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想来讨水喝,早说嘛。”裴沐起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看向一旁的江恕己,“别光顾着看了,收拾一下,泡茶。”
裴沐起说完把温国勋等人引进大会客室,“请坐,我去催一下,茶水马上就来。”
“你来帮忙。”她走的时候直接把温疗疾也拉了出去。
“说吧,怎么回事?”她双手环胸盯着温疗疾。
自从上次阿己对陆风说了浪荡子查到的消息,陆风对温疗疾的态度就很冷淡,温疗疾也很识相,后面就没再找来。
“他呢?”温疗疾四处搜寻,还是没看到人影。
裴沐起心里觉得烦闷,这两人要真是同母异父那就好玩了。
害死父母的凶手是弟弟的爸爸,什么鬼。
“别看了,他今天有点事。”她总不好直接说陆风去查你老爹的犯罪证据了吧。
……
这时候陆风正好已经见到了何西飞,两人隔窗对望,各怀心思。
“一个春节不见,瘦了不少。”陆风最先开口,插在袋子里的手摩挲着绒盒,只想快点结束,然后去找裴沐起。
何西飞一手拿着听筒,手腕上系着一根狗牙,神情诡异地看着他。
“怎么不说话,不好奇我去见未来岳父母顺利不顺利吗?”陆风翘着二郎腿,好似打算与他闲话家常。
“别废话,我妈呢?”
“你妈?”陆风想了一下,“你不是说我若动你妈就要弄死我吗?我怎么敢去找你妈呢。”
“真的不是你?”何西飞将信将疑,那到底会是谁?
“难道你妈不见了?”陆风见他眸光一闪,笑了笑,“要不要我帮你?”
“哼!你会这么好心?”何西飞嗤笑。
陆风看着他没作声,何西飞心中衡量,他人在狱中,曾经那些手下也抓的抓逃的逃,至于那个人,他根本信不过。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你不需要相信我,你现在已经不是他的心腹,而是他的眼中钉,敌人的敌人自然就是盟友。”
“眼中钉?”
“你手上有扼住他喉咙的证据,难道他还能希望你长命百岁?”
何西飞没承认也没否认,定睛看着他,陆风倒是大大方方任他打量,期间还拿出袋子里的东西,问他漂不漂亮。
在办公室里看监控视频的宋子衡见他拿出一个小盒子,起身凑近显示屏一看,竟是一枚戒指。
他这是要?
宋子衡咬着牙,淡定地坐了回去。
何西飞警惕地看着他,一时猜不透他的话是不是试探,没想到他竟然开始向他请教起求婚的经验。
他又没求过,哪来的经验。
关键是探视时间不剩多少了,难道他就是来跟他说这个?
这时候反而是何西飞更在意了,而陆风的心思早就飞了出去。
打定主意要娶裴沐起,他就没想着挑选什么特别的日子,定制的戒指一完成他就打算立即送给裴沐起。
之前迫不及待,现在眼看时间越接近,他心底反倒紧张起来。
“你怎么知道?”何西飞又看了一眼墙上的钟。
“知道什么?”陆风收起盒子才好像想起刚才的对话,“难道你没有给自己留条后路?”
温国勋那边已经让人给他递了消息,摆在他面前的选择少之又少,何西飞其实心底清楚,以他的惯于斩草除根的作风,自己凶多吉少,只是……
想到尤在等待他回家的母亲,何西飞抬头看向陆风。
……
“对不起,我拦不住他。”温疗疾声音闷闷的,一脸歉疚。
“你是说你爸?”没头没脑的谁听得懂。
“嗯,我说了很多次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但他可能误会了,以为我喜欢你,我……”
“误会?你第一次来找我不就是说要追求我吗?原来都是误会。”裴沐起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虽然她看得出温疗疾没有恶意,但被人欺骗,还被他送了各种菊花,心里终归有点不舒服。
她还没问他温国勋来的目的,就看见江恕己端着一大壶水进了会客室,担心他不懂应对,急忙跟了进去。
温疗疾一时不知怎么办,拿出手机想给陆风打电话,可是不知怎么的,几个打出去都说无法接通。
江恕己知道此人极有可能就是TSH贩卖网络的大头目,打心底里憎恶,重重放下水壶,不知从哪里找来个透明的一次性塑料杯,倒了满满一杯水。
那杯子看着就很劣质,中间还凹了进去,水面与杯沿齐平,动一下肯定就要溢出来,分明是不打算让他痛快喝一口。
裴沐起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杯口的水在晃荡,好似下一秒就要流出来。
“辛苦你了。”要想在十七楼找到这么个杯子也是不容易。
“贵客驾到,这些是我应该做的……”
温国勋咳了一声不耐地打断两个人,等裴沐起看过来似笑非笑地问:“不知温先生有何贵干。”
她还没去找他,这人就主动送上门,难道和前几日他们给单若薇送东西有关?当时陆风看到有人监视单若薇,她后来忙着都忘记问到底是谁了。
温国勋垂眸看了一眼那杯水,对面前的年轻人做事似乎颇为不满,再看向裴沐起身边的人,心中更加恼火。
“过来!”他没有回答裴沐起,反而对着温疗疾沉声喝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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