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和娘亲都不喜欢的人,说明肯定很糟糕。
嘴角漾出优美弧度的殷九里见他要走,暗自唾骂一声,本打算往前走,却不小心踢到了一颗石子作势往他怀里倒去,好让他来个英雄救美。
闻枫却像见到洪水猛兽一样往旁边一躲,任由她摔了个四脚朝天也没有要扶的打算。
打算实施苦肉计的殷九里见他如此不解风情,甜美的脸蛋上差点儿出现龟裂:“我的脚崴到了,闻师侄能扶我一下吗。”
“既然闻姑娘的脚崴了,不妨原地休息一下。”爹爹可是告诫过他,男女授受不亲。
殷九里见他面对她这么一个大美人都毫不怜香惜玉的木棒锤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单手扶额,声细凄凄:“我的头有些晕,闻师侄能不能扶我到前面的小亭子休息一下。”
“你们没有听见吗,本尊的那位好师侄说头晕,还不快点将人抬走,等下记得请个医修过来为她诊断一二。”立于小石径尽头的白笙哂笑一声,就像是将她所有的衣服扒光,摊开在世人眼前。
“诺。”
身后传来的声音令殷九里尴尬得脚趾头扣地,特别是随着脚步声越近,干脆眼一闭再次往闻枫怀里倒去。
闻枫见她倒过去的架势,吓得像惊弓之鸟一退三米远,致使殷九里直接嗑到了地上,发出砰一声巨响。
顿时吓得两只手举起,一脸无辜:“娘亲,她晕倒了不关我事,我什么都没有做。”
白笙看了他一眼,点头,又见到几个侍女完全忘记了动作:“你们还不快将你们家主的女人抬回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这位师侄可真是既胆大得令人作呕又没有丝毫廉耻之心,之前欲图勾搭闻瑜不成,现在又将目光放在了她的儿子身上,就连胥柠,许烬也欲图染指。
还真是,不要脸至极!
正在议事厅与几位长老商谈诸事相宜的胥阳听到殷九里突然晕倒,匆匆结束了会议前去看她。
“九里,你的身体怎么样,有没有觉得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有哪里不舒服,只是………”小脸苍白如霜落梨花的殷九里轻咬唯一有血色的朱唇,似一道月光落入,稍不注意就会散去。
“是不是胥家有人说你坏话,只要你告诉我,我马上让那个人付出相应代价。”将她拥入怀里的男人眼睛半眯,似一把细而锋利的刀尖。
“不是,不是阿阳家里的人,是,其实是我师叔。”
“我知道师叔不喜欢我,还对我有意见,可我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小巧朱唇不安嗫嚅,似同情人诉说委屈。
“你的师叔,可是那位号钟尊者?”
他对那位的印象只存在于是侄子胥柠耗费两年也要拜上的师父,也是九婴大陆数一数二的强者,剩下的便是有关于她的那些八卦花边。
两指捏攥男人米白衣襟的殷九里眼眶泛红,唇角下扬:“我之前只是不小心和师叔公说过几句话而已,我后面也跟师叔澄清过了,她为什么就不相信我。还有我喜欢的人明明是你,又不是师叔公。”
“也许你的师叔在嫉妒你。”胥阳撩起一绺发丝别到耳后,双手拢住她的脸,目光认真,“九里的天赋,运气,修炼速度连一些天灵根都比不上,别说你那位停留在分神期多年的师叔。”
“假以时日,九里一定会取代她在修真界的地位,所以她才会嫉妒你。”手指捻起她一颗眼角泪珠,放进唇舌间浅尝。
果然,他喜欢的女人不但身上香香软软,就连眼泪都是甜的。
*
得知三叔回来后,胥柠立刻扔下手头一切前去告知:“师尊,我三叔回来了。”
“嗯,我不但知道你三叔回来了,还给你带回来了一个三嫂。”尾音微微咬重,带着戏谑玩味。
“啊?什么三嫂?”他只不过是出去了一趟,怎地就感觉胥家变了天。
“你的那位三嫂,说来你也认识。”语气不紧不慢就像手中棋子,只要她不落子,谁都猜不出她下一子方位。
“嗯?”胥柠正心急如焚地等着下文,谁知道师父突然专心下棋将他晾到一旁。
“师父你能不能不要再卖关子了,徒儿是真的想听。”越是这样,越是令他心痒难耐。
过了半晌,白笙见他等得快要抓耳挠腮,才不急不缓:“你澹台师伯,门内的唯一女弟子。”
原先的沧岚山本就是一个和尚庙,如今有一朵娇花点缀,又怎能不令人记忆深刻。
周边空气也因着她这句话静了一静,直到叶落,花开。
“不可能!九里师妹一直喜欢的不是澹台师伯吗,怎么好端端会喜欢上我三叔,师父哪怕是开玩笑也不应该这么开。”虽然师父平日里从未开过玩笑也是真。
“是与不是,清修一见便知。”话落,原本势均力敌的棋局一改先前两岸清平无争。
白子被黑子打得溃不成军,四散而逃,逃跑的尾巴还被咬掉一截痛不欲生。
鹿死谁手,尚未得知,即便你身负法则之力又如何。
………
火急火燎赶往清圆斋的胥柠推开门,过于想要知道是真是假,朝里大喊道:“三叔,你这一次是不是带回来一个女人。”
话刚喊完,只见亭台玉楼坠池塘,花团锦簇中缓缓走出一身形拂柳,唇若点朱的白裙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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