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格格若是查出怀孕,日后这个府中只怕是没她乌拉那拉氏什么事了。
“福晋。”周嬷嬷叹了口气,安慰道:“叶格格也不一定是有了身孕,你别自个吓自个儿。”可乌拉那拉氏却是完全听不进去了。
她所有的荣宠都是四福晋这个称号给的,依照四阿哥的脾性来说虽不至于宠妾妻,但……刚刚四阿哥的眼神她太过了解。
他与叶格格情深浓厚,两情相悦。府中的其余女人都只有守活寡的份!
乌拉那拉氏掐紧手心,再也受不住,咬牙切齿的砸了一屋子的东西,到最后咬着牙狠狠的道:“我绝对不能让叶格格生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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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拉那拉氏在府中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叶南鸢翌日一早就知晓了。
“好家伙,那捧着花瓶,茶盏的小太监一大串。”小桂子张开手,嘴巴张的大大的:“听说福晋砸了快半个屋子,这换都换不及。”
叶南鸢坐在软塌上,用帕子擦拭着棋子,粉晶棋子一个个晶莹又透彻,拿在手中泛着莹莹的光。
她拿着丝绸,拿着棋子一个个的擦,细致又认真。
瞧见小桂子那惊讶的表情,叶南鸢轻笑了一声儿。
“福晋如今真的是半点都不顾虑了。”石榴捧着茶盏走上前,轻轻搁在桌面上。叶南鸢接过喝了一口。
“狗急了还跳墙呢,乌拉那拉氏这样不足为奇。”
压垮骆驼的永远都只会是最后一根稻草,乌拉那拉氏有这样疯狂的举动,也不足为其。
叶南鸢边擦拭着手中的棋子,边对着跪在地上的小桂子道:“你偷偷的传给正院的奴才,就说贝勒爷找钱太医过来是因为我一直无孕,贝勒爷不放心,这才让太医过来查查。”
“是。”小桂子点了点头,叶南鸢又道:“再说,贝勒爷独宠叶格格这么长时间,叶格格还没身孕,指不定就是哪里出了问题。”
“嗻。”小桂子在地上磕了头,立马就出去办了。
当晚,四阿哥刚入府,就听说了这个消息。
他公务处理了整整一日,已经是疲惫不安,如今听到福晋的消息,只觉得满疲惫。
“让她砸吧。”他说完,不再理会,转身就往回走。
刚走到门口,往屋子里看了一眼,只见叶南鸢正坐在软塌上,她身侧的灯亮起昏黄色的光,侧对着他的半张脸可谓是岁月静好。
四阿哥笑了笑,抬脚就想走进去。
想了想什么,伸出去的脚步又停了下来,他扭头问身侧的苏培盛,小声儿道:“钱太医的事安排好了么?”
苏培盛面上带着笑意,点头:“主子放心,明日一早,钱太医就过来给福晋请平安脉。”
四阿哥点头,跨着步子朝前走,头也不回的淡淡道:“待会我写个帖子你明日送到宫中,就说我明日有事,需休假一日。”
四阿哥说完,不顾苏培盛震惊的眼神,抬脚朝前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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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四阿哥难得的请了假。
四阿哥在朝中这么多年,除了身子不适还是头一次因为私事请假,不止是苏培盛震惊,一大早起来乌拉那拉氏听说这个消息后,也是惊讶了许久。
“相当初,我生弘辉的时候,四阿哥当时在宫中都没回来。”
乌拉那拉氏闭上眼睛,知晓她到底还是输了,她比不过叶格格,更比不过她在四阿哥心中的地位。
太医来府中把脉,先去的正院后去的叶南鸢那儿。
府中一大半的人也跟着去了,不止是乌拉那拉氏担忧,府中只要是长了心眼的都知晓钱太医来了代表着什么。
不像是乌拉那拉氏,她们盼着叶格格怀孕,怀孕生子起码一年,这一年来叶格格不能侍寝,可是她们的机会。
西院里坐的满满当当的,乌拉那拉氏一边喝着水中的茶,一边眼神在屋子里四处张望着。
金丝绸织的帷帐,再往前是仙鹤的烛台,八仙阁上放着样样都是奇珍异宝,屋子中央的珐琅掐金丝的香炉中,泛着淡淡的苏合香。
乌拉那拉氏不着痕迹的垂下眼帘,这屋子里随便一件东西拎出来都是宝贝,叶格格这屋子里的气派快比的上她这个嫡福晋了。
她抬手将手上的茶盏放在桌面上,转身就瞧见那随意摆放在小矮桌上的水晶棋子,乌拉那拉氏的手一瞬间捏紧,只觉得自己被当众扇了一巴掌。
这屋子里她再也待不住,起身往内殿走去。
内殿中,钱太医正在给叶南鸢把着脉,乌拉那拉氏烦躁的不行:“这都一刻钟的时间了,钱太医怎么还没看好。”
四阿哥正坐在一侧喝茶,闻言眉心皱了皱:“福晋怎么来了?”
乌拉那拉氏顺势坐下,她眼睛不停的往叶格格那儿看着,面色露着自己都没发现的担忧:“妾身就是过来看看。”
钱太医给叶南鸢的脉象把了许久了,她实在是忍不住。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哪怕昨晚听到消息不是叶南鸢怀孕,她还是慌张。
她额见泛着冷汗,抬起袖子擦了擦,余光却瞧见四阿哥瞧过来的眼神:“怎么了?”四阿哥收回眼神,起身走到钱太医那儿。
“怎么样了?太医。”叶南鸢见四阿哥过来,朝他笑了笑,随即扭头看着钱太医。
钱太医仰起头,摸着胡子看了叶南鸢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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