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阿姨。我特别爱吃这个。”
这么多年何粒鲜少遇见很快有台阶下的时候:“爱吃就好,多吃点。来,都拿着。”
刚出锅的肉饼不时散发出诱人的肉香,金黄的外皮还留有微烫的热量。
辛亚被稍许烫到“嘶”了一声,陈斯新立即伸出双手接过来:“没那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辛亚搓着手,无奈地吐槽:“你倒是有那个金刚钻,那你早点伸手啊!”
陈斯新拎了一袋肉饼,举起来:“我的?”
何粒后知后觉,陈斯新是在主动跟她说话:“对!这份是你的。”
陈斯新把属于他的那份转手放在桌子上:“走吧,送你回去。”这句,是跟辛亚说的。
何粒急道:“斯新,看在阿姨辛苦做出来的份儿上,你至少把它们带走。哪怕就吃一块呢?肖叔我给他也做了一份,你不用惦念。你把肉饼带到你住的地方,放冰箱里,慢慢吃。不碍事的。”
辛亚听得奇怪,什么叫把肉饼带到陈斯新住的地方。她戳了戳陈斯新的手臂:“什么情况?你不就住这儿吗?阿姨不知道吗?”
“嗯?”何粒疑惑地问陈斯新,“你不是说你不住这儿吗?”
陈斯新顺手就收着劲儿在辛亚头侧弹了个脑瓜蹦儿,换来辛亚一个嫌弃的表情:“都怪你,全露馅了。”
陈斯新破罐子破摔般承认下来:“对,我之前胡说八道了。我就住这儿,而且每逢放假都住这儿。所以肉饼先放这儿,我先送她回家,行了嘛?”
何粒似乎很开心的样子:“行,行!你俩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何阿姨再见。”辛亚挥手跟何粒告别,“诶?肖爷爷呢?”
陈斯南不知何时下的楼:“爷爷太困了,靠床边睡了。”
“好。”辛亚跟陈斯南也挥挥手,“那我先走了。”
陈斯南浅笑挥手,跟她告别。
“辛亚啊,我常年居住在星城。哪天有机会,一定去阿姨那儿坐坐。”何粒热情地做出邀请。
这个对她来讲似乎不可能实现的事情,辛亚同样抱以感谢:“谢谢阿姨,有机会我去看您。”
陈斯新和辛亚一前一后走了,玄关处,何粒问陈斯南:“斯南。”
“嗯?”
“你觉得你哥和辛亚,他们两个有没有可能?”
陈斯南表情向来不十分丰富:“不知道。”
何粒坦诚自己的想法:“反正我挺喜欢这个小姑娘。个性不太张扬,体贴,遇事心中有主意。挺好。”
听何粒这么说,陈斯南也仔细想了想:“她种花种的好,我也喜欢她。哥看起来在她面前也很放松,但是不知道哥怎么想的。毕竟温娇姐的事情,在他心里可能还没过去。”
“对啊,温娇。”何粒才想起来这个许多年未见的后辈,那个勇敢懂事的小丫头。
“希望你哥哥最终有个好姻缘吧。”
陈斯南重重地点头:“嗯。”
“一定会的。”陈斯南莫名地笃信。
陈斯新没把辛亚直接送回家,而是中途停在了一家甜品店。
辛亚看着车窗外闪着金黄灯光的灯牌,问说:“怎么停这儿了?”
“良心发现。想感谢你陪我家人吃饭,帮我解围,毕竟你没有这个义务,但是你今天来了。”
辛亚手指指着窗外:“所以呢?请我吃这个?”
“不知道你爱吃什么。而且晚饭之后,好像也没什么太多选择。”陈斯新追问道,“是不是不想吃?不想吃咱们换一家。”
辛亚失笑:“我从来到月城就住齐雾月家。她家的甜品店店面虽然不大,但是味道还是数一数二的。你觉得,我在齐雾月家住那么久,我还能爱吃这个?”
陈斯新有些苦恼:“那你想吃什么?”
“走吧。”辛亚报出一个地址,就在附近,“咱们吃串去。不用你请,AA。”
幽深的巷子里,远远可见烟与火。
简易的LED“烧烤”招牌闪烁着,陈斯新跟着辛亚往里走:“这么偏的地方你居然能找到?”
“他家烧烤味儿特好。我有一次闲逛到这边,闻着味才知道这里有家烧烤店。”
“你晚上吃那么多,这会儿还能吃得进去?”
辛亚有些不好意思:“能。”她咬着唇,不太想承认。
陈斯新许久没有这种心中开阔,纯粹的开心:“吃吧,吃吧。跟陈斯南似的,在吃东西这件事上,潜力无穷无尽。”
“别这么说。”辛亚把围巾往上拉一拉,试图掩饰自己的羞赧,她反问道,“你弟弟,他也这样吗?”
陈斯新点头:“嗯,只要撑不死,就往死里吃,只要他爱吃。”
“那他还能看起来那么瘦。”
“他小时候可胖了,青春期瘦下来了。”
“这样啊。”
简单的复古风格装修非常具有年代感。小店里,十几张桌子居然都坐满了人。他们两个站着等了一会儿才等来一桌客人离开,空出靠窗的位置。
辛亚熟练地拿过桌上的点菜单,写着自己想点的食物。
“他家菜单上的东西都很好吃,放心点,不会踩雷。”辛亚边写边说,“不过非要我推荐,我推荐肉筋和排骨。味道绝了。”
“那就肉筋和排骨。”陈斯新不太饿,他瞧着辛亚迅速书写的样子,拿出一根烟,“你看起来对这里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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