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她走到陆风身边，他却没有主动站起来让位。
    裴沐起垂眸看了看他，坐得倒是很惬意嘛。
    “我也不清楚，这得要问你的小助理了。”陆风耸耸肩，说得随意。
    裴沐起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心里已经有数，之前她就亲耳听到过小助理偷偷摸摸和林元梁联系，知道她被他收买了。
    本以为林元梁大势已去，她就会安分守己，她也是看她一个外地的小姑娘出来工作不容易，还要租房子，想给她一个机会。
    这样看来是自己太过仁慈了。
    “所以这次是谁？林元梁还是陶有闻？”裴沐起看了一眼小助理。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也不知道会给公司带来这么大的损失，我是被骗的……”小助理说着哽咽起来。
    她原本想着，小裴总知道她帮过林元梁，以后肯定只能做些打印倒水的杂活，不会受到重用，既然如此，还不如拿点好处然后走人。
    当时那个人找她的时候也说只是看看，学习一下大公司的项目运作，并没说是要抢公司的业务，她以为不是什么坏事，才一时贪心答应的。
    “你觉得从你嘴里说出的对不起三个字能抵消多少损失？”裴沐起冷眼盯着她。
    明明那么漂亮的一个人，眼神凌厉如寒刀，吓得小助理瑟瑟发抖，低低哭了起来。
    “茵子，你带出去问清楚。”裴沐起皱眉，把审问的事情交给了沈文茵。
    待沈文茵把小助理带出去后，陆风才给她让了位置，裴沐起坐下，闭着眼睛捏了捏眉心，颇为不耐烦。
    她偶尔感性的时候也会哭，可是却见不得女人对她哭，她会觉得没有办法。
    “问题严重吗？”陆风靠近，心疼地看着她。
    “一个项目而已，还不至于影响大局。”裴沐起说得不痛不痒，准备开始工作。
    陆风看得出来她没有说得那么洒脱，一个项目能谈成，毕竟是多番努力的结果，都只差最后一步签合约了，却被有心人算计，是人都会不痛快。
    “开那么久的会肯定饿了吧。”他给她到了水，又找了点吃的，就出去看看沈文茵盘问的情况。
    事情很简单，陶有闻前段时间天天在起航下面等裴沐起，偶然一次碰到了小助理，便找借口和她攀谈，还留了联系方式，本想借此了解裴沐起的行程。
    后来陶有闻发现起航和陶家参与了同一个项目投标，就以金钱为诱饵，让小助理给他拍几张投标文件的照片，其中就包括所有单价和总的报价。
    这样陶家就交出了比起航更低的报价，招标考虑的不只是价钱，还有综合能力，对方已经口头上指定了起航。
    如果只是低一点也许不会有影响，可是陶家的报价几乎就是成本价，毫无利润可言，有这样的免费午餐，对方当然禁不住诱惑。
    当陆风了解到这些的时候，忍不住猜测陶家的目的，商人抢业务是为了赚钱，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完全损人不利己。
    关于这个问题，裴沐起开会的时候也和底下的人讨论过，不过既然是竞争对手的事，亏本了最好，还能解解气。
    当裴沐起听说一切都是陶有闻做的，也没觉得多惊讶，她心里已经猜到了几分，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那个一直对她照顾有加的有闻哥，现在已经站到她的对立面去了吗？
    “早点看清算是好事。”裴沐起笑了笑，眼神中带着一点苦涩，不知她说的看清是看清小助理还是看清陶有闻。
    “让她主动写离职报告，这样的人，休想从我这里拿走半分补贴。”裴沐起眼神里闪着果决。
    “明白。”还是仁慈了，要不然以公司的损失大可以对她追责。
    “通知人事尽快再找几个秘书和助理，你要管财务的事情，又要帮我太累了。”裴沐起计划自己找两个秘书，再给茵子找个助理。
    “你终于想到要找人帮我分担了，要不然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天天住在公司了。”沈文茵假装抱怨道。
    “我不是只相信你嘛，别的人我也不放心。”裴沐起挽着她的手，“招人的事你全权负责，只有你满意才能收。”
    “我怎么觉得压力更大了啊。”沈文茵叹了口气，伸手要去抹额头。
    “你的手怎么回事？”裴沐起眼尖地发现她手肘上有一块淤青。
    “没关系，不小心撞的。”沈文茵感觉放下手臂，不让她看。
    早上出门的时候，跟沈文青起了一点争执，被她负气一推，撞到了桌角，没想到就淤青了。
    青青来饶城也好多天了，嘴上说着要去找实习的工作锻炼自己，可是每天早上起来就是追剧吃零食，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也不收拾，昨晚煮泡面把锅子烧得乌黑也不洗。
    如果就是这些，只能说明她从小被人宠着，不会做家务而已，算不上大问题。
    但她渐渐发现自己的东西不是这样少了就是那样少了，今早出门之前想抹点口红提提气色，却发现自己常有的口红不见了。
    “你拿了我的口红吗？”沈文茵推了推还在睡懒觉的妹妹。
    很多东西都可以分享，但也要看对象是谁。
    “哦，在我包里。”沈文青翻身又睡了过去。
    “去拿来。”沈文茵忍着心底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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