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臣泽在她身后,大掌揉着她的腰,“身上全是伤。”
时莺解释了一句,“很多动作戏。”
“我不喜欢。”男人的话语透着专/制,“早点养好。”
她没说话,贺臣泽当她默认了。
第二天早上收拾房间的时候,时莺发现垃圾袋里居然没有计生用品的包装袋和残留物。她回忆了一下,大概是迷糊了,还真有些记不清。
时莺趿着拖鞋,“噔噔蹬”地下楼。
贺臣泽正在一边浏览新闻一边喝咖啡,听到声音抬头看了一眼。女人穿着白色的小吊带,露在外面的皮肤还有星星点点的痕迹。他眯了眯眼,眼底的光晦暗几分。
“贺臣泽,你昨天晚上用套了吗?”
男人怔了怔,两条腿交叠在一起,“大早上就跟我聊这么劲爆的问题?”
“……”时莺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这么正常的问题叫劲爆?晚上骚话连篇,早上变成纯情小处男?
贺臣泽见她无语,似是妥协,回答道,“戴没戴你没感觉?”
时莺不自在地别开脸,故意说,“没感觉。”
“……”贺臣泽非但没生气,喉咙里还滚出了一声轻笑,“真怀了就生下来。”
时莺觉得他轻描淡写的语气十分地讽刺,生孩子难道跟大街上买菜一样随便?她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生下来?生下来你跟我结婚吗?”
问题一蹦出来,周围的空气都跟着安静了下来。
时莺看向贺臣泽,明显感觉到他脸色变了,只是笑容还停留在嘴角,还没来得及褪去。他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神越来越阴沉。“结婚”这两个字,好像一个开关,轻易让他发生转变。
即使他没问答,但是他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给出了答案。
时莺这才开始后悔,她为什么非要问这个问题来羞辱自己?
算了。
她艰难地呼了一口气,“我去拿避孕药。”
贺臣泽阻止了她,他语气轻描淡写,“刚刚逗你的,垃圾早上我收拾过了。你跟了我那么久,不知道我安全措施一直做得很好?”
这句轻飘飘的话,每个字都很正常,甚至是顺了她的意,可是连在一起却像一把锋利的刀子一样刺到她心口。时莺步子停了一下,竟然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心痛。
接着,她听到男人接着用笃定的语气对她说,“我怎么可能让你怀孕?”
一字一句,没有给她留任何余地。
第12章 余烬(1) 为什么要飞,外面有风雨,……
时莺像是明白了什么,她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艰难地说,“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还怕你没做措施。”
她两条腿机械地走上楼梯,到了拐角处才微微发颤。时莺这次终于忍住了,没有在贺臣泽面前失态。
所以先前的温柔缱绻算什么?偶尔心情好的时候对她的逗弄是吗?他可以一直对她不好,可为什么要像逗猫一样吊着她。
她终于还是无法骗自己贺臣泽爱她。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不会让她这样在相处的各种细节里找寻爱意。喜欢一个人更不会把对方放在可有可无的位置上,十天半个月地不联系对方。
时莺上楼之后在房间门口站了一会儿,她觉得有什么刺伤了她的眼睛。好一会儿她才走进去,翻了翻床头柜上的剧本。
这几个本子都很好,她一时难以抉择。
她翻开其中一页,本来是想好好看一看,但是不知不觉就想到了别的。她在想,要不要离开贺臣泽。
比她心有不甘更严重的问题是,时莺今天的地位都是贺臣泽带来的,他像是她的根,为她提供着营养和水源。如果她离开,贺臣泽让她在这个圈子里混不下去也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时莺跟了贺臣泽六年,对他有基本的了解,他这个人专/制霸道。贺臣泽很少发脾气,因为得罪他的人往往有更严重的下场,他会用一些强硬的手段让对方屈服。
也不知道在房间里呆了多久,耳边传来脚步声。贺臣泽将午饭放在桌子上,轻慢道,“傻孩子,用绝食跟我闹脾气?”
他忍不住开口,“伤害自己去威胁别人,这是最愚蠢的事。”
语气温柔的像是一个善意的提醒,可仔细咀嚼更像是警告。
男人走到她身后,手指放在她后颈的一小块白皙的皮肤上,轻柔又暧昧地摩挲着。
时莺闻言,他话里的意思是,她威胁不到他,因为她根本不是他在乎的人。
她嘴角的弧度往下,“我胃口不好。”
贺臣泽坐下来,骨节分明的手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喂她吃饭,他看起来温柔绅士,若从旁观者的角度看,还以为他是什么好男友。
可事实上,他只不过是享受着支配她的快感。
时莺顺从地吃完,剧本还放在一旁,贺臣泽翻开看了两眼。虽然这些剧本比较私密,但时莺从来不会背着他看。甚至她先前的那些本子,都是贺臣泽接的,他眼光很好,总是能挑出适合她的角色。可以说,贺臣泽算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经纪人。
他点评道,“这个题材很普通,你为什么会把它留下?”
时莺解释,“导演比较有名。”
“可以试试接一些新导演的剧本,刚开始入行的人风格会很大胆。”
贺臣泽这么一提醒,时莺就想到跟他合作的处女作,当年一上映反响就很强烈,甚至很多人都觉得剧本是别人代写的。没有人觉得贺臣泽会那么有才华,一个好看的人天赋高得吓人,这简直是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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