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你嫌我丑?”周绾梨猛地睁开眼,视线炯炯地往上挑。
许鹤同眼皮垂落:“怎么会?你素颜也很漂亮。”
周绾梨飘了:“那当然,我行情很不错的好不好?在深市我经常不化妆, 但地铁站总被人要微信, 被人搭……”
“被人搭讪?”许鹤同补全她戛然而止的话, 接着立起手掌替她挡住额头:“闭眼,小心进水。”
周绾梨直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 这么躺着仰视,总跟平时是有区别的。
伟岸是一个,很容易看到些面无表情,值得咂摸的神色。
她闭起眼来, 在黑暗里猫着声音问:“你不会……因为这个醋吧?”
“你很期待我吃这种过期醋?”
期待吗?这怎么还反问起她来了?
周绾梨张了张嘴,还是没说话,决定使用冷暴力,让他自己品。
然而这个决心是纸做的,很快就破开了。
他让她往下滑一点,又说俏皮话:“女士要办卡吗,现在做活动,打五折。”
她被逗得扯开嘴角:“办了卡可以指定人服务吗?”
“您想指定谁?”许鹤同替她抓打泡沫:“我们店里都是轮牌制,排到谁就是谁。”
“哦,那我不办了。”周绾梨兴致缺缺:“整间店我看你最顺眼,手法最舒服。脸最帅,手最长,腰最好。”
借洗发露的滑腻,许鹤同被夸过的长长十指溜到脖子,顺便替她捏了捏颈椎:“说这样的话,我们很难不怀疑,您脑子里对服务有其它定意。”
“比如呢?”
“比如垂涎工作人员?”
全程磕牙撩嘴,到吹头发了,周绾梨指使他:“记得抹精油,发尖。”
看他倒了就要往上抹,她拍他手:“搓开啊,浓度太高了,得在掌心搓开!”
人设龟毛又刻薄,洗好吹好还没忘补一刀:“给你差评,扣你钱!”
“不用差评,今天免费给你服务。”许鹤同看一眼时间:“走吧,去吃点早饭。”
八点半,准时集合。
活动中有一个游戏是扔沙包。两队人分别在圈里圈外,圈外的砸,圈里的或接或避,砸到淘汰,接到选择复活队友,或者反砸。
游戏抽签定组,周绾梨跟许鹤同被分开,成了对手。
到了关键那局,周绾梨成了圈里最后的幸存者,被群狼环着,说不出的可怜劲。
沙包正好到了许鹤同手里,为了逗她防御,他总是虚晃一招,因而引起群众暧昧的笑。
许的队友们扯着嗓子叫:“许总,这可不兴徇私啊!你的怜香惜玉,可能会造成咱们这队的重大失利,可得有大局观啊!”
周绾梨这边也收到支招:“老板娘,使美人计啊!不行咱就威胁!许总要敢来真的,今晚让他睡房顶!”
两边的呼声喝喝中,许鹤同扔出沙包,险险从周绾梨手臂旁边擦过去,但很快被另一端的接住,准确掷中她的小腿。
这明显是打好配合的,周绾梨败阵出来,在笑闹之中轻飘飘捶了许鹤同一拳,以满足群众的恶趣味。
运动一上午都累了,跑餐厅补给完,季鹏说旁边的岛有一片马场,拉着许鹤同和周绾梨去了。
男人精力旺盛些,在周绾梨和方宁惦记回去泡温泉的时候,他们已经换好骑装了。
黑色的筒靴罩甲与头盔,全幅武装。
谁的男人谁关注,周绾梨盯着自己男友,看他上马之后嘴唇微微抿紧,隔着墨镜都能察觉有多专注,而双脚踩在蹬片上,骑行时可以看到结实的肌理轮廓。
像枪上了膛,只等着狙击靶心。周绾梨一下被帅蒙了,等人骑完回来还没太醒过劲:“你什么时候学的骑马?”
“前年,不敢骑远了,只能溜这么几圈。”许鹤同摘下墨镜脱开手套,牵住她问:“感兴趣吗,要不要学?这里有教练,可以体验一回。”
周绾梨想了想,还是在懒惰下摇头:“我没那运动神经,学不了。”
回程坐的观光车,周绾梨倚着许鹤同,咀嚼刚才那份新鲜的crush。
感性材料向来抽象,但同时很突然。四年不见,他都会骑马耍帅了!
一个没忍住,她伸手摸他结实的腿。
许鹤同摁住魔爪:“你这样,我会以为你图谋不轨。”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啊。”暧昧框架之下,耳鬓厮磨是必经的程序。周绾梨仗着坐在最后排,掰过脸就吻了上去:“小Tony,别在发廊干了,跟着姐姐吧,姐姐搬砖养你呀。”
吻得深,喘得也深,但许鹤同很贞烈:“工作是我社会价值的重要体现,怎么能靠出\\卖\\肉\\体?”
入戏太深,回到木屋以后,他居然抱着电脑去阳台工作了。
周绾梨气苦,目光隔着移门,快要把他给烫出个洞来。
坐沙发卯劲想半天,她起身把所有窗帘拉上,再打开时,许鹤同好奇的目光已经追了进来。
不出所料,移门很快被推开,工作狂迈腿进来:“穿成这样,是要出去?”
“泡温泉啊,我跟方宁约好了。”周绾梨披上镂空罩衫,勉强遮住里面的泳衣,朝他飞眼:“我晚点回来,你慢慢忙。”
人坏得很,走出几步,还勾起腰来调整泳衣的杯垫。
许鹤同牙槽发痒,迅速换好泳裤,撵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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