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去找她,她就真的不会来跟他联络。
亏他起早贪黑地照顾她到出院,真没良心。
宫瑞路过,看他蹲坐在河边的大石头上,忍不住轻轻踹了他一脚:“干什么呢在这儿?公司女同事都动手干上体力活了,你一大老爷们儿在这偷什么懒?去,拣点干柴火去。看着点你打火机,别掉林子里。咱是来野游的,不是来放火烧山的。”
说完,宫瑞意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性,扯着嗓子从南到北喊了好几遍。
“各位父老乡亲兄弟姐妹,兜里有易燃易爆的都收好管好哈!尤其抽烟的各位兄弟,放火烧山,牢底坐穿啊!”
宫瑞的话引发一阵阵的笑声,陈斯新看了眼辛亚,起身走向正在搭凉棚的严祥。
“祥子,走!帐篷让他们搭吧,咱俩捡柴火去。”
凉棚眼看着要支好,可供休息的帐篷也没剩几个没搭起来的。严祥拍了拍手上的头:“行,走吧。”
为了让所有人都能痛痛快快的玩一场,烧烤用的串儿公司早就在附近的饭点订好了。烧上炭,上炉子烤等着吃就行了。
辛亚和韩蕊等人围在一张圆桌的周围,分拣着餐具和饭店送来的各种食物。
“陶总。”韩蕊眼尖,最先看见慢悠悠来到辛亚身后的陶蕴。
辛亚一回身:“陶总。”
陶蕴点点头,她看着满桌的食物:“挺丰盛啊。”
说完,她轻轻对辛亚说了句:“辛亚,跟我来一下。”
辛亚跟着陶蕴走到人群外围,喧闹逐渐远离,辛亚不禁问道:“陶总,您找我什么事儿?”
“看见那个军绿色帐篷了吗?也是咱们的。”
辛亚顺着看过去,那个帐篷在隔着她们有段距离的地方。陶蕴要不说,辛亚还以为那是同样来野炊的游客呢。
“徐白在里面。”陶蕴笑说。
“徐白?”辛亚又惊又喜。
自打徐白阑尾炎发作,入院做手术之后,她做好准备打算要和徐铭精心照顾他很长一段时间。可是徐白要出院的前一天,医院里突然来了一个扎着丸子头,脸上肉肉的,穿搭萌萌的小姑娘。
她一看见徐白,眼里、脸上,全是委屈和担忧,好像还有一股子怒气。
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
徐白的画功相当不错,辛亚几乎第一时间就认出来这就是徐白画过肖像的女孩儿。
后面果然不出她所料,那个叫田甜的小姑娘几滴眼泪,就把徐白带走了。
据说小姑娘跟徐白一样,家里都在星城管辖下的一个城镇。所以这段时间,徐白一直待在星城的家里休养。
她真的不知道,徐白又回了月城。
“他不是回家休养了吗?怎么想起来参加团建了?”辛亚纳闷儿地问。
陶蕴悠长地叹息一声:“这不让你养刁了嘛。大半夜给我打电话,说馋你做的饺子了。”
“馋饺子啊,那他怎么不直接打给我?”
“我问了,你猜他说什么?他居然说习惯了。”陶蕴恨恨地说,“我让他滚,他就真滚来了。我闺女,对了,还有薛娜也在那个帐篷里。一会儿你有空,给他们单独做点吃的吧。薛娜和我闺女不挑食,不过她俩也不用你管,待会儿自己闻着味儿就过来了。主要是徐白,那破嘴太挑剔。”
“薛娜也来了啊。”辛亚好奇地问。
“是呀。这不闲的无聊,正好来我家住几天。一听说咱们公司团建,自费都要跟着凑热闹。我拗不过她,又没必要跟她钱过不去,就把她也带来了。”
辛亚得知原委,不由一笑。她转念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那,他们三个一个帐篷,不能有事吧。徐白那习惯,能受得了热闹吗?”
“这点你不用担心。徐白破毛病一堆,唯独对小孩子格外宽厚。薛娜和徐白也早就认识,打不起来。我只是怕娜娜和桃桃一会儿出来玩,没人记得徐白把他活活饿死!”
“不至于不至于,有女朋友管着之后徐白好像好多了。”
说到徐白的女朋友,陶蕴也很是感慨:“以前啊,我们几个认识徐白的总偷摸琢磨,就徐白这个臭脾气,他能找到女朋友吗?真没想到,还真让他找着了。还是个那么萌的妹子!徐白那臭脾气,居然让人家小姑娘管的溜溜的。”
“挺好。”辛亚目光柔和地看向那顶军绿色帐篷,嘴角挂着欣慰的笑。
陈斯新心里怨着辛亚不联系他,但是他的行动路线却暴露了他更深层次的内心。
在周边捡了一圈的树枝,最后还是离辛亚越走越近。
他远远看见辛亚凝视一顶单独的帐篷,便心生好奇。待辛亚走近那顶帐篷,弯腰进去,陈斯新把手里的树枝往严祥怀里一放。
“新哥,你这是去哪儿啊?”
“上厕所!”
“哦。”
辛亚刚一踏入那顶帐篷,顿时后悔了。
她就知道,有薛娜的地方,就有可能有温娇。
“辛亚!”徐白见到她,很是开心。特意往里面挪一挪,示意辛亚坐他身边。
年仅六岁的陶桃一见她就往薛娜怀里扑:“娜娜阿姨,她是谁啊。”
薛娜低头介绍道:“她是辛亚阿姨,妈妈在公司的同事。”
陶桃好奇地看了辛亚一眼,然后正对着辛亚,非常腼腆地叫了声:“辛亚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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