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乌拉那拉氏扭头,立马问:“刘太医,郭格格怎么样了?”四阿哥也瞬间扭头,刘太医跪下来,低声道:“回贝勒爷,福晋,郭格格……”
“郭格格落入水中,受了惊吓,回来的时候已经见了红,已……已经,小……小产了。”
四阿哥深吸一口气,眼神瞬间闭上了,两只手拳头捏的紧紧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到底怎么回事?”
从始至终,他都牵着叶南鸢的手,没有放开过。冰冷的眼神看向身侧的乌拉那拉氏,四阿哥的眼里满是冰冷。
“怀着身孕还四处乱跑,早说过不让她出去……”
“贝勒爷……”这时,郭格格却扶着丫鬟的手走了出来,叶南鸢顺着视线看过去,就见郭格格面色十分的惨白。
身上的裙子上还染着血迹,面上一阵虚弱的仿若随时都能倒下去的模样。
这副模样,不去做戏子,当真儿是可惜了!
“贝勒爷……”郭格格双膝一软,立马就跪了下来:“我……我绝对不是不小心掉下去的。”郭格格仰头,对上椅子上坐着的叶南鸢。
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当……当时我与叶姐姐一起在,船靠了岸,我准备上去,就……”郭格格抬起头,对着叶南鸢。
“我……我当时是跟在叶姐姐身后,正准备上岸,脚下却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这才……这次掉入莲花池中掉了下去。”
郭格格这一段话,说的又是哭,又是悲伤。
一双眼睛对着叶南鸢,里面满是难受:“叶姐姐,叶姐姐,我好心让奴才来邀请你来赏莲花,你却啊……”
话音说了一半,郭格格又欲言又止。
可话里话外的意思,明明白白的全是怪罪在叶南鸢的身上。
众人的眼睛看过来,乌拉那拉氏眼中啊也全然都是笑意,叶南鸢往屋子里看了一圈,随后往四阿哥那儿看去。
“爷也是这么想的么?”
四阿哥握住叶南鸢的手紧了紧,冲她笑了笑:“我相信你。”他垂下眼睛看着地上的郭格格,四阿哥道:“先起来吧。”
丫鬟奴才们扶着郭格格起身,四阿哥又冲着身侧的苏培盛道:“让今日在场的奴才们都进来。”话音落下,苏培盛立马就出去让奴才们进来了。
跪在最前方的两个小太监是今日为两人划船的小太监。
瞧着贝勒爷的模样,跪在地上掩饰不住的瑟瑟发抖。
“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苏培盛往四阿哥那阴沉的面上瞧了一眼,提点那两个小太监:“老实点,一五一十将听到的全部说出来。”
那两个小太监还算是老实,将今日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口。只要是记得的,连两人说的什么话记得的都说了出来。
未了,说到最后:“奴才们只瞧着郭格格不知为何就掉了下去……”抬起头的时候,小太监们声音都抖了。
“郭格格先掉下去的?”四阿哥垂下眼帘往下看:“那叶格格呢?她怎么也落水了?”
“叶……叶格格……”
小太监抬起头,额头上满是冷汗:“叶格格是看见郭格格掉下去之后,才跟着跳下去的。”
叶南鸢袖子里的手一瞬间收紧,袖子里的那枚香囊抓的紧紧的,仿若还感受的到绣在上面的青竹,陷在她的掌心中。
这枚香囊是从叶格格身上掉下来的。
江知寒之小就谨慎,他的东西都自然不会轻易给让别人拿去,可如今……却是出现在是郭格格身上。
她不能让郭格格死,起码不能现在就死。
叶南鸢闭上眼睛,心中一阵遗憾……可她不让郭格格死,却也不能让她这样好过。
“我今日倒真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倒打一耙。”叶南鸢走上前,郭格格整个人缩在软塌上,看着她越走越近。
叶南鸢跳下去,是为了捡香囊,可此时却是一脸悲伤:“我跳下去为了什么,郭格格难道不知?”叶南鸢咬着牙,眼里满是委屈:“我就当我是救了一匹狼上来。”
郭格格面上也有些愣住了,叶南鸢是跟着掉入水中,但莲花池不算是太深,两人都是被会水性的嬷嬷救上来的。
可叶南鸢这样……“叶姐姐当初,并没有……”
“郭格格,说话要凭良心。”叶南鸢扭头对着是四阿哥,“是,我当时是没有救到你,我一跳到水中就无法动作了,可……”
惨白的唇瓣咬着,叶南鸢虚弱的摇摇欲坠:“可我也没有要害你,我要是真的想推你,为何要跟着你跳下去?”
郭格格愣住了,乌拉那拉氏的面上也满是难看。
她当时没注意,没想到这一茬,叶格格居然会随着郭格格跳入莲花池里去了。
听人说叶格格是江南人,应当是不会水性的,她还敢这么往下跳,是疯了不成?
“郭格格……”叶南鸢嘴角扯出一丝笑,满是惨白:“郭格格最近异常的郭跃,时不时的就到我的西院来,又是来聊天又是找我出去赏莲的。”
“我次次都应了,今日天热我身子不适,你一约我出去赏莲我还是去了。”
“原以为是在府中总算是有了个说话的人,却是不料郭格格这番污蔑我。”叶南鸢身子微微颤抖着,“你怀着身孕还不安分,自己弄掉了子嗣怕贝勒爷怪罪,所以才污蔑到我头上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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