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家的院子里,落雪映光,宁谧幽静。
透过栅栏的缝隙,可以看出主人将院落打扫的相当整洁。
“按门铃。”
陈斯新的小臂压在辛亚的小臂上,将重量分给她一部分。
辛亚点了点圆形的按钮,很快,在一楼看电视不小心睡着了的肖纪背着手从里屋走出来。
“臭小子,大半夜的回来,也不知道跟爷爷提前打个招呼。啊!”肖纪披着大衣打了个呵欠,“今天这雪还挺大的。”
走近些,才发现门外等着的有两个人。他事先在监控里只看到了陈斯新,有了这个发现,肖老爷子顿时改口:“斯新啊,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快开门,撑不住了。”折腾一晚上,陈斯新撑到现在,就差原地入睡了。
“我就这腿脚,想快啊,你自己进来啊。”
“切,就知道你严肃不过三秒。”陈斯新低低说。
辛亚轻轻动了动扶着他的那条小臂:“那我先走了。”
陈斯新没让:“等一会儿,他还没出来呢。”
辛亚纳闷儿。怎么?里面那位前辈还能不让他进去吗?
雪夜的铁门摸起来拔凉拔凉,肖纪打开门,搓了搓手。定睛看了眼两人交叠的手臂,眼神都没分给陈斯新一个,而是将温暖慈祥的目光都给了辛亚:“哎呦,你是斯新的朋友吧。快进来。大雪天的,进屋暖和暖和。”
“我是他同事。”辛亚有些后悔刚才没先抽空问问这位老人是谁。她礼貌地拒绝,“大爷,我不进去了,车还在等我,我得回家了。”
“呵呵!大爷。”肖纪居然当着陈斯新和辛亚两人的面毫不留情地笑了出来,“小姑娘,你身边这个家伙可是叫我爷爷的。哈哈哈,斯新,你也有今天呢。”
陈斯新一下被肖纪笑精神了。
他侧过头,带着无限埋怨地对辛亚说:“怎么什么便宜都占呢?”
辛亚迅速收回自己的手臂,任着陈斯新身体一晃荡:“谁稀罕占你便宜不是!不早点告诉我。”
她不扶他,陈斯新自己靠墙跟罚站似的。
辛亚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鬓发:“对不起,爷爷,刚才叫错了。您看着太精神了,不像那么大岁数啊。”
辛亚的话哄得肖纪很开心,肖纪摆手:“别放在心上。要不是这个臭小子,你叫我大爷也不算乱了辈分。街头那家的小丫头,十八才刚出头,第一次见我还叫我大爷呢。没办法,爷爷就是年轻!”
辛亚对这种豪爽幽默的人从来没有抵抗力。仔细看,肖纪除了鬓发有些白,头发整体还是浓密的黑色。可眼角的纹到底出卖了主人的年龄,辛亚虽看不出肖纪的具体年纪,但是她很羡慕这种上了岁数心态依然年轻的人。
“对了爷爷,他今天喝了很多酒,麻烦您给他煮点茶喝。车还在等我,我先走了爷爷。”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啊。”
辛亚的叹息由内而外:“这不是得送他吗,怕他冻死街头,我还得负连带责任不是?”
辛亚调皮地摆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哈哈哈哈!”自从肖肖开学以后,平时就他一个人在家,肖纪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怀了,“小姑娘,进屋坐坐吧。让这车先走,一会儿我送你回家。”
辛亚一愣:“啊?”
“爷爷年纪大,但是眼神好着呢。”陈斯新用最后一点力气提醒辛亚,“你人都快抖成筛子了。”
辛亚错愕低头。
原来她抖得这么厉害吗?
陈斯新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钞票,递给肖纪。肖纪早就看出陈斯新在强撑着,默默接过钞票,给司机结了帐,然后把剩下的钱理所当然地踹到他自己兜里。
陈斯新忍不住乐了,却牵动了深深的头疼。
今晚摄入的所有酒精,似乎都集中在此刻发挥出了作用。他先前和辛亚在Moon前面长谈亦受了风。
连他此刻都冻得难受,更不必说辛亚了。
“爷爷泡的茶很好喝。就当你送我回家的答谢,进去喝一杯再走吧。”怕辛亚再度拒绝,陈斯新抓了辛亚的胳膊,“我现在头都快疼死了,你别让我再说话了。”
辛亚欲言又止。
“走啊,走吧!”在肖纪的盛情邀请下,辛亚乖巧地点头,“爷爷,那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肖纪先让他们两个进去,自己锁好门,“难得臭小子带个小姑娘回来,我高兴着呢。一点都不麻烦。”
“爷爷,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辛亚苦笑澄清。
“就是,爷爷你乱说什么?”陈斯新的声音带着万千的无奈。
“你不是不想再说话了吗?”肖纪记忆力从来不差。
经过短暂的沉默。
“辛亚。”
“什么事儿?”
“你待会儿能替我把爷爷头套摘了吗?”
“头套?啊?那是假发啊!”
“不是。”
“臭小子我可都听着呢!你个坏透心的。”
“爷爷,你踢我干什么啊!”
外面的风雪从未停止。肖家热热闹闹的,让这个寒冷的夜晚忽然有了温度。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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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的宅子,充满古色古香的风韵。除了生活必备的几样电器,屋子里各式各样的中式家具营造出浓厚的怀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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