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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月咽下糕点,喝了一点水:“这个,姐姐你就莫要多问了,我自有打算。”
    听言,扶媛面无表情,开门见山:“你是不是喜欢季郎君?”
    思忖半刻,扶月僵硬地点头,有些言不由衷:“嗯,我很喜欢他。”
    听了回答,扶媛将她掉到脸颊边的碎发撩到耳后,叹了口气,像是有点无奈。
    “他喜欢你吗?”
    扶月怔愣:“喜欢。”但也只是喜欢而已,她真正需要的是他的爱。
    对扶媛这个生活在大凉的纯古人来说,名分最是重要:“他既喜欢你,为何不向爹提亲?”
    总不能说季玉泽有点儿变态,思维跟别人不一样罢?
    她不答。
    大凉京城民风开放。
    扶媛也曾听说过有不少看对眼的少年少女一时情动会发生关系。
    如果这种事发生在自家妹妹身上,扶媛倒是不知该如何,忽想到什么,道:“月娘,把你手臂伸出来。”
    扶月猜到她想到哪里了,心虚地撩开衣袖,露出那颗守宫砂。
    扶媛心下一松。
    *
    与季玉泽和扶月分开查案的陆然自昨夜起到今日一直待在大理寺。
    继徐达明死后,又发生了百凤阁衣柜女子惨死一案,他暂时将注意力集中到了传遍大街小巷的歌谣。
    陆然隐隐约约感觉案件的真相就隐藏在忽然流传出来的歌谣之中。
    想了一夜。
    他认为这次案件应与先帝以人祭天一事有关联,可以人祭天是发生在他尚未出生之时。
    所以陆然对此不甚了解。
    若是想知道当年一事,必须得找一个当了多年官、曾侍奉过先帝,自己又比较熟悉的人。
    想了许久,陆然只能想到大理寺卿。
    虽说也可以找平常老百姓,但他们知道的事情大多很片面。
    行动力能力极强的陆然放下卷宗,径直走出去寻大理寺卿,对方恰逢刚来大理寺,见到他略吃惊。
    “你昨夜又没回去?”
    陆然仿佛习以为常,嗯了一声,没过多寒暄,直道:“我找大人有事。”
    似乎大理寺卿也知道陆然对查案的执着。
    他并没再在此事上多说,而是抬起手拍了拍陆然的肩膀,不重不轻地说一句辛苦了。
    然后大理寺卿走进大理寺的卷宗室。
    他边走边问:“所为何事?”
    “不知大人对先帝以人祭天一事了解多少?”陆然盯着他的脸,不想放过一丝一毫的表情。
    可大理寺卿神色如常,伸手取下一陈旧卷宗:“你想干什么?”
    猜不透他的想法,陆然握了握拳。
    “相信大人也该察觉到了霸王别姬一案与先帝以人祭天脱不了干系,不知大人可否指点我一二?”
    大理寺卿颔首:“这自然是可以的。”
    大理寺内的官员各司其职。
    能坐上大理寺卿这个职位,平日里要管的事也甚多,每日还得上朝直面当今圣上,分.身乏术。
    大理寺卿也有说不出的难处。
    霸王别姬一案交到两位大理寺少卿手上后,除了下命令让他们早日查清此案,大理寺卿一般不进行干涉。
    只是没想到这桩案件一不小心便会牵扯到先帝和国师,着实令人头疼。
    本来大理寺卿已下定决心欲压下此案的。
    却不曾想昨日下朝后,国师来找自己说了几句话,为官多年,自然听出对方言下之意。
    听起来国师貌似还知道掀起以人祭天一事的人是谁。
    但至于为何要大理寺查出来,继而进行惩罚,老于世故的大理寺卿也猜不透,困扰了一晚。
    待大理寺卿说一遍事情的来龙去脉后,陆然抓住重点。
    “敢问大人是否知道当年的祭天女子在世上还有没有亲人?”
    大理寺卿抚须:“有一女,京城听雨阁阁主。”
    大约猜到大理寺卿之前为何不说,怕是惧当朝国师,至于为何如今如实道出,陆然不感兴趣。
    他不追问,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便离开,派人去监视听雨阁阁主。
    *
    晚上。经常做噩梦的扶媛喝了安神汤早早睡下了,陷入沉沉的梦中后还抓着扶月的手不放。
    她看着扶媛熟睡的面容,轻轻地唤了几声:“姐姐,姐姐。”
    没醒。
    扶月小心翼翼地挪开扶媛攥着自己的手,翻身下床,整理好衣物,拿出藏在衣柜里一只荷包,往兰竹院去。
    这只荷包才是她绣的,打算送给季玉泽。
    通过以前发生的桩桩件件,扶月猜他应该是想收到自己亲手绣的荷包,于是偷偷绣了一只。
    毕竟买东西来送给季玉泽,诚意不够。
    尤其是他脑回路过于清奇,稍有不当,她怕自己又会置身于恐怖片。
    不过说实话,这荷包很难看。
    淡绿色的布料上只简简单单地绣着一轮歪歪扭扭的明月,布料被针线扯得略皱,一看便知绣工不精。
    可她尽力了。
    当扶月来到兰竹院时,第一眼看去,院中空无一人,寂静冷清。
    清冷的月光洒下来。
    树梢被风吹得微微摆动,恍如幽灵在地上投下诡异的影子,扶月鞋底踩着草地。
    她揉了揉眼,再定睛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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