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亚。”杨北在辛亚面前蹲下,“我这个人,不善言辞。但是,你有需要,我一定帮。如果你愿意,以后过年可以上我家。我和高阳,除夕从来都是在自己家过。初一之后才去她妈和我妈家。你不用顾忌高阳,去年过年高阳还问过我,要不要把你请到我家过年。”
辛亚心里特别感动,嘴上却不饶人:“得了吧,你们两口子过春节,我掺和什么啊。”
“我俩认真的。”
心中的阴郁一消而散,辛亚忍不住笑出声来。她诚恳说道:“行了,我知道了。谢谢你。也谢谢高阳。”
杨北沉默片刻,他揉了揉辛亚头顶的发。
“那我回家了。”
“快回去吧。大年三十儿的,赶紧回家过年。”辛亚不住地催促道。
杨北这次真的走了。
辛亚把春联什么的先拿出来,放在玄关显眼的地方。又把当天要吃的和过几天准备吃的区分开存放。
回到客厅自己吃掉一整个果盘,才想起来看看手机有没有什么消息。
她打开手机一看,便是陈斯新发送给她的一长串图片和连续十几条抱怨。
“你们女同志都那么喜欢化妆品吗?”
“你自己看看她的化妆品,多得快成精了。”
“这些都是干嘛的?哪种消耗的比较快?”
“要不买点不容易买到的吧。”
“越拍越觉得她不需要化妆品。”
“不然我换别的买吧。”
“不行,不买好像有点对不起你。”
“你昨晚几点睡的?”
“我看你昨天给我的回复,好像是你手打的。”
“……”
话痨吗?一口气儿发这么多条回复。
心里这么想的,看着看着,辛亚却笑了。
她心情忽然变得很不错。
辛亚一拍大腿。
“今天是个好日子,给自己加俩费事儿的菜!”
原本对她来说平淡无奇的日子里,突然就多了重要节日该有的喜庆气儿。
成年人的节假日往往很短。连春节也不例外。
在家没过几天舒坦日子,需要复工的人就纷纷踏上了重回工作岗位的路。
一开春景森就接连接了几个大单,弄得整个景森几乎没有闲人。就连陈斯新,因为熟悉很多业务也经常被拉去干各种杂活。
以致于他发现辛亚出了状况,居然在开工的一个多月以后。
正午时分,景森的食堂爆满。陈斯新有点热,他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把衬衫的袖子撸到最高,饿得只顾着看餐盘里的饭。
“诶?我说老张,你吵吵了那么久,二部那个金琳,你到底追没追上?”
“嗨!早晚的事儿。”
“噫,你就吹吧。”
身后那桌,一堆大老爷们跟着起哄。
陈斯新抿唇一乐。
这帮人,最近累成这样居然还不忘聊女人。
“我说老张啊,你可别光打雷不下雨。人家金琳可不是就你一人儿喜欢,你别怂着怂着,叫别人把金琳追走了。”
“就是!”
“哪儿能啊!”那个被称作老张的人似乎十分得意地说,“咱长得俊俏,还有钱,金琳凭什么不喜欢我啊!”
陈斯新听着,心里直奚落后面那个老张。
以为自己是谁啊?长得帅还有钱的不多的是?人家妹子凭啥一定得喜欢你?
啧啧。
真当人品和素质不重要?
短视。
陈斯新正在心里吐槽着,后面继续着那份热闹。
“我说老张,你还真别不当回事儿。女孩子,得哄,要追。你这么嚣张,可追不到妹子。”
“行了吧,老钱,就你真把他的话当真。金琳那样的,能看上他?别不要脸了。”
气氛顿时凝固。
“追不到?!你们几个真觉得老子追不到?”
一时无人应答,老张顿时火了:“一帮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儿。老子不但要追到,还要让她跟老子一个被窝。乖乖给老子生孩子,养孙子。哼!”
“说得倒是轻巧。”终于有人听不下去,“人家金琳连搭理都不搭理你呢?吹牛吧。”
“老子今晚就把她约出来,你们信不信!”
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陈斯新皱着眉。
这样的人,他同样身为男人都看不上,更何况女人呢。
身后的谈话一直在继续。
“别气别气。哎呀,不就说说闲话,都那么上纲上线干嘛?要我说啊,金琳算个屁。行政楼那个辛亚知道不?”
“知道啊。”
“人家那才叫美,条儿顺。你们这帮人啊,眼光不行!”
提到辛亚,陈斯新陡然回头。
他挨个看了后桌的人,原来是设备检修那部分的人。
为首的那个老张,叫张什么来着?
陈斯新一时想不起来了。
“我看啊,你比老张还离谱。”坐在老张对面的人开口打趣道,“人家辛亚条儿顺不顺,你怎么知道?你见过啊!”
一群大老爷们儿心怀鬼胎地互相对视,哄然而笑。
“诶?你们不知道,我可知道。那个辛亚,前段时间我在厂里看见她。呦,那高跟鞋穿得那个带劲儿。就是运气不好,穿个高跟鞋居然踩空了,直接从台阶上摔下来,当场骨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