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迢托着腮,友好的慰问:“这位小姐,敢问你是眼瞎还是耳瘸,看不见也听不到是你这位好友来找我的麻烦。如果两者都有,干脆摘了捐给需要的人吧,留着浪费了。”
金娇玉贵的千金哪经历过这种粗蛮的辱骂。还是来自现代的嘴炮攻击。
被骂的一愣一愣的。
反应过来,眼泪已经在眼圈里打转。
于是又有一千金跳出来指责:“才刚进学第一天,你就打了凌香,骂哭了蕊蕊,果然是不安分的下等人!我们女课绝容不下你!”
云迢揉了揉太阳穴。
“眼瞎耳瘸的怎么这么多,烦人呐。”
虽然声音低,但房间就这么大,不少人都听见了。
那千金气的柳眉倒竖:“你又骂人,简直不可理喻。等着,我这就去请夫子!”
她起身,正气凛然的往外走。
像极了为民除害的女中豪杰——可惜只是她畅享的。
云迢啧了一声。
真是一群,不见棺材不落泪的。
下一刻,手一抖,手中的笔化作一道残影。
叱——
告状千金停住脚步,眼睛瞪得老大,脸色瞬间白成了一张纸,有些机械的转动脖子,看着那擦着她额头飞过,插入墙壁的毛笔,入木三分,笔头还在嗡嗡颤动。
如果她刚才多走了一丝,那笔插的就不是墙了,而是她的……
想到这里,千金忽然腿脚一软,跌坐在地。
“小姐!”她的丫鬟直接吓哭了:“小姐你没事吧小姐,别吓奴婢啊!”
余光里瞥见一抹火红的裙摆。
千金吓得后退,白着脸看着面前红衣如火的少女,眼底满是恐惧。
“你……你别过来!我可是翰林院士府上的嫡女,你……你若是敢伤我,我爹……”
她带着哭腔的威胁卡壳,呆呆的看着少女从身前走过,看都没看一眼。
那是最容易让人发怒的不屑,千金却巴不得如此。
云迢握住笔杆,将毛笔拔下,在指尖转了两圈,笑吟吟的俯视吓坏了的少女:“怕什么呢,我只是来捡我的笔。方才手滑,吓坏了小姐,真是抱歉。”
“没、没事。”千金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等云迢走回自己的座位,捂脸的凌香已经灰溜溜回了自己的座位,为她出头结果被骂哭的蕊蕊也不哭了。说要告状的翰林院家嫡女更是被婢子生生拖回了座位,缩成了只鹌鹑。
其余有恶意的还没来得及出手的,更是一个比一个安分,老老实实端坐着,大气都不敢喘。
云迢托着腮,满意的半眯着眼打瞌睡。
很好,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真以为她老老实实来女课,就是为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吗?
错!
那多不符合她神祇的身份。
所以她的目标其实是——做女课一霸。
吓得姑娘们全都叫她霸霸!
这才符合她霸气又高贵的神祇身份。
而称霸女课,从菊班开始。
头顶,从开局就在装死的毛团一脸麻木。
这人设,崩到没边了。
崩到捡都捡不起来那种。
算了,大人开心就好。
自暴自弃. jpg
身后,白羽呆滞中透着崇拜,看着自家姑娘,敬畏之情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院中树上,冷漠的少年摄政王缓缓扯开一个微小的弧度。
做的很好。
如此,本王便不用担心了。
一阵风吹过,树上空无一物,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女课只上小半日。
下午未时,即三点左右,便下了学。
菊班的女学生们最是积极。
几乎是夫子前脚离开竹楼,后脚学生们就溜了个没影,那脚步匆匆的样子,像是走慢了就会被妖怪拖走。
妖·云迢·怪托着腮,看着白羽慢条斯理收拾桌上的文房四宝。
白羽收拾的其实挺快,但一抬眸就看到了一室空空。
她忍不住看了云迢一眼:“姑娘,你是不是把她们吓得太狠了些,要是她们回家告状怎么办?”
“怕什么?”云迢毫不担心:“反正,有你们家王爷顶着呢,他可是说了,只要不是谋朝篡位,他什么都能给我扛着。”
有如此资本,自然要肆意妄为一翻才不浪费。
白羽:……
她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出了女课的门,早上那辆马车已经等着了。
掀开车帘上去,又看到了某人。
云迢都有些无语了:“王爷你这么闲的吗?”
迟奕手边又多了一摞奏折,他头也不抬的勾画着:“第一日进学,可还适应?”
“适应,我遇到了一群十分可爱的同窗,想来以后一定乐趣多多。”
云迢脑海中回放的,却是凌香被打懵的脸,蕊蕊要哭不哭的样子,还有那位翰林千金吓软了腿的样子。
真是太可爱了。
迟奕的嘴脸可疑的抽动了一下。
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高兴就好。”
只是,那些千金贵女们,怕是不抬高兴。
“自然。”云迢略带骄傲:“她们也会很高兴的。”
迟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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