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笑得如此刻薄,“既然你如此满意,那也算皆大欢喜了。”也不知自己此时的嘴脸也和她一般难看。
她满腔怒火,“好,好个皆大欢喜。”呯地一声推开门下逐客令,“我明天还要早起,现在要休息了。不送!”
他也压着满肚子火,转身,“祝你好眠。”可刚往前走两步便停顿住,再看她的时候眼里的讽意已被震惊取代,片刻之后转为暴怒。伸手便掐她下颚,眯起眼细细看了几秒,咬牙切齿,拇指狠狠抹过她唇上,“这是什么?”
她被他掐得如同一只扁嘴鱼,呼吸都不容易只好拿眼睛狠狠瞪他。他松开手,“谁干的?”她偏还嘴硬,“关你什么事?你给我出去!”
纸做的母老虎,他怕才怪。
利落地勾脚关门、落锁。她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他拦腰抱起,顿时天旋地转。没等晕眩过去,人已经被摔在床上。
他目光如炬,她不自觉地瑟缩一下,“什么事也没有!”见他欺身过来便拿腿蹬他,“你给我出去,出去!”这偌大的房子里只有他们,而她也知道他这次生气不比上次打打屁股就算。他轻易不生气,恼狠了也只是面如锅底。可现在他面色红涨,恐怕下一秒就要杀人。于是尖叫、踢打得更厉害。
他拖住她一边的脚踝,嘴里恨恨地骂着:“还未成年就破门禁,以后还不反了天?”她扭动得厉害,两条白生生的腿晃得他眼花,再看她唇上的痕迹越发怒不可遏:“以为翅膀长硬了就能飞高是不是?打折了你的腿,你哪儿都去不了。”
终于是将她牢牢压住,一字一句地质问道:“说,哪个混小子?”
到了这个时候她反而不怕了,“刚才你还说皆大欢喜,现在又算什么?嫉妒?吃醋?”脸上又浮出他最不喜的轻狂,“你说过我分分钟能置你于死地,现在再加一样,我分分钟都能找人替代你。”
她早该反省,她对他太过言听计从、患得患失。他说他惯着自己,自己又何尝不是在惯着他,她再怎么顺从听话也满足不了他骨子里的大男人做派。亏他还有脸口口声声说纵容自己,真好意思。
他的眼渐渐冷下去,可脸上分明在笑,“分分钟都能找人替我?素素,你胃口倒是不小。”手覆上她的胸轻轻拔弄,她倒吸着冷气,“你敢!”
他停下手,眼直勾勾地盯着她,“说。”
分明看得到他眼底里的嘲弄,她肝火大动之余竟然生出歪主意,也不扭动避让反而拱起身体迎向他,“我偏不说,你有本事便继续弄!你弄啊,弄啊!”
一团嫩脂在手里他已心生无数邪念,再继续下去只会擦枪走火。他生生咽下这口气,正欲抽身而退却听到她扔在床头的手机响起。不顾她挣扎,他腾出一只手拿起手机,接听:“哪位?……哦,你好,她手机扔客厅了。”他语气平淡,完全听不出先前的怒意贲张。他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眼底厉色渐散,到最后竟轻笑起来,“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今天真是辛苦你了。……我会看着她的。”
她懊恼着电话来得凑巧,等不及她画完画皮,“你都知道了,快放开我。”他偏不如她愿,双肘支在她颊侧,满是玩味,“撒谎不打草稿,我都不知道何时沈夔成了你的伴游备胎,你不是说过那是纯粹的兄妹之情。”手掌微微用力拢捏,指腹拔弄着小小的突起,轻声问道:“真愿意让别人这么碰你?”
她啐骂道:“流氓,无耻!”
他哈哈大笑,“沈夔让我代他向你致歉,说明天有事不能当你伴游了。”又去抚她的唇,“平常就不耐烦吃海鲜了,偏偏要逞强。现在还疼不疼?”
她扭过头去,“不要你管。”他将她抱放在膝上,“以后不准拿这种事开玩笑。”她瞪他,“大男子主义。”他笑,“你随便去问,哪个男人在这种事上能大方。”
她玩了一天又闹了一场早已困倦不堪,很快就打起了呵欠。他哄她入睡,“明天还要早起,我们去郊外踏青、吃烧肉。”
她低低地应了一声便闭上眼。他掐着时间估算着她差不多睡了,刚起身手便被她拉住,“怎么还不睡?”
她就这么躺着,看他,“……我知道不应该多想,即使想了也不应该说。可是……我觉得你紧张并不是因为关心我,而是觉得自己的权利被侵犯了,所以才这么生气。”不知挣扎了多才说出来,“想一想,就觉得难过。但即使是这样,看你那样紧张我也会觉得高兴。我是不是真的很没出息……”
他凝视她数秒后突然俯身吻她,长长久久地吻。她满怀着期待,可直到她入睡也没等到他哪怕是只言片语的许诺。
☆、第十二章
次日他们并没去郊外踏青,也没去吃烧肉。因为易大小姐过敏了,脸上、胳膊上起了细细的小红疙瘩,自认丑得不敢出门。
许慎行一边替她抹药一边痛骂,“平常吃一点就说痒,这次倒不怕死吃了这么多。”她又气又痒,“你还说,我都难受死了。”他涂好药,顺手打她屁股一记,“这是让你记着教训,不要随便和人出海吃海鲜。”
这过敏的症状至少一周后才会全消退,而易仲棠这一去大约大半个月。她已白白浪费了许多的时间,她懊恼地呜呜哭起来。可没生病这种事是没办法的,只能乞求过敏症状早日减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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