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绵绵朝秦思的方向走过去,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来,秦为民赶忙在后面紧跟着,生怕秦绵绵会吃亏。
现在的秦思就跟个泼妇似的,不但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什么事也都干得出来,可得加小心。
二丫也赶忙跑了过来,秦绵绵离秦思越近,她就越紧张,已经准备好了,只要秦思敢动手,她就随时扑上去!
秦绵绵在秦思不远处站定,淡淡的瞟了她一眼,
“我不会瞧不起任何对我好的人,但是那种见不得别人好,还口出恶言的人,我是一定瞧不起的。”
然后径直掠过她,进了自己家门
刘玉珍一直站在门口,看到秦绵绵呜咽一声,立马把秦绵绵揽在怀里,
“绵绵啊,你可回来了,妈想你啊,这一年妈真是太苦了!”
秦绵绵听刘玉珍这么难过的哭,心里也是一酸,连忙用手抚慰性地拍了拍刘玉珍的肩膀,却触手硌人。
“妈…”
秦绵绵惊诧于刘玉珍都瘦成这样了,再细看她的脸,多添了不少细纹,这一年来可是老了许多。
刘玉珍抹着眼泪,拉着秦绵绵往屋里走,还不忘狠狠地瞪了后面的秦为民一眼,
“你还知道回来?有了媳妇忘了娘!这媳妇还没娶到家里来呢,你就连家都不回了!”
秦为民摸了摸鼻子,“妈,你知道的,我不回来不是因为您…”
后半句他没说出来,每次他回来,门口那偏房就摔摔打打的指桑骂槐,谁还愿意回呀?
刘玉珍叹了口气,她虽然怨儿子不回家,可凭良心说,这个家她自己都不愿意待,又怎么能怪儿子不愿意回来呢?
“她怎么这样了?”秦绵绵没忍住,问了一句。
不是秦绵绵爱管闲事,实在是秦思现在变化太大。
原来虽然也不讲理,但还知道巴结着刘玉珍,换点好处,现在却直接泼妇附体,恨不得把秦家人都当仇人看了。
刘玉珍一提起秦思,那是又心痛又生气。
“还不是因为我不给她钱了,她见再也不能搁我这儿要到一分钱,就闹着要分家。说她结婚的时候,我没给她嫁妆,这家怎么也有她一份儿。”
我和你爸气得够呛,也不愿意和她掰扯了,干脆就把那偏房分给她算了。
谁知这孩子怎么变成这样了,房子都分给她了,还成天骂骂咧咧的,像我们欠她似的,闹得现在整个大院儿都没人愿意和咱家接触。
秦思长久的折腾,让刘玉珍已经认命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她那个有些娇气的大闺女是彻底变了,连一点母女情也不顾及了。
“妈现在就是后悔,后悔从前不应该那么惯着她。养成她这样自私自利的性格,不但害得你差点就下了乡,还影响了你哥找对象…都是妈不好!妈真是太悔了!”
刘玉珍拉着秦绵绵的手,想到当初思思给绵绵收拾好包袱,撺掇绵绵替她去下乡,就有些后怕。
要是绵绵当初真的下了乡,也不知现在会是什么样,幸好绵绵机灵。
人都说惯子如杀子,现在看来不但是杀子,也是害了自己。
现在搞得绵绵回来都不先回家,为民结婚干脆结到外头去,这一切说起来是秦思闹的,可真正的根源不正是刘玉珍自己把秦思惯成这样的吗?
刘玉珍越想越恨,自己泪水连连,悔不当初。
“妈,只要你都明白了就好。一切都来得及,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刘玉珍心灰意冷,认命地摇头叹气,
“她一天天的这么闹,堵在家门口骂骂咧咧,妈看着心里头都堵得慌,可咋能好哟!
再这么下去,没准哪天妈就被气的一口气儿上不来,没了倒也是个好结果,不用再继续遭罪了!”
刘玉珍凄凉道。
现在这还能叫家呀?冷冷清清的,比坟地还不如。
她和秦守业两个人隔着炕桌对坐,听着门外偏屋的叫骂,心里都是一抽一抽的。
秦守业气不过,也出门教训过秦思。可秦思仰着头说了,
“分家的时候你说跟我断绝关系,你就不是我爸了,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敢动我一手指头试试,我就上公安局去告你,回头抓你去蹲大狱!”
给秦守业气得差点没心梗过去。
秦绵绵这次来,也是想看看刘玉珍的态度,如果刘玉珍和秦守业还像从前那样,对秦思舍不得放不下,那她索性就不管了。
可如今看到刘玉珍是真心上火,已经下定决心不管秦思了,那秦绵绵心里就有数了,怎么也要帮上一把。
她拉着刘玉珍枯瘦的手,“妈,只要你想好了,一切都不晚,啥都过得去!
我来之前姑奶奶让我跟你们说,今年过年家里什么都不用准备,直接到她那去过。”
刘玉珍一愣,有些茫然又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秦绵绵。
秦绵绵冲她眨了眨眼,“这是姑奶奶的心意,你和我爸可千万要珍惜哦。”
刘玉珍没太想明白,也不敢仔细深想,她只是茫然又坚定地点头。
“去,只要是你姑奶奶让我干的事儿,我就都干!”
原来她就是没听小姑的,所以才整的整个家分崩离析,从今以后,不管小姑让她干啥,她都去干!
脑子不好,再不听话的话,可真是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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