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角突突跳,纪忘舟听得头疼,语气也冷下来:“需要我做什么,直说。”
盛雪兰端起茶壶,再倒上一杯茶,茶香四溢,浮动着白汽,她委婉开口:“和邦酒店下还有个总经理职位空缺……”
“可以。”纪忘舟打断她,声音极淡,同夜色一般冷,不发一言站起身,往室外走,“爸问起来,和他解释。”
“母亲,你早些休息。”留下这一声,男人彻底没了身影。
独留灯光粲然的角厅里面面相觑的母子俩。
纪凌阳诧异:“……他就这样同意了?”
盛雪兰咽下一口气,一手抚着旗袍上的暗纹,缓缓开口:“该谢谢你哥。”
“我谢他个头哦,刚刚那副冷傲又目中无人的态度你也看见了妈,他这个人从小生长在佛门里,一点慈悲没学到,却冷血至极。”
——
纪忘舟留公司不眠不休加了几天班。家族企业,固执保守,很多思维都很老旧,公司上下都像一潭死水一样没一点生命力与活力。
是些外表光鲜,内里腐朽不堪的东西。
问题太多了,他只能一项一项地从最底端的开始解决。
实验室的数据盯梢只能拜托丁蔚他们做,自己守着城区繁华路段的高楼坐了几天办公室,疲累不堪。
……
QT实验室现在研究的项目是一个名叫Kimmy的机械臂,设想是应用于医学领域,进行脑部开刀操作与执行的高精度机器人。
丁蔚现在是这项项目的副组长,平时纪哥不再的时候都听他的。
“纪哥说这几天他有事,我们就再努努力把算法验算正确,并且争取进行一轮测试。”
技术部小王举手:“计算量太大,结果还没出来,这样误差和不确定性很大。”
丁蔚:“我昨晚找人接了个活,明天差不多能把结果送到,你现在开始爬虫,先把能写入的功能写进去。”
罗鑫林表示:“我家也有事能不能请假啊。”他赶鸭子上架被纪忘舟捉来搞bug查修,成天面对一堆数据有苦难言、头秃了都快。
丁蔚笑笑:“没问题,纪哥回来你和他解释。”
“#sX×:)”罗鑫林微笑着打开了Python。
…
姜听玫来实验室那天雨已经停了,从梧桐后巷转了趟公交过来的,到科技园区天华写字楼的23层时已经离下车过去了十分钟。
她跑得有点急,因为甲方说让她快点,他们要这数据有很紧急的事。
出了电梯,姜听玫有点气喘,捂住嘴低低咳嗽起来,一手抱着数据的打印资料,一边往走廊那边跑。
照“舔狗”给的位置,她找到2305,伸手敲了敲门,耐心等待。
过了大概一分钟,门才被打开,她从门后看见了一个头发乱糟糟带着厚厚黑框眼镜的男生,显然是熬了一夜的模样。
“卧槽!”那人一惊,立刻把门给关上了。
姜听玫懵逼地站在门口,刚被关门带来的风吹过的脸还有点凉。
而实验室内。
赵文曲:“卧槽卧槽卧槽,刚刚门口有个好漂亮的小姐姐,她走错路了吧,我脸都没洗,一世英名都毁了!”
丁蔚还在电脑前调精度,闻言:“那应该是走错路了,文曲你悠着点,别给自己找戏。”
赵文曲连忙去拿湿纸巾擦了一把脸,有点后悔:“不过我刚刚是不是太没礼貌了啊,直接就把门关了,不知道吓到她没。”
罗鑫林熬不住了,关了电脑,打着呵欠,抱着枕头去里间的沙发区睡了。
丁蔚又看了眼表:“怎么还没到啊。”
恰此时门又被敲响,是那种小心翼翼的试探声,敲门的人似乎有点害怕?
小王:“丁哥,数据结果什么时候到啊?”
“我不知道啊,按理说应该到了,那兄弟半小时前就和我说他出门了。”
敲门声又响了三下。
丁蔚:“赵文曲你聋了?还不快去开门。”
赵文曲有心理阴影了,“丁哥你自己去开好不好,我怕。”
丁蔚骂:“怂。”
起身自己去开了,门拉开后看到门外姑娘的脸时,他有点诧异,试探性问:“姑娘走错路了?”
赵文曲在身后看见了那张脸,连忙跑洗手间去找梳子。
姜听玫伸出右手把文件袋递给他,轻轻开口:“舔狗师哥?”
嘴角僵硬,这令人羞耻的网名,丁蔚想找个洞钻进去,“hear?”
姜听玫点点头,“这是数据结果,师兄,合作愉快。”
“我叫丁蔚。”他接过文件袋,“我们打印机坏了,麻烦你跑一趟,辛苦了。”
姜听玫安静乖巧站在门口,表示:“不辛苦。”
丁蔚看着姑娘漂亮白皙的脸,一时词穷,半天才开口:“那……要进来参观一下吗?”
“哦,谢谢丁蔚师哥。”姜听玫跟着他进了实验室。
实验室装修风格很简洁,堆了很多器材,还有几台3D打印机和切割仪,以及随处可见的机器人半成品。
看到一架实验台上放着的集显电路芯片时她眼前一亮,想起以前跟着师哥师姐在实验室做电路焊接的场景了,不免抿唇笑了笑。
丁蔚拿出数据看了看,二十几页纸,计算量真不算小,他把打印材料交给小王,拿手机直接就给她转了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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