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氏哼了声,没说话。
她自然知道杀人是犯法的,不过是脾气一上来,便有些口不择言罢了。
褚容被自己爹娘这么一闹,便又默默的挪了回来。
还说他混,这是遗传好么。
爹娘一个比一个脾气火爆,还指望他知书达理不成!
“要我说,这事做的好!”卫氏瞥了眼褚明鹤,没好气道,“要不是这么闹一出,这会儿阿瑜都已经跳进火坑了!”
褚明鹤听出了卫氏对自己的不满,无奈道,“要是及时将事情说与我,我自会想办法取消定婚宴,这几个孩子自作主张,如今事成了还好,要是没成,又该如何收场。”
褚容偷偷瞥了眼褚峥褚瑜。
明明只有两个,哪来的几个?
卫氏,“当初要不是你同意这门婚事,哪至于这么多事!”
褚明鹤一怔,“怎么就成了我同意的,分明是阿瑜喜…”
“咳咳!是,就算是我同意的,可谁知道景时卿是这般道貌岸然之辈。”
褚瑜几次想插话都没能插得上,听到这里后鼻尖一酸,砰地跪下。
“五妹妹!”
“阿瑜!”
“都是我的错,是我识人不清,婚姻大事本该听从父母之命,是我不慎被景时卿蒙骗,才求的父亲同意这桩婚事,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褚瑜边说,眼泪边不住的往下滚。
她一想到梦中因她一意孤行嫁给景时卿,导致褚家家破人亡,她的心就揪着疼。
如今她只是受了这一点委屈,爹爹娘亲,叔父叔母,几位哥哥便已心疼成这样,若她当真嫁给景时卿,出了那件事时他们该要多难受啊。
她出事后褚家才接二连三发生变故。
父亲,二叔父,三叔父都是有真本事的,若不是因她乱了分寸,岂会轻易落入别人的圈套。
她因一己私情害了褚家所有人,真真是不孝,她愧对他们的疼爱与关怀。
卫氏见褚瑜哭成这样,忙上前心疼的将她扶起来,“傻孩子,这不是你的错,是爹爹娘亲没有替你看清那人的真面目,怪不得你。”
她清楚阿瑜是喜欢过景时卿的,女儿家的懵懂情愫最是可贵,可偏偏遇错了人。
他们听着都觉心都要碎了,阿瑜亲耳听得那些混账话时,还不知要心痛成什么样。
她就说呢,阿瑜身子一向健朗,没道理只淋了片刻的雨就病成那样。
原来,这就是沈院判所说的心病。
伤心过度,心生郁结。
卫氏一想到这些话,就觉得喘不过气。
“娘,呜呜…”褚瑜一头扑进卫氏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是女儿的错,女儿以后都听爹爹娘亲的。”
“还…还有今日的事,是我求二哥哥帮我的,不怪二哥哥。”
“好好好,娘亲知道了,阿瑜不哭了啊,乖。”卫氏咽下哽咽,轻轻拍着她的背,温柔的哄着。
“都过去了,没事了,我们以后再也不理会他。”
穆氏也跟着哄道,“我们阿瑜这么好的姑娘,才看不上他景时卿呢,状元郎又如何,我们大郎也是状元郎,一点都不比景时卿差,你说是吧,阿逸。”
褚逸按下面上的阴郁,勾了勾唇,温声道,“瑜儿是世间最好的姑娘,是景时卿有眼无珠,不识好歹,所幸瑜儿早点识清了他的真面目,长安城好儿郎多的是,妹妹日后慢慢挑便是。”
“对对对,阿逸说得对。”褚明扬粗着嗓子道,“我营中前些时候来了些世家子弟历练,二叔父好生替你瞧瞧。”
“就是就是,五妹妹你别哭了。”褚容凑过来,捂着心夸张的比了个手势,“五妹妹一哭,三哥哥的心“啪”的一声,就碎成两瓣了。”
褚瑜满心的愧疚苦楚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劝慰中逐渐散去,在对上褚容张牙舞爪的动作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了笑了,五妹妹笑了,嘿嘿。”褚容双手一拍,环视一圈宣布道,“还是我最有用。”
褚逸懒得瞧他,挪开目光。
“好了。”褚明鹤见女儿情绪稳定了下来,松了口气,“时间不早了,阿瑜先回去休息,其他事交给爹爹就好。”
褚瑜动了动唇,欲言又止。
最后到底只是屈膝行礼退下。
待褚瑜离开后,褚明鹤才看向褚峥,“此事虽情有可原,但着实冲动了些。”
褚峥低下头,“我认罚。”
褚明鹤看向褚明扬,“家法便不必了,至于律法二弟看着办吧。”
军中规矩森严,褚峥持刀威胁世子,不可不罚。
将来这事传到了霍老将军的耳朵里,也好有个交代。
褚明扬思索片刻,“那就…去领十个军棍吧。”
“是。”
褚峥面不改色的应下。
他常年习武,十个军棍对他来说着实算不得什么。
“老三并罚。”
褚容正看热闹看的起劲,却没想这把火烧到了自己身上,顿时瞪大眼看向褚明鹤,失声道,“大伯,我可不比二哥皮糙肉厚的,十个棍子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呐!”
怪不得刚刚大伯不说两个,而是几个。
合着是把他也算进去了!
“可我什么都没干啊。”褚容见褚明鹤不出声,急的不行,“大伯您不信问问二哥,我啥也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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