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来。”辛亚抬头,对他笑了笑,“真的好吃。”
陈斯新不太认真地随口说道:“那一会儿多吃点。”反正他是吃不进去太多了。
小本经营的买卖,连桌子都不是非常的宽。陈斯新吐了口烟,辛亚无意间嗅进鼻中,那股味道恨不得直冲到天灵盖。
她不得不掩了掩口鼻:“我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辛亚捞过茶壶,给自己续了杯水:“为什么你们男人都爱抽烟啊。我从来没抽过,纯属好奇。”
“我爸。”陈斯新仅仅思考一瞬就想起了源头,“我爸妈刚离婚那会儿他恨不得从早抽到晚。不过那时候我跟你现在一样,只是好奇味道。后来上学了,认识的男同学都抽,没过多久我也开始抽了。”
“换句话说,就是,跟风?”
陈斯新低低一笑:“你非要这么说也不是不行。不过后来就习惯了。”
说了这么多,陈斯新似乎终于找到重点,他将夹着烟的那两根手指微微晃了晃:“不喜欢烟?”
辛亚犹豫后微微点头:“味道有点大。”
“出门前从桌子上顺手拿的。老肖的烟。”陈斯新话虽这样说,但看起来并没有熄灭那只烟的打算。
辛亚无奈地啃了啃茶杯的边沿。这种事情当事人没有自觉,你就算暗示明示都来个遍也白搭。
“来来来,帅哥美女,让一让,上菜了啊!”烧烤店的老板端着两个大餐盘,等在桌旁。
辛亚把水壶和陈斯新面前的烟灰缸往桌子里面推推,给烧烤盘让出空间。
“老板,我的辣肚什么时候能好?”辛亚忍不住催菜。
“在灶上了,三五分钟就能好。”
“你还点了肚丝?”陈斯新刚才没看辛亚写的点菜单。
“对。不在菜单上的私房菜,特辣特好吃。我上次来看熟客点的,才知道。”
刚烤好的肉色泽金黄,油脂被烤的恰到好处,发散“嗞嗞”的声响。
“好像还不错。”
“当然啦!”辛亚鼓动陈斯新先尝尝排骨,“快尝尝。”
陈斯新接过辛亚递来的那串排骨,沿边缘咬了一口。
“嗯!”陈斯新眼光发亮,“这么好吃啊!”
辛亚开怀地笑:“我就说好吃吧!”
正说着,辛亚点的那盆辣肚被端了上来。
被切成条的肚丝串在竹签上,和许许多多的蔬菜一同泡在桶状的容器中,浸在满是辣椒的汤底中。
口中的排骨唇齿留香,陈斯新注视那桶辣肚:“我能不能尝尝这个。”
“能啊!”辛亚热情地给陈斯新介绍,“虽然特别辣,但是辣的够味儿。你能吃就多吃几串。”
陈斯新平日不喜食辣。他以前看人吃辣吃到流眼泪,还闷着头往嘴里送觉得这种自虐一般的饮食习惯并不值得提倡。
可辛亚爱吃。
而且辛亚给他介绍过的东西,都很好吃。
本着人要用发展的角度看问题的态度,陈斯新挑了一串看上去不会那么辣的白菜帮,将附着在上面的汤汁抖在碟子里,才放进口中。
“咳咳咳咳咳……”第一口就被浓烈的辣椒呛到了嗓子,陈斯新捂着脖子,对着桌子底下咳嗽,“这东西……这么辣……你怎么……能吃得下去?”
辛亚因陈斯新破碎断续的声音而捧腹大笑:“有这么辣吗?”
陈斯新一张口想说什么,被随之而来的咳嗽被挡了回去。
定睛看,陈斯新眼角甚至挂上泪珠。周边的客人都在看他们,辛亚作为罪魁祸首坐立难安。她站起来坐到陈斯新旁边的位置,帮他拍着后背:“坚持一下,咳一会儿就好了。加油!”
陈斯新又想说什么,可惜再次被咳嗽截住话茬。
“咳,咳咳咳咳。”
辛亚见陈斯新咳得很辛苦,一手替他拍着后背帮他顺气,一手拎着茶壶给他倒了一杯温茶。
陈斯新也想喝,但是他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暂时不敢喝水怕咳得更严重。
他说不出话,就把辛亚递来的茶杯往外推了推。
辛亚没想那么多,她只是想把茶给陈斯新准备好,让他情况稍微好一些的时候能喝一点缓解一下。
“你先拿着。”辛亚再次给陈斯新把茶递过去。
“大郎,该吃药了。”对面,一家三口样子的客人里面,有个小孩子叼着块鸡翅看着他们笑。
辛亚哭笑不得。
她怎么成潘金莲了?再说陈斯新也不是西门庆啊。
“你快闭嘴吧你!”小孩子身边的中年女人拍了小孩儿脑门一下,“鸡翅还堵不住你嘴?”
“大哥哥咳得太厉害了嘛。”把啃了一半的鸡翅拿在手上的小孩子说。
孩子爸爸回头看了陈斯新和辛亚一眼,转过头笑着跟自己妻子说:“别说,咱儿子说得没错,还挺像。”
“你也闭嘴吧你!”孩子妈妈面对这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无奈地摸了摸额头。
“我……他……全场……最佳哦,还我该吃药了。”陈斯新拼力说了这么多话,看得出来,他很介意小孩子的话,但他同样也不能控制自己不去发笑。
就像回到学生时代,笑都是纯粹的快乐。
辛亚把茶杯塞到陈斯新手里:“大郎,不喝药那喝点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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