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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别动。”
    心跳漏了拍,姜听玫见他眉眼安静,眼尾朱砂痣一点清冽。
    他这模样,很让人心动。
    她看见自己左手腕处的疤痕,不堪自卑,她说:“不好看。”
    他却坚持:“好看。”
    眼睛发酸,姜听玫盯着那手链上一个银质的小小帆船挂坠,帆船底部隐隐反光,似乎刻着字母。而那小帆船周围是一从雕刻缠绕的玫瑰花丛,野蛮生长,不受拘束。
    是极有艺术感,极好看的一条手链。
    咬了咬唇角,姜听玫声音里都有哭腔了,“你什么时候买的?”
    纪忘舟笑笑,给她擦眼泪,低道:“哭什么。”
    “之前就买了。”他寻到那锁扣,给她扣上去了,欣赏一般低眸看着她的手腕,夸赞:“很好看。”
    眼眶发热,姜听玫视线有点模糊,轻轻道:“那你现在才给我。”
    “想在春天给你。”他笑笑,疏冷温柔,“因为一句诗。”
    姜听玫忍不住笑,眼泪还在眼眶里,“什么啊?”
    喉结滚了滚,纪忘舟声音轻哑,像掺了晨间的雾:
    “春日迟迟,卉木萋萋。”
    因为有你,一切都变得更好。
    感动得要哭了,姜听玫别开脸去不让他看见,就只是用那被戴上手链的手攀住他肩,轻轻喃喃道:“纪先生,你对我这么好,让我怎么舍得。”
    舍得你。
    纪忘舟笑笑,声音慵懒,“那姜小姐这是赖上我了?”
    “是。”她声音不大,却都听得见。
    是,所以不准再私自离开了啊。
    第71章 表白了
    后面两天连着都是好天气, 她一直在寺庙和纪忘舟待在一起,编程书学了半本,池塘里的鱼儿也数清了有多少条, 就连庙里出家人都记得他们了。
    早课打瞌睡,晚课读错书, 这种社死的事她也干了不下三回。
    后面泓净禅师还出关讲了一堂课, 他讲禅道,讲得高深莫测, 来听课的人把那间房子都围得水泄不通。
    纪忘舟牵着她手跪坐在第三排右边角落。
    姜听玫这才发现泓净禅师原来就是她第一次上早课时遇见的那位守在前面的长老。应该是那时候他离开,他就和纪忘舟见面了吧。
    禅师讲:“空生大觉中,如海一沤发,有漏微尘国, 皆依空所生。”
    讲完这几句句,底下人都是费解神色, 他却只向他们这边投来目光,问:“可有悟道?”
    姜听玫自是参不透, 她也知道这是禅师在问他唯一弟子, 心里也跟着自豪起来。
    她戳戳他手指,示意他。
    纪忘舟却不回应,那双狭长眼眸只是沉默地回视禅师,他们只有眼神交流。
    这样一堂课下来, 泓净禅师却已经满足了,他一手杵着佛杖,苍老爬满皱纹的脸上积攒出笑容, 他道:“无憾。”
    台下众外家弟子都受宠若惊,惊喜以为自己受到点化,毕竟泓净禅师从不夸人, 他刚刚一句无憾,已是极高评价。
    目送禅师走远,拍了拍膝盖上灰尘,纪忘舟站起身来,他弯腰递给她一只手。
    姜听玫借着他手站起来,他们出了那房间,随着人流一起离开,在后院散开。
    已经是夜里了,姜听玫昏昏欲睡,走路都要磕石梯上,纪忘舟拉着她,护着她。
    他问:“没睡好?”
    姜听玫有些疲惫,嗯了声,掩饰回:“其实也没有,就是最近比较能睡。”
    纪忘舟放下心来,嘱咐她:“回去洗漱完就睡吧,晚课不用去了,我和他们说。”
    姜听玫点点头:“好。”
    其实她撒谎了,这几天晚上她总睡不好,眼皮还跳,而且还夜里惊醒过,做了一些不好的梦,醒来却什么也记不得。
    她害怕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却想到自己没有亲人,除了杉杉,她昨天给她打电话,她也一切安好。
    这样便放下心,她觉得自己可能是认床,有点神经衰弱。没什么,回去就好了。
    这样睡意压不住,回客房倒头就睡了,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八点多,一夜无梦。
    再睁开眼时,她看见窗外白茫茫一片,愣了两秒,然后惊喜得差点喊出来,“下雪了!”
    她连忙穿好衣服去隔壁敲纪忘舟的门,“阿舟阿舟快出来看,下雪了!”
    南方孩子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大雪,也没见过被茫茫白雪覆盖的世界,白雪压着枝桠,缀在枝头,轻轻一碰,便簌簌洒落,也像下了一场大雪,意境皆在。
    此刻雪停,无风,却是一个被白雪覆盖的世界。
    她着急叫他,想和他一起赏雪。
    敲门敲了半分钟里面人才应,他开了门,冷气窜进去,他也没皱眉,只是带着点笑意看她。
    “你快进去穿件厚衣服,外面下雪了。”姜听玫催他。
    小孩子心性,他淡笑回:“是要打雪仗?”
    比了比手机,姜听玫笑笑:“拍照呀,还有玩雪。”
    拗不过她,纪忘舟回屋又重新穿了件毛衣,披上大衣出门,见院中的僧人们也都穿上了冬衣,他们互比手势问候。
    纪忘舟在前面领她走,从厢房到后院再到偏厅里,姜听玫跟他身后走像个好奇心大的孩子,见什么都要去碰一下。
    房柱子旁下闪亮晶莹掉落的冰锥,她要伸手去戳戳;水池里结了冰的水面,冻僵的藕叶,她也弯腰去看;洁白碎雪铺在泥土上,她专挑雪厚的地方踩,走了一路,脚印也就印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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