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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因着这个原因,贺兰泰当年才会答应陆氏要给儿子娶桑家女的要求——要不然,一个满身铜臭的商户女如何能进得了他家大门?给他儿子做个妾都是顶天了!
    桑明海十分清楚贺兰泰的想法,对广安伯府的情况也早有了解,因此这一路上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忍着肉痛,咬牙做出了这个决定。
    三万两对有钱如他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好在还不至于动了他的根基。而且要是能用这三万两换来和广安伯府的冰释前嫌,这钱花得也不算冤枉,毕竟钱没了还可以再赚,这关系断了却是无法轻易修复的。再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广安伯府内里再落魄,也不是他这样的人得罪得起的,他承受不起来自他们的报复。
    这么想着,桑明海就眼含期盼地朝贺兰泰看了过去。
    贺兰泰听见这话,原本眉头紧皱,满是不悦的脸色果然好转了一些。
    但不等他开口,一旁的柳氏已经一下扑倒在地,放声大哭起来:“不是的,伯爷,夫人!这件事都是我家老爷的主意,他才是主谋,我和玉妍是不得不从啊!”
    第50章 柳氏下场
    柳氏的说辞也是之前那一套。
    她和桑明海已经彻底反目成仇, 没有回头路了,这会儿只能死死咬住他,以此博取一线生机。
    桑明海自然不认, 两人再次互掐起来。
    桑瑶这一路上早都看累了,这会儿是连眼神也懒得给他们一个。同样看累了的贺兰玦也是一脸木然。
    倒是第一次看见这一幕的贺兰泰和陆氏一个面露错愕,一个面色嘲讽地看了一会儿,这才各自发话。
    “好了, 吵吵闹闹的成什么样子!你们当我广安伯府是买菜的大街吗!”贺兰泰回神后很是不快。他是文雅人,最见不得这样难看粗鲁的画面了。
    陆氏倒没有生气, 声音也不大, 但说的话却比贺兰泰说的吓人多了:“不必多费口舌,不管谁是主谋谁是从犯,你们俩在我这都不无辜。尤其柳氏,不管你是不是被夫命所逼,阿瑶的嗓子都是你让人毒哑的吧?想把阿瑶嫁给那个猎户,让她在乡下村子里被糟践一生的, 也是你吧?”
    这一路上光顾着跟桑明海互咬, 只想把主要罪责推在他头上,忘了还有这茬的柳氏顿时一惊,悚然而僵。
    “你不必想着否认, 这是你女儿亲口承认的。我也明明白白告诉你,只这一件事, 我就不可能容你。”
    陆氏早就从贺兰玦的来信中窥得真相, 这会儿压根没耐心看柳氏表演, 更不可能听她狡辩——她让贺兰玦把桑明海和柳氏带来京城,纯粹就是为了问罪,可不是想给他们机会。
    因此说完这话后, 她也完全没管柳氏是什么反应,直接眼睛一抬,看向了桑明海,“事到如今,桑老爷应该不介意休个妻吧?”
    若是之前桑明海还会犹豫,但他对柳氏的情分早在这一路上被耗光,这会儿对她只剩下怨憎了,哪还会舍不得?当即就沉着脸点了头。
    柳氏被陆氏强硬又利落的作风惊得冷汗直冒,但被桑明海休弃这个下场是她早就预想过,也有了心理准备的。因此听见这话,她虽有些难受,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的。
    这个结果比她想象中好很多了。
    毕竟就她和桑明海现在的关系,有没有被休差别也不大了。直接被休弃还更好些,因为没了夫妻名分,桑明海便是想报复她也得多些顾忌了。
    然而刚这么想着,陆氏就朝她看了过来:“很好,休书我已经让人替你们写好,桑老爷签名就行。另外,我这里还有一封婚书,是给柳夫人的。”
    婚、婚书?
    柳氏愕然,不解其意。一直没说话的桑瑶也愣了一下。
    “我见柳夫人中年被休,无处可去,又因为一时伤心病坏了嗓子,实在是有些可怜,便亲自做主给你保了个媒。”
    陆氏说着让人拿来早就准备好的休书和婚书,笑意不达眼底地扯了一下嘴角,“对方是个猎户,今年五十一岁,前头有过三个妻子,只是命都不太好,嫁过去没两年就过世了。他家境还算殷实,就是住得有些偏远,在一处深山里。不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想来柳夫人也不会在意这个。他对柳夫人满意得很,这会儿已经在外头等着了。柳夫人若是愿意,就签了这婚书跟他回家去吧。如此,好歹能留下一条小命,还能有个落脚的地方不是?”
    柳氏:“……”
    柳氏被这番话骇得面无人色,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想过陆氏或许不会轻饶她,可她没想到陆氏会这么狠。她这是要把她对桑瑶所做的一切原封不动地全还在她身上啊!
    “不要,不要这么对我娘!夫人!夫人我求求您!求求您饶了我娘吧!她已经知道错了,她真的已经知道错了!”突然从门外冲进来的,是被陆氏派人叫来的桑玉妍。
    柳氏看见久别的女儿,也是心神一震回过神,浑身颤抖地哭求了起来。
    但陆氏只是让人堵了她的嘴,然后转头问桑瑶:“阿瑶觉得琼姨这媒做的如何?”
    同样没想到陆氏会这么做的桑瑶回神。
    她知道自己应该摇头。
    因为虽遭到了柳氏的坑害,但她终究是幸运地遇到陆湛逃过了一劫,嗓子也恢复了健康。陆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做法,很可能会被人攻讦,说她太过恶毒。毕竟这世上总是不缺那种自以为善良,喜欢站在道德制高点绑架别人,要求受害者以德报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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