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不想出去走,我可有别的事要与你一起做了。”他说着,将牵着她的手伸入被褥里,暗示了一下。
掌心一片炙热,那白玉似的指尖都泛着羞红,叶南鸢赶紧从他的手掌心中挣脱出。
“先生快些起来吧。“眼瞧着她那落荒而逃的模样,胤禛喉咙里轻笑了一声儿,掀开被褥看了看早晨分外精神的自己。
揉了揉眉心,冲外面低喊了一声:“苏培盛,备冷水。”
胤禛带着她在这后山的竹林中转了一圈儿,清早的后山清幽,寂静,竹林中偶尔传来清灵的鸟鸣。还有一道道悠远而长的敲钟响。
如此走了一圈之后,回到梨园正好用早膳。
饭后,苏培盛着人抬了个大箱笼上来,箱子沉甸甸的,放在地上发出好大一声闷响。
“爷上次吩咐奴才去给姑娘收罗了不少好东西来,这箱子宝贝刚运过来,奴才就忙不列颠的抬到姑娘这了。”
胤禛放下手中的茶盏,像是才记得有这么件事。
侧过身朝身侧的叶南鸢看了看:“去打开看看,里面可还有你喜欢的。”叶南鸢走下去,两奴才合力将箱子打了开。
叶南鸢粗粗瞧了一眼,却是笑了:“看来先生家室不俗。”
“恩?”胤禛扬了扬眉,就见叶南鸢手指着箱笼里,冲着他笑:“里面样样都是宝贝,先生若是没这个家底,只怕是也拿不出来。”
“看看可有你喜欢的。”
胤禛走下去,这一批东西前几日就到了,府中的他早派人送了过去,这一箱子里是专门给她收罗东西里,又特意挑出好的才送来。
大多都是女儿家喜欢的首饰,什么翡翠玉镯、白玉雕花镂空臂钏一对、梅花簪子、红宝石牡丹头面,还有鎏金的小手炉、金蝶戏花的步摇。
零零闪闪,加着那些有趣儿的摆件,摆满了整整一个箱笼。
叶南鸢看后,却都摇摇头:“这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南鸢有也活的,无也活得。”他离得近,她看这箱子时只有欣赏,没有喜悦。
她是当真不在乎。
胤禛摇摇头,有些无力,捏了捏眉心,到底还是放下手来一脸的无奈:“怎么哄你开心这么难?”
“先生。”叶南鸢走上前来,手指勾着他的衣摆左右晃动。
“别调皮。”抬手掐了掐她的脸,将袖子从她的手中抽l了出来。其实他是有些不悦,费尽心思找来的东西,却不料她却是看都不看一眼。
“先生若是生气了,那我……”她一脸着急的不知如何是好,胤禛身子往后一趟,一脸无所谓:“罢了,管你喜不喜欢了。让人都送到你的库房里。”
身下的人半跪着,下巴搁在他膝盖上,胤禛的手揉着她的耳垂解闷,许久过后,腿上的人忽然闷声闷气儿道:“其实有一样东西,南鸢是喜欢的。”
“哦?”他直起身,用手指勾住她放在膝盖上的脸。
她这张脸漂亮又无辜,单纯又有些勾人,眼尾垂下,细声细气儿:“上次在先生那戴着的海棠金步摇,先生还愿意送给南鸢吗?”
之前他救她那次,他便存了心思将她弄成自己的人。
哪知她不愿,他依稀还记得那句:“南鸢如今还尚在闺中,戴着步摇不合适。”她拒绝了他,而那海棠花金摇也搁在桌面上,没人动过。
不像发簪,步摇是婚后的女子才戴的,如今……她乌黑的发上,只插.了一根白玉簪,素的可怜,却也至纯勾人。
托住她下巴的手掌用了几分力,胤禛深吸一口气,看着掌心下令人怜惜的叶南鸢,开口的声音依然已经沙哑:“刚刚那箱子里不也有金步摇,你怎么不要?”
落在掌心的人垂下眼,睫毛微微颤了颤:“那不一样。”
胤禛只觉得心口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陌生又西新奇,让他浑身烦躁,又让人心生怜意,修长的指尖僵了僵。
他想再用力一些,将人完完全全笼入自己的掌心,手指一触到那肌肤,却又生出两分不舍。哪怕另外一只手,掐成拳头,握紧后青筋暴起。
掐着她下巴的手也没再舍得再收紧一分。
“哪里不一样。”他厉声呵斥,又问了一遍,膝上的人总算是掀开绯红的眼睛,瞪着他:“先生还要我说的再如何明白?”
“那海棠金步摇是先生第一次送的,那日……”话音骤然停下,难以启齿,最后还是道:“既许一人之偏爱,原尽余生之慷慨。”
“南鸢如今生是先生的人,死是先生的鬼,那根海棠金步摇是南鸢对先生,情窦初开的见证,南鸢……南鸢只想要它。”
掐着她下巴的手忽然收紧,只一眨眼的功夫就骤然放开,还没等叶南鸢回过神来,那掐着她下巴的手忽然用力将她往外一推,她整个人半跪在地上,不疼,但是令人难以捉摸。
她不可置信的仰起头,有些不解:“先生?”
却只瞧见一个紧绷着的下巴,薄唇紧抿着,两手握紧的拳头背在身后,他掀开下摆,跨着步子往前走,从背影来看脚步冲冲像是落荒而逃。
当晚,三清观那送来了两样东西。
一件,是锦盒,里面放着的是根海棠金步摇。
另一样,是一封信。
信中只言,家中妹妹生病,作为兄长去前去看望,三日后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