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哪行啊?”
范秋红和秦绵绵异口同声道,
“整顿风气,重塑思想,是多重要的一件事啊!我们不学习透彻是肯定不能回去的!”
俩人头也不抬的说。
都快要把“无心工作,只想学习”几个大字刻在头上了。
邓重阳终于知道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了,他当着所有的人的面,向范秋红和秦绵绵保证,
“你们两个的思想已经足够端正了,绝对没有任何问题,我可以作证。
所以你们就不需要学习了,赶快回去工作吧。”
秦绵绵听了这话,装模作样的问范秋红,
“科长,邓主任都这么说了,要不咱们就回去上班?咱们也别让邓主任为难啊。”
邓重阳连连点头,“对,小秦说的对。”
这小干事会看眼色,有前途!
范秋红看了秦绵绵一眼,慢悠悠地说:
“行吧,既然邓主任都这么说了,那咱们就…”
她抬头瞅了邓重阳一眼,怀疑道,
“邓主任不会现在说的好听,回头就把我们俩拉去□□吧,要不然我们还是继续学习吧。”
说着又要继续坐下来,却被邓重阳一把拦住。
“哎呦喂秋红!你可就饶了我吧,咱们两个也是老同事了,我是那样的人吗?”
范秋红本来都作势要站起来了,听了这话死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就更不能回去了,要不哪天被拉去游行都不知道。”
邓重阳…
你能不能给我点面子?
邓重阳好不容易把两个人送回库房,还像是蒙了她们两个,好大的人情似的。
别的科室的领导互视一眼,突然灵光闪现,原来事情还可以这么办呀!
人都说会咬人的狗不叫,范秋红果然是最蔫精的那个。
第二天,邓重阳又在整顿思想时,就发现整个情况都变了。
所有的保障科室全都和生产密切相关,一会儿后勤保障不好,工人没法生产了。
一会儿工会没给工人处理问题,影响工人的生产积极性了。
还有档案室的人迟迟办不完手续,革委会的那个新干事想进也进不来。
邓重阳焦头烂额,“走走走,都回去上班吧,别再敲门了!”
最后活动室里只剩下一个宣传科,在盯着邓重阳看,他们就是罢工也和生产没关系。
邓重阳看着下面坐着的那四五个人,对宣传科科长肖庆春说:
“你们宣传科总和生产没关系吧?你们继续学习!”
肖庆春面色有些为难,对邓重阳说:
“邓主任,我们宣传科确实是和生产没有直接关系,一天两天不干活也耽误不了生产,可…
他瞅了吊儿郎当的程冀北一眼,可我们宣传科里有这位,他因为宣传片拍的好,已经被军区请去给拍宣传片了。
他…顺便把我们整个科室都调过去打下手了,这是军训批的条子,我们明天就不能来听您教导了。”
邓重阳…
行了,这回一个人也没有了。
“你真要去给军区拍宣传片呀?”
秦绵绵吃午饭的时候,抓紧时间跟程冀北碰头,可怜兮兮的问。
她可不想和冀北哥哥分开!
“是倒是,”程冀北笑着胡撸了一把她的脑袋。
”可还没有这么快,我就是带人先去了解一下,先做一个详细的计划,明天就回来了。”
“哦,我明白了!”秦绵绵的眼睛立马亮了,
“你是想气一下邓重阳,才特意挑这时候这么说的!”
谁说冀北哥哥不擅长人际交往的?他明明就很会气人啊!
刚从京市回来的秦丽,好不容易完成了入职手续,进了军备厂那一刻,秦丽真的觉得很讽刺。
原来她挖尽了心思,想接姑奶奶的班,到这里工作也没有结果,最终还是要靠她自己的努力,才能踏入到这个军区大厂来。
她因为运动搞得最激烈、想法比别人都多、下手也狠,被革委会看重,推荐来了军备厂做革委会干事。
秦丽脸上擒着自信的笑,带着嘲弄叹了口气,看来她注定不是能走捷径的人,而是要靠着自己的努力走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她想起前段时间,父母给她看的报纸。
秦绵绵和程冀北好像在军备厂过得风生水起,
这样也好,省得她要费心思想,怎么才能盖过秦绵绵的风头。
在一个厂里就最好不过了,新账老账一起算呗。
秦丽走进邓重阳的办公室,邓重阳听到她的自我介绍之后,眼睛一亮,连忙让她坐下,
“小秦啊,不瞒你说,我也刚来军备厂没多少天。
工作开展的很不顺利!正好你来了,我一个人独木难支,咱们两个人可以并肩战斗了!”
秦丽拿出了最积极最热情的沟通技巧,笑着对邓重阳说:
“邓主任,我一定会好好配合你的工作,争取扭转咱们革委会弱势的局面!”
邓重阳听了这话,幽幽叹了口气,他原本也是抱着美好的愿景来的,却没想到军备厂比几年前更加团结了。
他把现实情况说了下,秦丽听了邓重阳这几天,在工作上碰的壁,眉头微皱,轻轻思索了一下,然后就对邓重阳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