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站在身后,重新替叶南鸢上妆,她低垂着眼帘,面上满是担忧:“这贝勒爷刚出府,福晋就派人来找您。”
“主子,您这当真要去?”
“去。”叶南鸢对着铜镜里面笑了笑:“为何不去?”乌拉那拉氏找她,自然是没什么好事的,只她一来没机会拒绝。
二来,她也刚好过去看看。
郭格格那药,究竟是准备给谁喝?这是她最好奇的事了,整个府中,贝勒爷都只来她这儿的情况下,这药除了她是给谁的?
叶南鸢换了身衣裳,带着石榴往正院走去。
乌拉那拉氏今日心情极为的好,人还没走到屋子里,里面就传来淡淡的笑声儿,守门的小太监进去禀告,叶南鸢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声音,眼神闪了闪。
没一会儿,那小太监倒是出来了:“叶格格,福晋让您进去。”
叶南鸢扶着石榴的手直接往里面走,八月的天还是有些热,刚走进屋子里迎面就透来一股凉意,屋子里,乌拉那拉氏的笑声儿也挺得越发清楚了。
“这个姑娘不错,生的好。”
“这个身段不错,一看就是好生养的。”叶南鸢眼神闪了闪,弯下腰行了个礼:“南鸢叩见福晋。”
乌拉那拉氏一瞧见她,眼神几乎是瞬间就亮了。
“来来来。”她抬手招呼着叶南鸢,要她过去:“我正为难着呢,你就刚好来了。”叶南鸢笑着上前,刚要说话,乌拉那拉氏抬手就将人握住了。
她抓着叶南鸢的手,面上满是笑意,亲热的如同自家的姐妹:“你刚好过来参考一下。”
叶南鸢被她抓着手,心中闪过一丝不悦,面上却是半点都没显露出来。
“福晋要南鸢参考?”她不着痕迹的将手从乌拉那拉的手中抽出来,顺势低头看了一眼,乌拉那拉氏的手中捧着一张画卷。
上面正画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
“福晋这是……”叶南鸢淡淡笑了一声儿,眼神再往下看,福晋手边的桌子上,放着的画卷十来张,肥环燕瘦,全是美女。
她几乎是立刻,知晓福晋的意思了。
“后院人少,子嗣自然不多,李氏虽再过几日就要临盆,但细算起来,相比起其余的阿哥们,我们爷的子嗣实在是太少了些。”
乌拉那拉氏抬手牵住叶南鸢的手,拍了拍,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与爷关系情深,这不,我可以过来跟你说一声。”
“宫中的娘娘为了子嗣的事,已经说跟贝勒爷说过不少回了。”
“我与贝勒爷纳几个妾,你应该没意见吧。”乌拉那拉氏仰着头,一双沉着冷静的眼睛,紧紧盯着叶南鸢。
叶南鸢笑了笑,“福晋要给爷纳妾,何必要通知南鸢?”
乌拉那拉氏这招打算倒是不错,她想要给四阿哥纳妾,却偏生要过来问她。只要她点头,乌拉那拉氏立马就能用是她同意的这句话来堵住四阿哥的嘴。
“南鸢只是个格格,福晋才是贝勒爷的福晋。”
叶南鸢朝后退了一步,身子往下弯了弯,行了个礼:“府中大小的事应当都是福晋来,给不给贝勒爷纳妾都应该是福晋做主才是。”
“南鸢只不过是个格格,掌管后院这样大的事南鸢是万万做不了主的。”
乌拉那拉氏面上的笑意僵住了,使劲的咬着牙才没起身往站起来往叶南鸢脸上扇一巴掌。她是个什么东西,还敢肖想福晋的位置?
真的是给了她脸了!
“福晋?”叶南鸢站在下面,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一张漂亮的脸上满是纯真。
乌拉那拉氏却恨不得立马上前,撕了她的嘴,福晋的位置是她的,也只可能永远是她的,叶南鸢是做春秋大梦。
想掌管后院?这个念头她想都不要想!
“出去吧,出去吧。”乌拉那拉氏如今看都懒得看叶南鸢一眼,烦躁的挥手让人往外滚,她如今瞧见叶南鸢一眼都觉得烦躁。
看都不想再看她一眼。
“是。”叶南鸢巴不得,敷衍的弯了弯膝盖。立马就出去了,她才更懒得看乌拉那拉氏那装作姐妹情深的样子。
叶南鸢那毫不在乎的样子,气的乌拉那拉氏差点儿晕了过去。
“她……她这是什么态度?”乌拉那拉氏气的抄起手边的画卷扔了出去,只见那画撒了一地,整个地面全部都是。
“仗着爷的喜欢,如今连我都不放在心上了是吧。”
乌拉那拉氏恨不得冲上去,将叶南鸢那张嘴给撕碎了
。
“福晋,何必要生气?”周嬷嬷上前,一一捡起地上的画卷,道:“叶格格不过是个格格,再如何也不值得您为她生气。”
“也是。”乌拉那拉氏咬着牙,随即又笑了。
“男人都是喜欢新鲜的,等我给爷再纳两个格格,看她日后还敢如何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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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拉那拉氏那抓狂的声音不小,叶南鸢自然是听见了。
只她理都没理,毫不犹豫的转身就出去了。福晋的主院只住着郭格格一人,郭格格住在东偏殿中,刚好叶南鸢出门就能过去。
叶南鸢带着丫鬟往门口的方向走,她特意仔细留意过,果然瞧见了站在角落边抹眼泪的采莲。今日一早小桂子就过来说,郭格格身边的采莲惹了郭格格不高兴。被罚在外面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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