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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页
    “你还是快吃饭吧,等会儿面都凉了。”他试图转移话题。
    “但是我想知道。”
    “以后有的是机会跟你解释。”
    “我现在就想知道。”
    “但是我忘了。”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贵人多忘事。”
    “我不信,一定记得当初用了什么方法。”
    “不记得。”
    一番周旋下来,她依旧没有套出他的话,不过她并没有沮丧,祭出了杀手锏,软绵绵地唤了声:“老公——”
    顷刻间他的防线就土崩瓦解,再也没有应对之力。
    他倾身过来,看着她的明眸说道:“你知道有个东西叫望远镜吗?”
    黎韵听了之后很惊讶,足足愣了好几秒钟,灵动的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当时知道他住的是同一楼层后,她就怀疑过会不会是他看到了什么,但是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打消了,因为两栋楼之间距离不短,仅凭肉眼根本不可能看见什么。
    谁能想到他用了这个法子……
    她委委屈屈地说:“你怎么这样?”
    叶然却没觉得有何不妥,云淡风轻地道:“我不这样,怎么才能见你一面呢?”
    黎韵被这话噎得哑口无言,片刻过后心口还堵得发慌。
    “我也想光明正大地见你,可你不愿意见我,还从A市跑到临函市,我又不能住你隔壁,只能出此下策了,哪知道没等到你气消,却等来了崎霅岛的营救行动……”他说到这里欲言又止,试图转移话题,淡淡道,“有时候缘分这个东西,真的说不清道不明。”
    他话音刚落便失神似的凝视着虚空,思绪也飘得老远,这段时间以来,他把缘分二字参悟得很透彻。
    而黎韵也悲从中来,碗里的意面顿时就不香了,她慢吞吞地挪过身来,还像以前那样蹭他的锁骨,轻缓道:“真是不好意思,说好的要跟你过一辈子,却不厚道地甩了你三次……但是你放心,绝对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对于她的“承诺”,叶然只是淡淡地叹了口气:“知道吗?自从跟你在一起之后,我的智商都倒退一大截。”
    黎韵突然抬起头冲他“怒目圆睁”,刚刚酝酿好的柔情蜜意消失得无影无踪,没好气道:“你什么意思?”
    “是真的,在面对你的时候我的脑子就不够用了,不然这一路怎么会那么凄惨?”
    她反驳道:“瞧你说的,咱俩哪一次闹掰不是因为你藏着掖着啊?都跟你说过很多次,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先告诉我,如果我不知道,就只能误会你,这个结就解不开了,可是你呢?除了隐瞒就是隐瞒,告诉我真相就那么难吗?”
    叶然垂眸道:“我只是想保护你……所谓的保护,不是在你有危险的时候及时出现,而是一开始就不把你卷进来。”
    黎韵带着半信半疑的眼神看他:“说得好听,是我没有资格知道你的事才对吧?”
    “韵儿……”他低沉地唤了她一声,立即做出回应,“你怎么到现在还在说这样的话?”
    见他似乎当真了,黎韵赶紧表明心意,生怕又生出什么误会:“好了好了,我只是随口一说,当然相信你。”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要摸他的头,表示安慰,却被他立刻出手制止了,手腕动都动不得:“你……”
    叶然的目光闪烁着,漫不经心地对她说:“很晚了,你该睡觉了。”
    “可是我还不困。”
    “那也得睡觉,你现在不能熬夜。”
    “我真的不困。”她倔强地说。
    叶然思考片刻后:“我陪你睡?”
    她立刻改口:“困了。”
    叶然:“……”
    黎韵怎么也想不到,三个月前她还嚷嚷着要和他分手,三个月后就跟他躺在了同一张床上。
    缘分这个东西,玄之又玄。
    第二天清晨,还不到七点钟,叶然就迷迷糊糊地感觉到颈间传来酥麻感,像是头发丝一样的东西,他睁开惺忪的睡眼,看见的是她充满愁绪的眼睛,正紧紧盯着他额头看。
    “韵儿……”
    她伸出纤细的手,轻触他额头上那道伤疤,满眼心疼,就仿佛那道疤是新的,而不是早已结痂,她低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同样低声回答:“在崎霅岛作战的时候留下的。”
    当时的情况真的是万分惊险,雇-佣-兵的木仓法同样出神入化,待他提高警惕的时候,一颗子弹已经直逼脑门,他立刻侧身躲过去,子弹就从他的额头上擦过,留下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黎韵听完这个惊险的故事之后不由得颤抖了一下,这么久了,她还是不习惯他过那样危险的生活:“所以你现在是已经决定不当警察了吗?”
    叶然摇了摇头:“不当了。”
    她很意外:“你以前可说什么都不愿意放弃警察这个身份。”
    “人是会变的,”他认真地说道,“经过这么多事,我好像突然想通了,不顾后果的坚持,就是在作茧自缚,我厌倦那种刀尖喋血的日子了,想过普通人的生活。”
    黎韵听了之后心里乐得开花,捧着他绝美的脸道:“你终于想通了!”
    他莞尔一笑,手绕过她的肩颈,覆在她的后背上,将她整个人都搂在了怀里:“以前的我太固执,觉得惩奸除恶是活着的唯一目的,但是当我知道真相之后,才发现很多事情不能用黑白来划分,我曾经奉为信仰的,有可能根本就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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