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你爸妈最怕你说复员?这是为什么呀?”
“我也不知道,我是偶然发现的,只要我一提复员,我爸妈的反应就特别大。”
秦卫国认真回忆着说。
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似的,突然笑出了声,
“可能是和那个玩笑有关吧?”
“什么玩笑?”
程双瑜好奇的问。
“没破四旧的时候,我爷爷找了个有名的道士,为我们家人算了一卦。说我将来是当将军的命,可能我爸妈怕我复员之后就当不了将军了吧。”
他笑着说,丝毫不信的样子。
程双瑜也笑了,“要是这么说的话,没准还真有可能是这个原因。”
秦卫国继续回忆道,
“说来那个道士说的话,很多都成真了,要不然我爷爷和我爸妈也不会这么当真。”
“是吗?”
程双瑜真好奇了,她本来也以为这道士是胡编乱造呢。
秦卫国点了点头,
“他说我父母是吃公粮的,我二叔一家却是操劳命。”
程双瑜点点头,这点倒是说对了,听绵绵说她父母确实很操劳。
“道士还说…”
秦卫国的脸色变得有些一言难尽起来。
“说我家和我二叔家都有一劫。我父母的劫在我,过去了就能晚年有靠。我二叔家的劫却是在那最小的孩子身上…”
“绵绵?”
程双瑜这下吃惊了,还有这事呢?可绵绵会是什么劫啊!
“小姑姑,小姑姑!”
秦绵绵的叫声把程双瑜从失神回忆中唤醒。
程双瑜不自然的笑了下,“怎么啦?”
她看了秦绵绵一眼,小姑娘粉团儿似的,正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程双瑜下定决心,这事一定不能对她说,不管是真的还是信口雌黄,她知道后一定会难过的吧。
“小姑姑你吓死我了!”
秦绵绵长嘘了一口气。
“你刚刚都出神了,怎么叫你都不搭理。谈恋爱的人是不是都是这样迷迷瞪瞪的呀!”
秦绵绵调侃道。
程双瑜拧了她一下,到底没说什么。
“对了,卫国哥那事你开始查了吗?”
秦绵绵突然想起来问。
程双瑜是个急性子,她猜她一定不会把这事拖很久。
果不其然,就听到程双瑜说:
“已经开始查了,托人去卫国的老家去打听了,南城这边也去医院和高秀兰的单位了解了。就算孩子不是在医院出生的,单位里的人和附近的接生婆,应该都有记忆,肯定会有破绽露出来的。”
秦绵绵一听她托人去医院打听了,立马眼前一亮。
“小姑姑,你在医院有认识的人吗?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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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看看!这就是我们学校,你们中应该有许多人是我们一中毕业的吧?”
秦丽热情地向文工团的人介绍。
她身边站着最近的人,是一个身材高挑,长得十分漂亮的姑娘。
趁着文工团的人四处参观学校,秦丽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孟安妮,从你考上文工团起,你可有快一年没来咱们学校了吧?怎么样?咱们学校的变化大不大?”
那姑娘听秦丽这么热情的说话,也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一举一动都充满着骄矜和高傲,妥妥一个高岭之花。
秦丽本来就知道她这性格,也不生气。
她们原来都是一个年级的同学,只不过孟安妮先天条件好,考上了文工团,又去京市学习锻炼了一段时间,刚刚才回来。
她见她不说话,轻轻挑了挑嘴角,然后挑了一个她准会感兴趣的话题,
“你回来之后见过程冀北吗?他现在在咱们学校高三上学。”
果不其然,孟安妮一改刚才的冷艳形象,立马说:
“也不算见过吧,我来过学校一趟,也只是隔着窗户远远的看见过一眼。”
秦丽笑了笑,“哦,那你一定看见他同桌了吧。”
“同桌?”
孟安妮一愣,“程冀北不是一直都一个人坐吗?”
她们上高三的时候,程冀北就一直是一个人坐,和别人都保持着陌生的距离,除了储明那几个人之外,他没有其他朋友。
“呵,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秦丽一副这你就不知道了的表情。
孟安妮惊愕,全部的注意力都被秦丽的话吸引。
秦丽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笑了笑,指了指不远处的操场说:
“你看,三年级正在那儿上体育课呢。”
体育课是程双瑜为他们争取过来的,理由是要更好的上山下乡,为国家做贡献,就必须有一副强健的体魄,所以才恢复了体育老师的课。
听说体育老师连着给程双瑜打了一个月的热水,天天程主任长程主任短的,恨不得把她当菩萨拜。
此刻刚刚做完基础训练的三年级同学们,正在原地放松。
好些同学都累得蹲了下去,而程冀北正仿若未觉的笔直的站着。
仔细观察的人,只要一看就知道是为什么。
太阳把他的影子照到地上,形成了很长的一条阴凉。
一个女孩正蹲在这片阴凉底下,双手遮着脸,好像很怕晒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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