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扎着马尾,穿着绒绒的粉紫色厚睡衣,两边的口袋上垂着兔耳朵的图案。
说完还冲他狡黠地笑了一下。
世上肯定没有更她可爱的女孩子了。
盛牧辞想着,弯起笑,喉咙间一声嗯压低了,不由分说吻住她的唇。
他在寒夜被风吹得冰冷的唇,终于慢慢暖起来,在与她唇齿相依间有了温度。
亲着亲着他就摁她进了软被里。
时隔几月甚至半年只见一面都经历过,宋黎原以为情况不能再糟糕了。
然而到了第三年,她们接到骨肿瘤临床用药方向的科研项目,由Mateo教授亲自带领她们,组成小团队进行研究。
很重要,关系到她们毕业证明的等级以及各项殊荣。
因此宋黎没日没夜地在和各类数据纠缠,常常在实验室跟教授讨论一个通宵,和盛牧辞聊天的时间少之又少。
盛牧辞也和她一样。
那年盛氏有高层叛出,向对手公司泄露了许多内部机要文件,抓出来的某股东不过是替罪羊,对方手段高明,不留破绽。
虽然盛牧辞在电话里从来不报忧,但宋黎能察觉到事情的严重。
又是一年春,他们在各自繁琐的领域头疼,一面都没有见过。
唯一见的那次,是宋黎趁午休尝试着给他打电话,结果是许延接的。
许延在电话里先叫了声嫂子,然后再和她解释,三哥病了,在挂瓶呢。
那时相识几年来,宋黎第一次听说他生病,着急地问他要不要紧。
电话里,许延无奈地说:“三哥这几个月简直不要命,睡都不睡,直接住在办公室了,我们都劝他缓缓,但是他说,要在你回来前解决了公司内部的事,不然都不能好好陪你……”
那个中午,宋黎手机举在耳边,蹲在研究院的红杉树下哭得不能自已。
是在一个短短的刹那,她萌生出念头。
想要去找他。
宋黎很诚恳地向Mateo教授请假,她当然知道自己的旷缺会直接影响到项目进度,所以只请求了一天,Mateo教授深思片刻后,答应了。
当天,宋黎订了机票直飞京市。
抵达京市时,是国内的深夜。
机场里到处都有广告牌,看到应封的人形立牌时,宋黎脚步顿了一下,只两秒,她便视若无睹地快速向外走。
再踏足京市,心境很特别。
那一刻宋黎感觉黑色童年的记忆都空了,满脑子只想着盛牧辞。
许延开车过来接她,带她到盛氏总部,路上告诉她老程来看过让她不用担心,走进办公室,许延指指里面:“嫂子,三哥在里间,应该睡着了,你进去吧。”
宋黎轻轻推开门,进到里面。
卧室里完全暗着,窗帘没拉,落地窗外的霓虹灯光漾进来,带出微弱的亮度。
盛牧辞没上床,而是躺在沙发上,面色病白,眉间深深皱着,显出几分虚态
宋黎走过去没有发出一点声响,慢慢在沙发边蹲下,指尖探过他额头,不是很烫了,她松口气,再轻轻摸到他的头发。
未曾见他这般模样过,就是当初车祸出院,他都是一身狂拽无畏的刚硬劲。
宋黎眼前泛起细泪,那心情很不好受,像心口被剜去一块肉,疼得厉害。
那天,宋黎感受到了过去两年,盛牧辞每回不远万里也要来见她一面的心情。
这次她也同样的,不能久留。
盛牧辞因病沉睡着,宋黎抱起床上的被子,小心掖到他身上,套间里有个小厨房,她用养生壶定了时,煮着五谷杂粮粥。
再回到沙发边,低下头轻轻啄到他的嘴角。
做完这些就要回去了,她只有一天假,十二小时的航程耽误不起。
凌晨盛牧辞醒来时,宋黎已经坐上了回纽约的飞机,从许延那儿得知她来过,他霎时惊愕,立刻打电话给宋黎。
可惜那趟航班不接受通讯,电话没通。
翌日中午,宋黎下飞机后给他回电,盛牧辞在电话里问,过来了怎么不叫醒他。
宋黎没答,只轻声问:“好些了吗?”
“没事儿,又不是大病。”他整个嗓子都是透哑的,话却说得若无其事。
宋黎坐在去研究院的地铁上,忍着眼角的湿意,再三叮嘱他要照顾好自己,不可以再这样。
盛牧辞乖乖应声,说知道了。
“我给你煮了粥,用养生壶温着,记得喝。”宋黎温声说。
他听话地回答:“好。”
之后宋黎便专心投入到科研项目,她想要尽快获得研究院的证书,尽快到京市见他。
皇天不负苦心人这句话总是有道理的,经过上百次推翻重理,原计划十月底完成的课题,在九月初就达成了学术成果。
在完成研究课题的同时,她们甚至和Mateo教授一起研发出了一款骨肿瘤新型预抗药物,可行性在九月底得到了专业机构的认证。
这项研究成果也获得了某世界性专业组织颁发重要奖项。
得奖的那天,师生三人喜不自胜,到最后相拥而泣。
十月初,宋黎和伊纳都拿到了项目殊荣证明和研究院盖章的证书。
这也就意味着,她们在纽约医学生命研究院漫漫三年的进修生活到此完满结束。
原本结束应在十一月份,但她们提前完成了,宋黎没和盛牧辞讲,想给他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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