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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眼…什么?
这是我的小狼狗,你一隔房表姐,当我的面骂我的人?
你礼貌吗?
祁星睿的二姑挤着肥胖的身体走到人前:“你这媳妇儿哪里讨来的?怎么你姐夫去找你谈合作,还要什么方案什么法律顾问什么保险了?都是你这媳妇在中间挑拨离间吧,你这媳妇儿我不喜欢,要我看,不如大嫂家的霜霜,乖巧又能帮家里做家务,离得近,家里有个三长两短的,都能帮衬点儿。”
霜霜…什么?
意思是祁星睿不住C镇,他媳妇还要留在这儿帮你隔房姑姑做家务?
二姑,醒醒,大清已经亡了!
见二姑提及李霜霜,祁星睿的吊角眼大伯母也双手抱胸开始念叨:“你祁家根子就在C镇,回都回来了,还非要跑到县城里住,怎么了,嫌弃我们这些穷亲戚了碍眼了?娶个大学生媳妇就了不起了,过年一家子巴巴的等着你,显得你很威风是不是?”
大伯母,您红眼病犯了喂,酸气都快冒到大江里去了。
奶奶把孙子孝敬的钱存起来,又给孙子在自己能想到的范围买房,这说出去也是一桩佳话美谈,怎么在你嘴里,就又是“嫌弃”,又是“威风”?
苏妍无语的偷看了祁星睿一眼,发现他面无表情的双手插兜站在身侧,一言不发,浑身的气压低的都能把人给冻死。
她又偷偷观察了一下祁星睿的父母,木讷老实的男人几次想开口,都被他后妈拉住了袖子,只能调整了位置,默默站在了祁星睿的身边,无声表达支持。
苏妍大概看明白了家里的形势,她心理一阵冷笑,祁星睿能从这样的家庭出来,也不知是该夸他心性坚毅还是夸他出淤泥而不染。
她刚想张口,就听见“啪”的一声,祁奶奶以不符合这个年级的矫健,踮脚一巴掌拍在了祁二姑头上。
祁二姑双手捂着脑袋,一脸震惊。
祁奶奶伸手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说你婆家太冷了要围着火盆守夜,天气冷你金贵你受不了,我懒得骂你,你瞅瞅你那样儿,就差把算计写在脸上了,你自己没女儿吗?在我面前指点祁小宝的婚姻大事,你只有对你自己女儿评价的权利,再搁这儿哔哔赖赖,大过年的我也把你嘴撕烂。”
祁二姑错愕的眨了眨眼睛:“妈,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闭嘴。”祁奶奶面不改色,苏妍倒是看出来祁星睿过硬的心理素质是从哪里继承的了。“老大,你媳妇要是嘴里再喷粪,你现在就带着你家人给我滚。”
“老三媳妇这么多年兢兢业业,临到孩子发达了,还要给你们隔房的大哥大嫂一天三餐做饭,你们两个是没手没脚吗?她带着女儿嫁进来的怎么样了,你们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她再怎么样,那也是祁星睿的妈,轮得到你们在我面前,在他父母面前教他为人处世吗?”
“小宝小时候读书,你们说家里穷帮不上忙,你们都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子女,我不怪你们,现在他发达了,你们一个个又舔着脸摆什么长辈架子,我死了吗?我问你们,我死了吗?我还没死呢,你们就敢当着我面欺负新媳妇儿?你们算哪门子的长辈?”
“奶奶,您别动气,大过年的。”苏妍三步并做两步拉过奶奶的手,“都是我不好。”
“跟你有什么关系,今天不管祁星睿带谁回来,他们都会这样阴阳怪气。”祁奶奶轻轻地拍了拍苏妍的手,又转头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怪只怪祁星睿不是他们自己肚皮里出来的。”
祁星睿的后妈推了推祁星睿爸爸,他赶忙过来拍了拍老太太的背,帮忙顺了顺气:“妈,您消消气。”
祁奶奶转身就是一顿数落:“自己儿媳妇受欺负还要我老婆子出面维护,你媳妇老实不讲话,你这个当家男人怎么当的。”
祁星睿爸爸微微叹了口气,默默扶着老太太到麻将桌上坐下,又给老太太端了杯水,连忙招呼道:“打牌,继续打牌,都愣着干什么?”
一群人又一拥而上,搓麻将的搓麻将,男人们嘴角夹着烟坐在客厅打牌,没多会儿,客厅里烟雾缭绕,又恢复了年节期间的热闹劲儿。
祁星睿看着这荒谬的一切,抿了抿嘴,像是习惯了,又像是自嘲。
他拉着苏妍的手,跟奶奶打了个招呼,直奔楼上。
农村的自建房屋,房间里县城里还要大,装修和家具都是富丽堂皇的欧式风格,可能是由于设计和装修出自大家之手的缘故,虽然角落里堆了不少农具和杂物,整体还是比较和谐的。
两人直奔三楼,一出楼梯玄关,苏妍就注意到三楼有一个房间跟其他房间不一样,有密码锁。
祁星睿带着她径直走向房门口,按上指纹,门打开,一进入里面,苏妍就被大红色的喜庆装扮给震撼住了。
祁星睿也愣了一下,看着绣着喜字的床品和床上散乱的“枣”、“生”、“贵”、“子”,他的冷气像是突然被按下了暂停键,浑身上下多出了一种尴尬与……害羞?
苏妍一直在偷偷观察他,察觉到他周身气势的变化,捂嘴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奶奶还挺隆重的哈。”
第42章 按摩 “姐姐,你在心疼我。”……
农村的房间很大, 比县城还大。
墙上的白色暖气片在朝南的窗户下挂满了一整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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