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人开了几下把手,许是没料到她会反锁,拧了几下重新恢复平静。
温喻的唇角却笑笑:算了,不和木头置气。
B市今天的天气很好,出了机场,肉眼可见的变化,七年之久这里和从前很不一样,不过几栋标志性的高楼,直至今日依旧没变。
这么多年没回来,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葬礼在明日,余漾看眼手表,伸出手刚准备拦车,余霖的车子开过来停在他身旁,余霖没下车,指指后面道:上车。
白来的跑腿车,不坐白不坐,余漾把手里的小箱子放在里面,拉开副驾驶坐上去。
余霖眼角有些微肿,开口时连嗓子也有些沙哑:今晚住在家里吧。
余漾没拒绝,也没点头:那是你家。
余霖说话也够呛:也没说是你家。
这是余漾第一次进到余霖家里面,富人区的别墅区当真是阔气,就连进出门都有管家。
余漾从车里下来,管家出来就站在一旁,帮他们拿东西,这是余霖习以为常的生活,余漾看着这院子的阔气,不由得笑了,难怪他爹放弃家庭也要离婚娶许清如。
这偌大的家产,哪怕不属于他,可身为上门女婿的风光不论在内在外都很有底气。
进去吧。
许家的长辈能来的几乎都在,许清如坐在沙发上,靠着个年迈的女人泣不成声,周围坐着的站着的看着各个心思深沉,等他们进来,连回头都是带着蔑视的,
和这些人站在一起,余漾周身的气质并没有被压下去,相反修长的身姿显得比这在现场的人都要有底气。
见到他,这些人的脸上自然一点好脸色也不给,许清如见后,也从自己母亲身上起来,她把眼泪擦擦,摆出那副经常看到的笑面虎的样子:来了。
余漾依旧对她的话置之不理,在许家他的这个动作,却让其他人看不下去:外面养出的孩子,没一点教养,长辈说话没听到?
等男人说完,坐在另一张沙发抽雪茄的男人笑着开口,讽刺那人几句:儿子都进去了,教不好孩子这件事,谁能和你比。
我男人看眼抽雪茄的人,并没有继续再说下去,那表情却愤愤不平,他不是不说,而是不敢再开口。
许清如替他说话:二弟这说的什么话,表弟也不是故意的。
徐清鄞是许老爷子在外的私生子,和许清如并不是一母所生,这些年在集团崭露锋芒,颇有商业头脑,虽然是个私生子,却完全盖过许清如这许氏夫妇唯一女儿的风头。
许氏的事余漾略有耳闻,只是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这样的好戏,他扭头看向自己父亲的遗像,这些人在他下葬的前一天如此说话,没有人在意他的生死,他心中冷笑。
为了这些人,当真值得?
余霖眉头紧皱,对着里面的人说:小舅,表舅,你们之间的事还是放到公司和老宅解决,请尊重逝者。
许表舅是个直肠子:谁没尊重你爸了。
说完,对视到许老太太的目光,自己默默地低下头,彻底不敢再说话。
管家给余漾安排了房间,夜里,余漾睡不着,走去阳台上站着透透气。
许家这样一个大家庭,在这B市的商界可谓是赫赫有名,这样一个大家族,里面的各种心机纠纷都和利益划上对钩,这里面的人一言一行,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
明明都是骨肉血亲,却像仇敌一样。
可别想不开从我家楼上跳下去,没人救你。余霖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余漾没回头,支着手臂,看着下面的喷泉,等余霖过来,他才道:真不好意思,目前没这个打算。
我有没有说过,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烦人。
彼此彼此。
余漾的余光扫视眼他,在这种家里养大的孩子,难怪公主脾气。
他嗤地笑笑。
余霖皱眉,转头:你有病?
别这么说你。余漾怼完,伸了个懒腰,放松放松身子,转身准备离开,想起来又回头说了句:不过,你还是多长点脑子好。
你什么意思!
余漾回到房间,关上门那刻,摇摇头。和余不迟许清如的头脑相比,余霖是半点没遗传到,在许家要是继续这么下去,估计要吃不少亏。
葬礼当天,余漾亲自看着许清如哽咽的抱着余不迟的骨灰盒,余霖母子在墓前痛哭,管家扶着许清如,一旁的亲朋去扶余霖。
那个就是余不迟那个私生子吧。周围人叽叽喳喳,余漾站在一旁很清楚的听到有人在议论他。
这没养过就是不一样,爹死了,儿子一滴泪也没有。
听说当初他爸还想把他接来许家和小霖一起养着,要是他的泉下有知看到这一幕心里不知道怎么想。
许清鄞深邃地声音在那两位旁边传来:我这姐夫的儿子哭不哭,跟二位脱不了干系。
两个女人被他的声音吓到,其中一个家世不错,和许家长久交好,说话也丝毫不慌,她道:他哭不哭管我们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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