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海跟着丫鬟们走进去,来的路上他一直以为这是福晋的手段,或者说福晋装的。
可等丫鬟们撩起床帘,看着躺在床榻上的人之后,心中猛然就是一阵咯噔一下:“福……福晋……”
乌拉那拉氏躺在床榻上,瞧见他之后眼睛仿若是瞬间就亮了,她头僵着,嘴巴也歪了,支支吾吾的挣扎着想抬起手。
“救……救我……”
刘一海镇定的面上瞬间就慌了,他膝盖一软啪的一下跪在了地上:“福晋……”他下的毒,他配的药,他如何不知福晋这是中了他的毒?
刘一海只感觉到天崩地裂,本就没了血色的脸上彻底的一阵惨白。
“太医,您好好看看我们福晋啊。”丫鬟瞧见他那样,可谓是吓的不行:“我们福晋究竟是怎么了?你好好看看啊。”
刘太医没说话,只举起袖子先抬手擦了一把额头的汗。
“没……没事……”这句话不知是安慰他自己,还是安慰身侧的小丫鬟,刘一海拼命的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起身重新往床榻边走过去。
他伸出哆嗦的手指,搭在乌拉那拉氏的手腕上。
乌拉那拉氏浑身只有一双眼睛还能动着,直勾勾的眼睛盯着刘一海,开口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我……这是……”
“福晋。”刘一海收回手,往地上磕了个头:“福晋,您这是中了毒。”
“呜……”乌拉那拉氏的眼睛一瞬间瞪的老大,她自己的身子她如何不知?从一大早上醒了开始,乌拉那拉氏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毒。
可她每次的解药都是吃了的啊。
想到这儿,乌拉那拉氏看向刘一海的眼神带着怒恨,拼了命的挣扎着想要起来,寻味这刘太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可她身子一阵僵硬,手脚也不能动作,哆嗦着手指撑在床榻上许久,却还是失败了。一口气憋在胸口,乌拉那拉氏的面上都青了,却只能双目圆瞪死死的瞪着刘太医。
“臣的药绝对没问题。”
屋子里都是人,刘一海不能多说,只起身飞快又小声儿的说了一句:“今日叶格格也来了。”叶格格,叶南鸢?
乌拉那拉氏青紫色的面上开始变得茫然。
按理说这都多久了,叶南鸢这个时候应当中毒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啊。她浑身动不了,只一双眼睛疯狂的转动着。
她想不明白,她吃了解药,中毒的应当是叶南鸢啊。
乌拉那拉氏那歪着的嘴,呜呜的哼着。这个时候,外屋的李氏等得不耐烦了,她放下手中的茶盏,一脸不高兴的往里面走。
“到底怎么回事,这么长时间还没看好?”
李氏边说边掀开帘子往里面走,她一大早的起来就听说正院那儿出了事儿,福晋动不了了,说实话她一开始都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动不了了?好端端的一个人呢。
李氏踩着花盆底摇曳生姿的往里面走去,身后,叶南鸢想了想也跟着上前。
“太医怎么回事,是不是不中用?”李氏面上带着笑,不顾奴才们的拦就这样笑着走了进来:“若是这个太医不好,就让人换个太医来,福晋……”
李氏一肚子的话,再看见床榻上的人后,一下子闭上了嘴。
床榻上,乌拉那拉氏头一僵着,嘴巴也是歪着,浑身是肉眼可见的僵硬。
瞧见这样子,李氏震惊的嘴巴都合不拢了,过了许久才不可置信般的说了一句:“福晋,你这是中风了啊。”
身后,叶南鸢没忍住,差点儿笑出了声儿。
而床榻上,乌拉那拉氏自然是气的不清,她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李氏,气的眼睛都红了。随即,她又将眼睛放在李氏身后的叶南鸢身上,眼中渐渐地浮上戾气。
她为何会好端端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这个时候不应该是躺在床榻上,或者直接死掉?
乌拉那拉氏的目光那么刺眼,叶南鸢如何感受不到?她举起帕子,抿了抿唇,随后一脸关心的走了上前:“福晋怎么会变成这样?伺候的奴才们也太不当心了。”
叶南鸢走上前,抬手抿了抿乌拉那拉氏的被褥,目光里面满是担忧:“丫鬟奴才们若是伺候不好,就让伺候好的来伺候。太医医术不高,治不好福晋的病,就换个太医。”
她下弯的身子直起来,朝着乌拉那拉氏眨了眨眼。如雪般白皙的脸上泛着一阵红晕,整个人透着一股鲜活的气息,叶南鸢笑着问道:“福晋,你说我说的对么?”
是她!!是她!
乌拉那拉氏浑身颤抖着,恨不得现在就从床榻上起身,对准叶南鸢得意的嘴脸,一巴掌打下去。
是她陷害的自己如此。
她从一开始就错了,大错特错,她不该用这些毒,她应当一刀割了叶南鸢的脖子,刮花她的脸,让她日后还敢这样在她面前猖狂!
她要撕碎了她!
“福晋怎么了?”屋子里安安静静的,这时四阿哥快步走了进来,他刚下朝身上的朝服还没换下来,一听福晋出了事立马就赶了回来。
一屋子的人瞬间就跪了下来:“叩见贝勒爷。”
四阿哥没说话,径直往里屋走,他板着脸黑沉的面上让人惧怕。一直快步走到内殿中,直到瞧见站在床榻边的叶南鸢,黑沉着的脸上瞬间就是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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