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修看着台上的林朝雾,她单膝匍匐在地,黑色羽纱裙裙摆散开,白色光束落在她漂亮脸蛋上,她唇角还有未消散的娇媚笑意。
林朝雾视线与他在半空相撞,狐狸眼绽放出浅浅笑意,眼尾上挑,妩媚又娇娆,真是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黑天鹅还不忘蛊惑人心。
不可否认,他被勾到了。
祁修舌尖抵住上颚,低垂着眉眼笑了声:“忽然想学芭蕾了。”
“?”宣曜看他一眼,无语,“你又在抽什么疯?”
祁修:“想和我家木木一起在舞台上双宿双栖。”
宣曜:“……”
无语,就是无语。
《天鹅湖》的表演已经落幕,无人关心结局如何,大家都在为黑天鹅的逝去惋惜。
林朝雾向所有人证明了,即使她不是主角,也能吸引走所有人的目光,她的黑天鹅魅惑人心,叫台下观众无不感叹——王子要是瞎了眼,就换我上,我行!
林朝雾表演结束回到后台,被孔月蔷连连称赞:“朝雾,你今天表现得很棒。”
自《天鹅湖》剧目诞生以来,从来没有黑天鹅在舞台上抢走白天鹅风光的先例,放眼国内外众多优秀舞台,也不过是黑白天鹅平分秋色。
孔月蔷对林朝雾赞许不已,对宋芊凝就格外不满,眼神不善看向宋芊凝:“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宋芊凝迎上孔月蔷愤怒的眼,低下头,轻声解释:“对不起,孔老师。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所以才会发挥失常。”
“以后不许再犯这类低级错误,”孔月蔷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下次身体不舒服,提前告知我,我好安排候补替你上台。”
“嗯,我知道了。”
孔月蔷在同宋芊凝说完话后,又拉着林朝雾跟范雪晴认识,范雪晴言语之间全是对她的赞扬,甚至在离开前邀请林朝雾加入望京芭蕾舞团,连招生程序都免了。
林朝雾笑着应下,看孔月蔷送走了范雪晴,又同奚茵一众人嬉笑谈闹。
宋芊凝看着被众人簇拥的林朝雾,只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笑话。
她费尽心机招揽人心,想要得到白天鹅一角,可还是被林朝雾在舞台上抢走了所有目光,而她的白天鹅、她引以为傲的敏德芭蕾首席位置在今日成了一个巨大的笑话。
“大哥,宋芊凝在看你。”奚茵凑到林朝雾耳边说。
林朝雾抬眸对上宋芊凝愤懑不平的眼神,歪了歪头,朝她挑衅一笑,无声道:“我赢了。”
“……”
宋芊凝咬紧牙关,气冲冲从后台离开。
她那离去的背影像极了刚在舞台上鸭子戏水的模样,奚茵乐不可支笑出了声:“我说宋芊凝还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有几斤几两,心里没点儿数吗?”
旁边一众人无不附和她的话。
奚茵看向林朝雾,开始每日例行为她吹牛逼:“大哥,你真牛。”
林朝雾唇角勾起浅浅弧度,嗓音染上散漫的笑意:“低调,低调。”
同奚茵一行人聊了会儿天,林朝雾收到祁修给她发来的消息:「大礼堂外,等你。」
林朝雾回了一个好字,让奚茵帮她和孔月蔷说她临时有事离开,伸手捞过椅背上的大衣披在身上,步子欢快地从后台离开。
十一月底的望京晚夜,凛风刺骨,林朝雾从大礼堂出来,就跟寒风装了个满怀,她不禁将身上大衣外套拢得更紧了点儿,抵御寒冷。
她站在台阶上,梭巡一圈,看见不远处树下的祁修。
路边光影昏暗,将少年身形勾勒得挺拔,他在校服外套了件黑色大衣,懒散靠着树身,眼皮垂下盯着手机,屏幕折射出的亮光,描绘少年漆黑眉眼。
远处有风吹来,吹起他额前碎发,露出硬挺眉骨,神情散漫又不羁。
祁修抬眸,看见站在台阶上那抹纤瘦身影,冲她招了招手:“过来。”
林朝雾拢紧大衣,踩着柔软的足尖鞋向他跑去。
三两步就在祁修面前停下,然后伸手抱住他腰,轻声撒娇:“冷死了,快抱抱我,让我暖和起来。”
“木木,我发现你最近像变了个人。”祁修解开大衣外套,将林朝雾揽入怀里。
林朝雾毫不客气把自己双手放进祁修衣兜,贪婪吸取他身上传来的温暖,然后仰头看着他,狐狸眼在路灯下显得亮晶晶的:“哪变了?”
“太会撒娇了。”
以前的林朝雾就像是带刺的玫瑰,祁修想要靠近一点儿,就会被她身上的刺扎得遍体鳞伤。
现在的林朝雾脱去了满身刺,把自己最柔软的一部分展现在祁修面前,在他面前,她可以随心所欲做一个被宠着的小姑娘。
无论来路如何,身边总有她的太阳相伴。
林朝雾脑袋歪了歪,看着他:“那你喜欢吗?”
“喜欢,”祁修手揽住她的纤腰,吻她眉心,“喜欢死了。”
“会说话,”林朝雾笑,踮脚亲过祁修唇畔,“给你的奖励。”
祁少爷明显对于这个奖励不满,低头,与林朝雾鼻尖相抵,彼此呼吸纠缠,他语气诱哄:“姐姐,我这么乖,不奖励个深吻,你良心不会痛吗?”
良心这种东西,小狐狸是从来没有的。
林朝雾眨了眨眼,表情无辜:“不会啊,因为我没有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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