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起奋战了这么多年的老伙伴,说是工友,其实都算是兄弟姐妹了,谁都不能因为一句话生气。
白秀也算是敢作敢当,走过来拉着秦绵绵的手说:
“绵绵,秀姨错了,以后这种事再不替你应承了!”
秦绵绵点头,算是接受了她的道歉。
就听白秀继续说:“下回要是有这种事,你自己去应承!”
秦绵绵...
“你可是咱们所有人的期望啊!等我们退了,这重担就交到你身上了!你放心,我们一定像秦姨拉拔我们似的,把你拉拔起来!”
白秀一脸坚定到,其他人也都是频频点头。
秦绵绵...像今天似的去跟人吵架吗?可我只会嘤嘤嘤...
范秋红火气噌噌的,一把捂住秦绵绵的耳朵,
“我告诉你们,谁也别逼孩子干她不爱干的事!这孩子交我手里了,你们就都别插手!她要是愿意干,我一点不拦着她,她要是不愿意干,你们谁也别勉强!”
她松开一只手,对秦绵绵说:
“绵绵别听他们的,你想干啥干啥!”
她都不愿意在里面淌浑水,但没办法,已经出不来了,她怎么能让这孩子往里跳呢。
白秀他们指责范秋红不能这么惯孩子,“她可是秦姨的孙女儿,她天生就带着使命的!”
范秋红一顶十,“使什么命?她就是个孩子!”
于是,老派人内部又干起来了...
秦绵绵看着她这些叔叔阿姨大爷们伤脑筋,来之前,她可真没想到这厂里能分派严重到这种地步,真是谁和谁都能干起来啊!
程冀北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听着面前站着的人絮絮叨叨了一大顿。
“所以,你就这么把我卖了?”
他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这个明显比他大很多、但在他面前气势已经萎顿的跟个弟弟一样的肖庆春。
“我这不是也没办法吗?我才刚调到军备厂,还没站稳脚呢,第一次开这样的大会,我总要表现表现呀!”
肖庆春无奈的说。
“主要你不确实是会跳吗?我表姑妈她…”
他脱口而出,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立马闭紧嘴。
“总之我知道你会跳,这就算是你到厂里打响的第一炮。只要这第一炮打响了,你以后在厂里的路肯定会走的顺畅很多,成为新一代里的佼佼者也不是什么难事。”
肖庆春盯着程冀北苦口婆心的劝道。
程冀北把翘着的二郎腿放下,身子向前倾,频频的点着头,好像是把肖庆春这一番话听进了心里。
然后在肖庆春以为劝服他了,面上露出点儿喜悦时,他干脆利落道,
”不去!”
他去军备厂又不是为了往上爬的,干什么去露那个脸,还教人跳舞?
真是闲着没事,吃饱了撑的!
肖庆春…他苦着脸哀求道,
“冀北,你就帮哥这一回吧,哥已经在大会上夸出海口了。说是我们宣传科新来的干事会跳交谊舞,可以去教全厂的工人。你要是不去的话,我在他们面前可就丢大人了!”
”正巧老派这几天也来了个新人,你要是不去就得让老派那个新人自己出风头了…”
程冀北刚想让他别废话,听到这话心里却动了一下,
“你说的那个新人叫什么?”
“叫什么我倒不知道,但我听人管她叫秦干事秦干事的,好像是姓秦。”
说到这肖庆春像想到什么好笑的事一样,
“你说他们多有意思,为了跟咱们杠,竟然在库房也设了个干事!库房那么个地方…”
还没等他说完,程冀北就拍了一下凳子的扶手。
“行,我去教了!但你得保证这件事都得我做主。”
偶尔吃饱撑一回,倒也是可以的。
肖庆春…就这么就答应了?
他还以为他不但得挨一顿骂,还得被撵出去呢!
”嗳!嗳!你要愿意的话,那必须都交给你负责!”
肖庆春忙不迭的答应着。
交谊舞这事既然是新派提出来的,所有的事也都是新派负责。
他们宣传科更是负责的科室,要是程冀北本愿意做主的话,他当然愿意交给他了,毕竟除了他谁也不懂这事啊!
秦绵绵回去寻思了半天,这事还真得边走边看。
交谊舞里的男伴很重要,男伴舞要是跳的溜的话,女伴就算是不会,也可以把她带到飞起。
就算是她去跟文化宫的老师学会了交谊舞,回头遇上个像赵国庆那样的男伴…
秦绵绵估计她这脚离残废也是不远了。
第二天一上班,宣传科就派了个科员过来库房通知秦绵绵。
“我们宣传科的新干事已经到岗了,他说为了避免教工人的时候有纰漏,还是想跟秦干事先练习练习。”
秦绵绵一听这话眼睛亮了,虽然所属阵营不同,但这新干事好像貌似还挺靠谱的。
她忙点了点头,记下了科员告诉她的时间地址,打算一会儿就去赴这场“仇敌”之约。
说来也巧,她今天穿的这套衣服还真的挺适合去跳舞的。
因为觉得现在自己已经是社畜了,所以她的穿衣风格和上学的时候有了挺大改变。
一身无袖的红色小裙子,裙长到膝盖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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