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肉叠着肉都没这么累,几句争出一手心的汗来,全是肝火的产物。
话赶话真不是什么好事,连各自梳理的空间都没留。街道办应该出个管理条例,禁止男女在打啵做\\爱之外,声带互动得这么频繁!
在许鹤同目不转睛的视线里,周绾梨拗过脸,散落下来的头发盖住她所有侧颜。
僵持几秒,她掀开腿上的被子,屁股一挪正打算下床,手肘被抓住:“我明天要去出差,一周。”
周绾梨顿住,又听到身后的叹气声:“我们都不要冲动,忘记刚才说过的话,先当没有发生过。”
好一阵歹一阵,谁又想这样。
见她没再有要离开的动作,许鹤同鼻息一松,迅速整理好心绪:“简单下碗面给你垫肚子好吗?时间太晚,吃多了不舒服。”
手指被拽动,周绾梨嘴角微撇,打喉咙里挤出猫一样的应答来。
床垫迭动了下,身后的人过来抱住她,嘴唇碰碰她发顶,下床往厨房去了。
简餐做得很快,吃的时候俩人对向坐着,谁都没有说话。
几口造完那碗面,分别洗漱上床,一起熄灯睡觉。
胸背相贴,同床异梦。
一周时间,说长也蛮长。
期间除了工作以外,周绾梨还关心着朱晨晨的情况。
这姑娘又虎又飒,咬定主意要把那个意图不轨的渣滓送进局子。对此周绾梨举双手赞同,陪她找律师法援做各种咨询。
到周末尾巴,周绾梨去看病事假混请的朱晨晨。
朱晨晨活蹦乱跳,洗了几碟水果放茶几上,开始公私事神侃。
闲时一心二用是标配,俩人嘴上搭茬,手上也没停地在玩手机。
周绾梨起身去上洗手间,回来时看见朱晨晨点开一段视频外放,又笑出声:“一个飘在天上说屁话,一个站在地里讲人话。”
因为捕捉到熟悉音波,外加朱晨晨的评价搞笑,周绾梨坐过去看了看。
是个设计圈的公众号,推送一场沙龙酒会的回顾。
视频里,木守的梁总微笑着阐述设计灵魂,分享如何聆听空间,如何挖掘作品的文化底蕴,赋予价值。
许鹤同在他后面发言,大部分时间在说运营,谈卖场客流减少的应对,谈线上获客,谈公私域流量的转化。
这么一对比,确实有点微妙的好笑。
“这姓梁的一天到晚装13,谁不知道他是个道貌岸然的。听说去年他就跟那个前助理喝同一杯水,狗男女还在你们林总的办公室独处,出来时候女的口红都花了。”朱晨晨极尽讥讽。
“这行业真是没意思,总有一些私德烂透了的垃圾风光又摇摆,真恶心。”
周绾梨按停视频:“那你是打算离职吗?”
“哪止离职,案子完了以后我打算换个地方生活,不想再呆这座城市了。”
“那你想去哪?”
“唔……看看深市有没有合适的工作机会。”朱晨晨拿回手机点了几下:“就我们老家那片上一代的人吧,对珠三角,尤其对深市有种特殊的向往,总觉得年轻人得去那儿才叫闯荡。我爸妈因为没赶趟一直遗憾得不行,我要去了,就当替他们圆梦也成。”
话题往这儿扯,周绾梨自然就想起雷珲来了。
也挺巧,上回跟雷珲吃饭的时候刚好碰见朱晨晨。当时因为误会雷珲是她男朋友,朱晨晨咋咋呼呼打招呼,也算那么着认识了。
这会儿听周绾梨提起雷珲公司的事,朱晨晨歪了歪脸:“哦哦,那个洋葱头啊。”
“?”周绾梨笑喷了:“什么洋葱头,人家不是剃的寸头?”
“可他脑袋瓜子是尖的啊,还留板寸、不对不对,不该说他洋葱头,他更像毛芋头。”
周绾梨嘴角颤动,笑得拄起膈叉窝的时候,有电话打了过来。
在朱晨晨满溢着八卦的眼神里,她抓起手机,跑阳台去了。
点开接听:“喂?”
那头清了清嗓子:“在外面?”
“在同事家里。”周绾梨蹲到角落,观察地上一盆多肉,补充说:“就上回跟你提过的。”
许鹤同嗯了一声,倒也自然接起话来:“昨天听人说那位花高价请了辩护律师,看来有得折腾。我们公司法顾虽然专理商业,但也有认识的民事大状,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忙联系。”
借别人的事,探自己的意。
小情侣闹过别扭后的接触,总有不那么容易冲开的扭捏,于是三言两语能说完的事被刻意抻长。
在这段时间里,双方有没有笑声,笑声长还是短,真还是假,都成了一件值得推敲的重要事项,必须动用起十二分的耳力去辨别,去揣摩。
所幸岁月好像也并非是无用功,比起当年的激进,如今的一双男女,都表现出了成熟上的相对进步。
二十来分钟后,听到许鹤同声音有些迟缓,像是拖了一身的困意,周绾梨问他是不是没休息好。
“辗转了三个地方,一半的时间都在车上和机场。”许鹤同鼻音浓浓,像在隔空撒娇。
借助这个很妙的契机,他又跟着说起酒店的卫生情况,以及出差这几天让人犯胃病的吃食。
周绾梨听得直皱眉:“你少喝点酒,别总空腹往下灌,时间一长,铁胃也受不了。”
“没怎么喝酒,我都能推就推。昨天在春雨找医生问了下症状,说是有点胃酸反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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