人品茶的功夫,褚瑜飞快瞥了眼对面面颊绯红的人,心里疑惑万分。
他何时饮酒了?
自褚瑜进来后,魏钰便安静多了。
连坐姿都端正了不少。
半点没有刚刚扬言要跟景时卿抢人的嚣张样。
景时卿心里的火更大了。
这么会演戏,怎么不干脆去做戏子!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屋里勉强算是一片和气。
萧淮渊时不时会与穆灵溪交谈几句,萧淮隐偶尔插两句嘴。
景时卿每次想要与褚瑜搭话,都会被魏钰打断,而魏钰但凡与褚瑜说了超过两句话,褚容必定要出声。
然即便暗中波涛汹涌,但表面上,仍是风平浪静。
直到换了三次茶后,褚容终是忍不住开口道别。
这一次倒是没再出什么幺蛾子,两位皇子干脆的应下,率先离开了茗香楼。
褚容紧跟着带两位妹妹离开,景时卿与魏钰两看生厌,连作别的话都没敷衍一句,各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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