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确实是动不了你,可我不能动,不代表别人也不能动。”
这话是什么意思?
桑瑶一愣,后背蓦地一阵发寒。她杏眸怒瞪,咬紧牙关想要挣扎,可终是不敌秋露的力气,被强逼着吃下了那颗小药丸。
“虽然拜了堂成了亲,可因着小姐这急病,你与姑爷的洞房花烛夜还没过呢。如今小姐既已醒来,那这洞房花烛夜也该补上了。”想到一会儿即将发生的事,秋露松开手站起身,满眼恶意地笑了起来,“小姐生得这般美貌,姑爷定会百般怜惜的。奴婢在这儿啊,就先祝你们早生贵子,百年好合了。”
她竟然想让她和陆湛——
不!
她不要!
桑瑶骇然挣扎,扑到床边拼命抠着喉咙,想把那药丸吐出来。可那药丸入口即化,她吐了半天也只吐出来一点酸水。
喉咙火烧火燎越发疼得厉害,空空如也的胃部也开始痉挛,桑瑶狼狈不堪地趴在床边,脸上血色尽失。
秋露冷眼看着,心情很是愉快。她简单收拾了一下狼狈的现场,仔细关好门窗,又把屋里所有尖利的东西都收走,确保没问题后,就把桑瑶把床上一推,起身出去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奴婢这就去请姑爷过来。”
不要,不要——
陌生可怕的热意渐渐席卷桑瑶的身体,她死死掐着掌心想保持清醒,可却只是徒劳。
***
陆湛进屋的时候,夕阳刚刚下山。
天边残云似火,带来沉沉暮色。他先是敲了敲门,见屋里无人应声,便又等了一会儿。
但里头一直没动静。
陆湛眉头微拧,推门走了进去。
屋里静悄悄的,光线很昏暗,陆湛走到床边,看见了垂落一地的红色喜帐和喜帐后面隐隐约约,似蜷成了一团的人影。
陆湛停下脚步,正想出声,鼻尖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愣了一下,顾不得其他,快步上前拨开了喜帐。
喜帐后面是铺着大红色鸳鸯戏水被褥的床,床的最里面,他那本该卧床休息的“新婚妻子”,正双眼迷蒙,衣衫不整地蜷缩着身体。
她是个极漂亮的姑娘。雪肤花容,乌发如云,整个人似一张浓墨重彩的画,明艳得叫人不敢直视。
但此时的她双目紧闭,脸蛋绯红,额头上满是香汗,如云散落的黑发也被汗水打湿,湿漉漉地贴在她绯红的脸颊和纤白的颈间,看起来很是狼狈。
最重要的是,她身上的大红嫁衣不知为何竟被扯得七零八落,就连最里头的小衣,也已经摇摇欲坠。
那淡淡的血腥味则是来自她的手背——也不知她用了多大力,竟将自己的手背咬得鲜血淋漓,漂亮的唇上也因此沾满了血迹。
刺眼的红和夺目的白交织成的画面,看得陆湛眉心重重一跳。
“出什么事了?”他快速移开视线,低声叫她,“桑小姐?”
桑瑶却已经听不见了,她这会儿意识全无,只剩下了被药物控制的本能。察觉到床边来了人,她再也忍耐不住地朝他扑了过去。
热……好热……帮帮我……
陆湛猝不及防被她抱了个正着,惊了一下,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她双眼迷蒙,意识不清,显然正处在无法自控的状态里。
想到刚才进过她房间的,只有她身边那个叫秋露的丫鬟,陆湛眉眼沉了下来。他没再试图叫醒桑瑶,原本打算推开她的手也变了方向,扯来她的外衣将她裹上,将她打横抱起。
像是找到了什么救命的东西,桑瑶顿时手脚并用,紧紧缠住了他。
陆湛按住她到处乱碰的手,冷锐的眉眼瞥向紧闭的房门。
门外有人在偷听他们的动静。
第3章 我会负责
凉凉的好舒服……为什么不让我舒服了……
备受煎熬的桑瑶却不依地挣扎了起来,她不满地仰起头,一口咬在了青年的喉结上——说是咬,其实并不用力,更像是小动物般的啃舔。
陆湛呼吸一窒,飞快地偏头躲开。
可怀里的姑娘却不依不饶地追了上来,喉咙里还发出不满的咕哝声。
陆湛:“……”
陆湛没办法,只能快速用铁臂圈住她的细腰,将她往肩上一扛。
桑瑶顿时像个麻袋一样,头朝下地挂了他身上。这让她更加难受,忍不住就踢着双腿发出了嘶哑含糊的抗议声。
陆湛闭上眼,故意抬高了声音:“娘子别怕,我会轻些。”
门外的秋露听见这动静,满意地回屋休息去了。
果然貌美如花的新婚妻子主动投怀送抱什么的,是个男人都拒绝不了。
至于陆湛看见桑瑶被下药的样子,会不会生出什么怀疑……
一个没钱没势的乡下猎户而已,随便糊弄几句就行了。反正这没证没据的,他也不可能仅凭一点怀疑就上桑府去查问。
秋露胸有成竹,却不知她刚离开,陆湛就扛着桑瑶推开北面的窗户,无声跃了出去。
***
云水村是个小山村,整个村子依山而建,呈一字型。
陆家住在云水村村尾,村尾连接后山,后山有一片密林,密林里有个不知名的小湖。陆湛在那湖边建了个简易的小木屋,做歇脚躲雨之用。有时打猎晚了赶不及下山,也会在那里过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