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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点都不如我们明月楼的。”
    半夏知晓小姐难受,听见之后连声跟着应和:“是啊,这酒半点味儿都没有,哪里比得上我们明月楼半分?”
    叶南鸢撑着醉醺醺的脑袋,低下头。
    屋内响起一阵轻微的声响,石榴推门走了进来:“小姐。”石榴走上前,从怀中掏出个香囊来递上去:“少爷给的。”
    叶南鸢一愣,连忙放下手中的酒杯。
    素粉色的香囊上绣着绿叶青竹,靠近一闻泛着一股淡淡的香,清列的像是雪后的松柏。也是叶南鸢熟悉的味道。
    她颤抖着的手指伸出去,接过那熟悉的香囊。
    淡青色的绳子拉开,里面放着的是一封信,叶南鸢打开那合起来的信封,手指一颤,豆大的眼泪瞬间砸了下来。
    打在那信封上熟悉的字体上。
    南鸢亲启,知微芳鉴。
    “阿姐……”这是她阿姐给她写的信,叶南鸢的手克制不住抖动着将信封打开,熟悉的字体骤然出现在她眼前。
    我的阿鸢,又大了一岁,祝十六岁的阿鸢生辰快乐。
    工整秀气的字体,一眼就瞧出是江知微写的。叶南鸢眼帘瞬间模糊,捂着唇死死咬着牙着看下去,这是她阿姐去年给她写的信。
    这是阿姐第一次没能陪你过生辰,不知晓我的阿鸢可是在赌气。但阿姐又想,阿鸢从来都不是小气的人,定然是舍不得生阿姐的气对不对。
    江南那边的桃花可开了?可惜的是我今年看不见了,京城这边也有桃花树,我之前特意去看过,但是半点都比不上江南那边开的绚烂。
    阿姐知晓你是个小馋猫,亲手做了桃花酥,只想想到你那只怕是要坏了,便没让人送过去。要是哪一日你来了京城,到那时候阿姐定然亲自给你做。
    说到这里,我的阿鸢肯定还在生气呢,若是在身边只怕就要说我偏心了,我的好阿鸢,阿姐真的没有忘记你。
    阿姐现在就在天穹寺呢,阿鸢每年一颗的玉珠阿姐还记得,特意求了福晋出府一趟,给我家阿鸢求来的。
    只盼我家阿鸢,新的一年开心快乐,事事顺意。
    生辰快乐,来年,阿姐定然想法子去看你。
    ——知微芳鉴
    叶南鸢满脸的泪从眼角滑下来,将信封往下倒,一颗佛莲玉珠掉在手心中。
    这佛莲玉珠是在天穹寺求的,天穹寺离这里光是做马车都要两天一夜,更别说要上天穹寺需要三拜九叩,一路从山脚爬上去,可就算是这样,每年一次,江知微却从未缺席过。
    叶南鸢不知说过多少次,这东西无用,可江知微只是笑笑,来年却依旧要去。
    叶南鸢知晓她的意思,哪怕是一丝希望,她也希望她平平安安。
    “阿姐……”叶南鸢只觉得心口剧痛,一把狠狠地掐住。手掌中却被什么东西膈住了,叶南鸢摊开手中的香囊一看,随即便愣住。
    那香囊里还有一颗佛莲玉珠。
    两颗玉珠摊在手心里,一颗是她阿姐去年求的,另外一颗,不用说也知晓是江知寒求的。
    “傻瓜……”叶南鸢撇头嗤笑一声,眼泪却啪啪的往下掉。阿姐没了之后,她曾想过,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人因为一句戏言,不远千里只为求她一分平安。
    却是不想,他倒是放在了心上。
    三月初就开始春闱,旁人都是争分夺秒的学习。他却去了天穹山给她求这个,更何况,江知寒这双腿。
    下雨的天就是一股刺骨的寒,四五月还需要披着斗篷的人,是如何用这双腿是一步步从山脚走上山顶的,叶南鸢不敢去想。
    “小姐。”见叶南鸢脸上的神情,半夏一脸担忧的走上前:“小姐。”
    “我没事。”叶南鸢撇过头,眼泪顺着下颚往下坠。她闭上眼睛深吸了几口气,才道:“走吧。”今日见了一面,已经算万幸了。
    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事情没完成之前从来都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
    叶南鸢将手心里的那两颗佛莲玉珠攥的紧紧的,捂在心口,就像是捂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仰头往窗外瞧了一眼,过了许久面上才算是恢复平静。
    天已经黑了,算下时间,四阿哥只怕也要发现了。
    叶南鸢戴上面纱,带着两个丫鬟出了酒楼:“去京城最好的玉器店。”
    ***
    胤禛发了好大一通怒火,随后又叫苏培盛赶紧去查。
    府中格格跑了,这件事苏培盛可不敢声张,悄悄地打听才知晓叶格格是从后门出府的,身侧还带着两个丫鬟。
    “还有没有什么可疑的?”这两个侍卫私自将人放了出去,胤禛坐在椅子上,面沉如水,漆黑着一张脸像是要吃人。
    两侍卫吓得差点儿尿裤子,哐哐疯狂往地上磕头。
    “好……好像,好像还带了行礼。”那侍卫低着头,想了想,随后肯定道大道:“对,有个丫鬟身上背了个包裹。”
    四阿哥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
    猛然直起身的时候,那垂下去的手指还在颤抖急:“居然真的跑了。”胤禛抬脚,一脚将跪在地上的侍卫踹开。
    黑沉着一张脸,跨着大步就往门口走去:“随爷出去,定然要将那胆大包天的给我抓回来。”
    四阿哥坐着马车出了府,派出去的人不出半个时辰就找到了叶南鸢主仆几人在那。坐在马车里,四阿哥的面色沉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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