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新边咳边笑,边给辛亚翻了个大白眼。
很久之后,终于能停下来正常吃喝的陈斯新把辛亚的那杯茶一饮而尽。
“啊!舒坦!”
辛亚一手一个辣肚签:“我说,你要是真不能吃辣,以后走哪儿都别吃了。你身体适应不了,别强迫自己。伤嗓子。”
陈斯新潇洒地摆手:“以后再明知故犯我是狗。”
“话怎么说这么满?”
“长记性了。这东西,被呛一次就够了。”
辛亚面不改色地吃着他自己消化不了的辣椒,陈斯新摸着自己还不十分舒适的嗓子:“你怎么这么能吃辣?”
“开心啊!”辛亚回答地理所当然,“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不开心的时候,最容易满足的就是食欲。”
她把手里的竹签在半空中晃一晃:“食欲。”
陈斯新挑眉反问:“那你今天不开心?”
“是有点。”辛亚不想否认今天的情绪失控,“不过现在吃辣椒是因为开心。他家的串实在太香了。”
“确实。”
折腾这么一次,桌上的烤串都有些凉了。
陈斯新叫来服务生重新加热,又顺便多点了一份排骨和肉筋。
他家的肉,真带劲儿。时隔半天嘴里还留着香味儿。
悠悠地吃到最后,店里的客人从满员到减了一半。桌上就剩了空出的竹签和骨头,连辛亚那盆杂烩辣肚拿筷子搅一搅都只剩汤了。
放下筷子,辛亚示意陈斯新去看他手边那摞骨头:“还说不饿,不饿的人吃起来比我都多。”
“高兴。”陈斯新摸着肚子心满意足,“别AA了,今天我请客。”
趁辛亚还没来得及拒绝,陈斯新补充劝道:“就当我答谢,你帮我找了这么好的一家店。”
辛亚拿出手机,并不想让陈斯新结账。陈斯新却说:“来日方长,指不定哪天要去你那儿蹭饭呢。”
这个理由非常有信服力。辛亚不再坚持,把外套穿好,系好扣子,站在门口等陈斯新。
推开门,外面不知何时起居然下雪了。零星的雪花在黑暗中几乎不可见,唯有落在皮肤上留下一瞬冰凉,才让人意识到它们的存在。
“居然真的下雪了。”
陈斯新结完账从屋子里走出来:“什么叫真下雪了?还有假雪?”
“不是。”辛亚和陈斯新共同往悠长的巷子外面走,“我两三天前,在办公室许过愿。最近天气太干燥,我许愿希望最近能下一场雪。”
陈斯新伸出手,捻了捻落在指间的一丝雪:“我发现很巧,和你出门总能赶上雪天。”
“你也这么觉得吗?”辛亚眼睛闪烁点点的光,非常得意地说,“其实上次咱们在雪天见面的前两天,我也许过下雪的愿。嘿嘿,请叫我天气之子!”
陈斯新笑她小孩子心性:“你怎么不叫雪宝宝呢?”
“不好。雪宝宝遇到阳光会化掉的。”辛亚一本正经地说。
肖纪的车窗被累积的雪挡得严严实实。陈斯新从车里拿出一块厚毛巾,简单清了清雪。辛亚便站在车旁的电线杆下,借着路灯柔和的灯光,看上面贴着的各种小广告。
“好了!上车吧!”陈斯新和辛亚都进了车子,发动的那一刻,陈斯新问辛亚,“小广告还看这么认真?”
辛亚报出一个地址:“这里,下周末会有一个购物广场开业。”
“那离Moon很近啊。”
“对啊!”辛亚目视前方看路,“看照片,规模还可以。我打算下周去看看。”
“嗯,这里确实需要一个综合商业购物广场,不然附近的居民想买当季新品还得乘各种交通工具去市中心。”
“就是价格不知道怎么样。刚开业,还在这种有点偏的地方,价格应该不会太优惠。”
“有就比没有强。这附近完全可以开发旅游业,早晚用的上。”
“有道理。”
送辛亚回家再返回肖家时,只有陈斯南坐在客厅玩着手机等他。
“就你自己?”陈斯新搓搓双手,呵了呵气。
“妈回星城了,刚走。”陈斯南摆弄着手机,点触着简单的小游戏,漫不经心地说。
“连夜走了?”陈斯新看了看表,这可都快半夜了。
“不用担心。张晓来接的,很安全。”张晓是陈家的司机,驾驶技术不错,性子沉稳,完美秉承了宁可多等一分绝不多抢一秒的上路理念。
“谁担心她了?”陈斯新不太自然地说。
“太好了,终于走了。”陈斯新在陈斯南面前几乎从不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这回我可以想怎么过就怎么过了。”
陈斯南笑言:“哥,我还在这儿呢。”
“早晚也把你送走!”陈斯新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把身上的味道带了出去。
“你吃烧烤了?”陈斯南摸了摸鼻子,“味儿真大。”
“对,可好吃了。哪天带你去吃!”陈斯新面带笑容地炫耀。
“跟辛亚去吃的。”陈斯南使用的是肯定句。
“嗯!”陈斯新点头承认。
“AA吗?”
“我请的。”
陈斯南把手机上的小游戏关掉。手机放在腿上,坐姿很乖,
陈斯南嘴角绽出一抹小狐狸一般的笑:“你是不是喜欢辛亚?”
陈斯新的笑顿时僵住,他伸手隔空指了一下陈斯南那张碍眼的笑脸:“小孩子家家,不要胡说八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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