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热烈,是化不开的浓稠。
裴骁南扶着她雪白的脖颈, 偏过头, 在少女眼前蒙上的领带落上一吻。
时晚寻连呼吸都忘了, 坐在他怀里,脚尖绷直, 触着地面。
他依旧不疾不徐,手臂紧箍着她细软的腰际, 不堪一握又细腻至极。
男人的眼神不复往日的幽深冷淡, 涌动着些许暗火。
薄荷气息全然笼罩下来,她被迫仰着头, 承受着动情的沦陷。
清新的气息细细密密游移着, 他垂下眼皮, 含着她的唇瓣慢慢舔舐。
像是在吃一颗糖,先是浅尝着糖的味道。
很甜。
时晚寻的心跳快到不可自抑,捏着他肩膀的力道又紧了几分。
她头晕脑胀的,又看不见他的神情,连支吾出的声音都破碎。
汹涌炽热的潮水不断冲刷着心脏。
她藕节般的手臂下意识挂在他的身体上,身心都被拖曳着沉沦。
裴骁南无疑是优秀的猎手,享用完糖果的滋味后才进行了啃咬。
唇瓣泛起酥麻的意味,轻轻咬的那一下,还弥留着些许痛感。
下一刻,她被浓重炽热的气息包围,唇齿全然被撬开。
昏昧的、下坠的、肆意的……
他扫荡得很凶,带着发狠的恶劣劲儿,风卷残云般汲取着怀中人的呼吸。
哪儿哪儿都是热的,腰窝后的那只手抑或是交缠的气息,唯有勾缠的唇瓣微凉,提醒她此刻绝非梦境。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晚寻仰着雪白的脖颈,感觉肺里的空气都要被汲取干净,最后的念头只剩下溺毙。
很像是跌落到夏日的泳池底部,粼粼光影透过水面折射着。
他滚动着喉头,半晌才松手,没了领带的束缚,男人衬衫领口敞开,锁骨勾勒出一个深窝,表情迷离且勾人。
她整个人都没缓过神来,胸腔起伏着,呼吸急促。
“裴骁南……”她一开口,没想到嗓音娇娇糯糯,竟生出无端的引诱。
他靠在沙发上,指腹在她泛着水光的唇瓣上蹭过,发出个单音节:“嗯?”
时晚寻心底一阵战栗,在他的绝对掌控中,她根本没有退路。
“这是我索要的报酬。”
他缓声解释着,泛着凉意的指尖来到她的脑后,轻而易举地解开了捆着的领带。
眼前的世界终于重新清晰,甚至透到室内的傍晚的阳光都有几分刺目。
她嘴唇翕动,缓了缓神想到那晚他说的话。
他说会尽快送她出去,谢他可是需要报酬的。
原来竟然是这种形式的‘报酬’……
定了定神,小姑娘避开他锐利的目光,娇声:“你放我下来呀,张姨煮好饺子马上要从厨房出来了……”
她一害羞,不自觉会咬着下唇,又令他联想到方才曼妙的滋味。
裴骁南漫不经心地松了禁锢,别有深意道:“不过我已经吃饱了。”
吃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这个男人真的是‘坏’到骨子里……
“你……坏蛋。”她贫瘠的骂人词汇就这么点儿,说出来倒让他很受用。
“我救你出去还成坏蛋了。”裴骁南动作稍顿,轻嗤了声,“真是小白眼儿狼。”
这一刻,时晚寻撞上他克制着情绪的目光。
“阿寻——”
相碰的呼吸像是昼日的暖流,流淌过她的心头。
他很少这么喊她,不带任何绮念,更像是某种安抚。
裴骁南抬手揉了下她发顶,力道不轻不重。
“一直往前跑,别回头,记住了吗?”
收网之时,分别的时刻到来,现在他的小夜莺即将远航了。
他希望她出去后能生活得好,起码不用每天待在自己身边提心吊胆。
暮色西沉,光影婆娑,即使再炫目,白昼的光也会陨落到黑夜。
她用力抿了抿唇,发觉莫名的眷恋情绪被勾连出来。
时晚寻想到了自己藏在床头的本子。
那本日记是从她来到西城就开始记录的,只不过只有她自己知道。
像是最隐秘的胎记。
承载着日日夜夜的一点一滴。
里面提及最多的人,也是他。
他身上自带一种极致的反差,越探究越令人深陷。
兜兜转转,也只有眼前的男人能让她汲取到久违的安心感。
什么好人、坏人,边界仿佛在这一瞬间消弭。
她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的。
这就够了。
……
司机站在门口,进去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不过还是正事儿更重要一点。
司机垂着脑袋,眼神都不知道往哪儿放:“裴总,佧爷喊你过去一趟。”
西佧总算来了,就是来得有点儿不是时候。
这几日,西佧近期没有什么大动作,只是派了阿绥过去谈生意。
‘四号’被岩康劫货,他自然心头不爽,又要顾忌着对方的火力,一旦两人火拼,定是鱼死网破。
所以只能等新型A1成功出货,再去解决岩康这个棘手难题。
阿绥抵达南江的当天便跟西佧传了消息,说是马上要跟‘九哥’会面,对方的手下见到是他来,神色有几分不满,但也同意了先验货再交易。
双方都很谨慎,一开始都是在虚伪以蛇的周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