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我去了丰城，路上看到的，觉得你会喜欢。”
    裴沐起打开盒子，是一个会发光的玻璃球，打开底座开关还会飘雪，唱生日快乐歌。
    “谢谢，好漂亮。”
    陆风听到玻璃球唱的歌，忽然想到认识那么久，也没给她买过生日礼物。
    确切地说，他还不知道她哪天生日。
    见她高兴地把玻璃球摆在办公桌上，陆风冷冷看向温疗疾。
    几天没教训他，又活得不耐烦了，竟然送了个小起这么喜欢的礼物。
    不知道他如果无意中打碎这破球，小起会不会生气。
    “你喜欢就好。”温疗疾笑了笑。
    他的笑容很美，嘴角扬起的角度刚刚好，眼睛乌黑深邃，苍白的肤色带了点病态。
    午后的阳光打在他背后，弥散着细碎的光芒，不似凡尘中人。
    自他出现后，孙琪琪就没回过神。
    裴沐起发现她犯花痴的脸，偷偷扯着陆风的衣服让他看。
    直到温疗疾被她盯得不自在了，孙琪琪才轻咳一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温先生？不知道您能不能听我说两句，温先生？”陶有闻不停地刷存在感。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温疗疾打断他。
    “临时撤销合作没有提前告知，我是不会感到抱歉的。”
    这话说的，陶有闻都不知道怎么接。
    “如果你非要一个解释，那我只能说，我是为了你们公司考虑……”
    “只要你有一点脑子，就不要再执迷不悟，赶紧去找别的公司合作才是首要，而不是在这里浪费大家的时间。”
    “你是说我来找你就是没脑子吗？”陶有闻气得脸通红。
    “如果你一定要这么问，那我也不好意思否定。”温疗疾说得很无辜。
    孙琪琪皱着眉转头看向陶有闻，这人确实没脑子无疑了，这种话都问得出来。
    “你们这么大的公司，难道都不讲信誉的吗？都已经对接了那么久，现在说不合作就不合作，哪有这种道理？”陶有闻的脸已经黑红黑红了。
    裴沐起担心温疗疾再说句什么出人意料的话，他可能会受刺激脑出血。
    “道理？你觉得我没道理？”温疗疾终于开始正视这个男人。
    一种像看傻瓜一样的正视，好像在好奇，这个傻瓜为什么这么傻。
    “我不是答应给你违约金了吗？我既出钱，又帮你挽救公司，你竟然还说我没道理，我以为你该给我写感谢信。”
    “那是违约金的事吗？你明明单方面故意毁约，害得我们陶家对外合作连番受挫，反倒说是为了帮我挽救公司，你厚颜无耻！”陶有闻指着温疗疾的鼻子骂。
    裴沐起看不惯他伸手指人的不礼貌行为，觉得他这是恼羞成怒，还想护着温疗疾一点，没想到他这次倒是很硬气，直接掰弯了陶有闻的手指。
    “疼，疼，疼！”陶有闻哀嚎着求饶。
    陆风坐在裴沐起的办公桌后面，若有所思地支着脑袋，目光时不时落在温疗疾身上。
    “你在想什么？”裴沐起忽地凑到他眼前。
    “想你……”
    “没骗我？”
    温疗疾松开手，已经习惯这两人无时无刻不谈情说爱的状态，挑了个视野好的位置自顾自坐了下来。
    他们这两个人丝毫没有身为主人家的自觉，也不懂什么叫待客之道。
    要是他不主动一些，那就非常有可能站到腿断了也没人关心。
    陶有闻是没想到温疗疾看着弱不禁风，力气这么大，刚才一刹那钻心的疼已经让他额头沁出微汗，一时不敢再靠近，只能用目光求助孙琪琪。
    孙琪琪今天算是把陶有闻的蠢都看透了。
    如果之前他和沈文青在一起，因为被人下药失了神志，还算可以原谅，那今天真是够了。
    这样的男人，留在身边就是拉低她的档次。
    孙琪琪走到裴沐起那边，敲了敲桌面吸引他们的注意，待裴沐起抬头，便说道：“今天算我欠你一次。”
    说完就朝外走。
    见她打算撒手不管，陶有闻急了，大步追上去。
    这对夫妻走了，裴沐起把陆风从自己的位置上赶下去，抓紧时间继续看积压的文件。
    陆风在温疗疾旁边的空位坐下开始玩手机，见他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才抬起头，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你真是为了挽救陶家的公司才决定撤销合作吗？”
    温疗疾没有否认。
    “赔了不少违约金吧？”
    “还好吧。”他回答得模棱两可。
    温疗疾不愿对陆风撒谎，但是他也无法坦白实情，只能避重就轻。
    陆风好似看出他的不便直说，并没有再追问。
    温疗疾发现他很认真地在看手机，有点好奇，挪了挪屁股凑过去，陆风知道他在看，也没避开，大大方方地让他看。
    他在网上查裴沐起的生日资料。
    “你难道不知道吗？”他以为他很清楚。
    像他来起航送花的第一天，就把裴沐起的基本资料都记住了，所以之后才会有在帝华豪庭外面淋雨的事。
    陆风本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他没问过，小起也没提过，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吗？
    可是被他这么一问，倒有点是他不应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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