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绵绵很奇怪,她感受到冀北哥哥心情不太好,又看到村长还有周围的人都有些害怕、却又在偷偷打量着冀北哥哥…
这里面不会有什么事吧?
程冀北淡淡的“嗯”了一声,就径自往前走。
所有人如蒙大赦,都松了一口气似的赶忙跟上。
程冀北走了两步停下来,所有人也都一起停下来,有些紧张的看着他,像是生怕他说出什么话一样。
只见程冀北转头,看着没跟上的秦绵绵。
“走吧,进去歇会儿。”
秦绵绵赶快挤进人堆,程冀北这才和她并肩继续往前走。
秦绵绵发誓,她刚刚真的听见离她很近的一个人咽口水的声音,还有松了一口大气的喘息声。
现在说这里没有事她都不相信了,要不这些人怎么这么怕程冀北?
一进到屋里,秦绵绵就被村长媳妇拉到炕上坐下。
又是拿花生瓜子,又是拿果干的,热情的让秦绵绵都不好意思了。
而程冀北依然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而且感觉他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村长家不愧是村长家,屋子又大又宽敞,屁股下的炕一点都不凉,显然是柴火没断的原因。
大大的房檐下挂着成串的辣椒干,大蒜,还有扒了皮打成捆的金黄玉米。
院子里分门别类堆着新采来的野菜,显然日子过得很红火。
程冀北和秦绵绵坐在炕上,炕桌上摆满了招待他们的吃的。
而其他人没有一个坐着的,全都笔直地站在地上,好像在等着训话似的,看起来渗人的很。
程冀北不说话,也没人敢说话,屋里就是这么尴尬的安静。
最后还是秦绵绵看不过去了,跟村长说:
“我想找一个叫李秋雨的知青,她是在咱们村插队呢吧?”
村长连忙点头答应,还感激的看了秦绵绵一眼,好像她这话说出来是救了他的命似的。
“对对对!是有这么个知青,她住在知青点儿,但是…”
他有些犹豫着说:
“那个叫李秋雨的,像是得了肺病,知青点的好几个知青都得了这个病,一样的症状。大夫说可能传染,他们几个已经分开住了,就在后边那个茅草院里。”
秦绵绵一听李秋雨都被隔离了,顿时有些着急。
“我想去看看她行吗?”
“行!那有啥不行的呢?”
村长干脆道,一点磕绊都没打。
秦绵绵怀疑现在不管她提出什么要求,这村长都不带拒绝的。
说走就走,反正程冀北应该是没有意见的。
秦绵绵立刻下了地,由村长领着他们往知青点走。
“这个点儿知青们都在地里上工呢,马上就快下工了。李秋雨最近生病就没上工,在知青点里养病呢。”
秦绵绵点了点头,说话间就看见了他嘴里说的茅草院儿。
这里叫茅草院,可能是因为这个大院里有个堆茅草的大台子,上面堆满了顶天高的茅草。
是坐在这边,那边都看不见的那种,看起来很是壮观。
而院子四面用茅草盖着几排屋子,应该是给知青们住的。
农村地方大,这样的茅草屋子倒是有很多,不愁没地方住。
村长带他们走到最里面一间屋子,
“这就是李秋雨住的屋子了,她生病了我们也天天给她送饭,可没饿着她。”
这话有些像解释的意思了,程冀北听了却露出一抹冷笑来。
村长看到他这表情心里更突突了,连忙求救似的看了秦绵绵好几眼。
秦绵绵知道李秋雨就在里面,心里有些着急,也顾不上村长的求救了。
她敲了敲门,冲里面喊了声,
“秋雨姐姐在里面吗?我是绵绵啊!”
屋里传出剧烈的咳嗽声,然后就是李秋雨虚弱的声音。
“绵绵?你快进来了绵绵!”
门一推开,只见李秋雨躺在屋里那张硬板床上,正挣扎着要坐起来呢。
秦绵绵连忙走进去,程冀北却停住脚。
他怕进去不方便,所以轻轻咳了声,让李秋雨注意到他的存在,然后冲她点了点头,就停在门口没有再进去。
李秋雨看到门口的程冀北,确实惊了一下,程冀北怎么会过来?
但她想到秦绵绵曾经写信问过关于程冀北的事,心里微微一动,大约有了猜测。
她看向秦绵绵,却发现眼前的姑娘已经大变了样子,几乎是她不敢认的地步了,她吃惊着说:
“真是女大十八变,绵绵变得这么好看,我都不敢认了!”
喜爱值加二十!
秦绵绵状似害羞的低下了头,心说震惊到你我很抱歉,但这夸奖我太开心,所以照单全收啦!
害羞一会儿也就差不多了,她坐到床边,看着李秋雨脸色发白的虚弱样子,有些担忧道,
“秋雨姐姐,你怎么病得这么严重?大夫有没有给开些药?”
“开是开了,可乡下药少,现在也就只用些村里的土办法,喝些山上采的汤药。”
秦绵绵看她实在是咳得厉害,应该是挺严重的,虽说上辈子李秋雨虽然最后也好了,但也是遭了大罪,还被人欺负了,所以她还是要想想办法。
“大夫有没有说给你开的什么药?我这次是跟着知青办主任来的,他那里有药箱,我去问问她有没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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