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到梼杌的不是两人亲密交缠的动作,暧昧的喘息——于他来说,欲望是最为熟悉的东西,和食物没有什么区别。而是……
那女子,虽然还是朦朦胧胧的看不清脸,但那样的体型那样的气质,竟分明与他脑袋中之前莫名浮现的那个身影别无二致!而且,在男人翻身将女子压倒身下的那瞬间,他清晰地看到了男子的脸……
那张脸,与他长的一模一样!
那个男人……竟然是他?
那么,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他对这一幕这样的陌生却又无端诡异地熟悉?
梼杌心下迷惑惊讶,只觉得脑中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似乎要挣脱出来,狠狠炸开一般。
前方的缱绻缠绵还在继续,男子与他身下被他挡住的女子都已是衣衫半退,气息凌乱。
梼杌紧紧盯着他们,双脚不自知地朝前走去,脑中的意识开始不自知地混沌起来,眼睛也缓缓变得麻木呆滞。因此,他完全没有发现到周围的场景在缓缓地变成虚无,前方的男女更是在一阵黑光闪过之后,变成了一个幽暗阴森,散发着狰狞与死亡气息的黑洞。
就在此时,那黑洞中蓦地射出一股黑色烟雾,飞快地钻入了梼杌的眼里。梼杌只觉得眼睛一次,意识完全地模糊了。
此刻,他的眼中,只剩下了那对甜蜜交缠的男女。
他一步步地朝那黑洞走去,仿佛被什么东西迷了心。
那黑洞见梼杌越来越靠近,竟发出了古怪得意的嘶哑尖笑,仿佛在为了又一个猎物的到来而感到开心。
梼杌什么都听不到,只是双眼呆滞地朝黑洞走去,眼看就要被那黑洞吞噬了。
就在这时,空中突然猛地传来一声高亮的喊声:“玉白——回来!”
同时,一道金色身影如闪电般飞来,一个巨大的光球将那已经开始涌动闭合,即将吞噬掉梼杌的黑洞击得如烟消散开来。
金貅当下连忙伸手将梼杌拉过来,在他眉心一点,他便昏了过去。搂住他的腰扶住他,金貅一点足,便要朝这阵法的破口而去。
哪想那不知是什么东西幻化成的黑洞却并不简单,被击散的一瞬间又飞速地重新凝聚了起来,幻化成一个狰狞巨大的怪兽形状,发出恼羞成怒的狂吼便朝着金貅袭来。
金貅见此,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恶劣了几分,脸一冷沉声道:“不过小小虚无兽,也胆敢与本座动手,不知死活!”
话音未落,没有扶着梼杌的那只手猛地一抖,掌心便瞬间幻化出了一条极为细长,不知以何做成,通体晶莹剔透的金鞭。
金貅眉眼中厉色一闪,一鞭子便朝那虚无兽抽了过去。
那金鞭是上古神器,以女娲石碎片与上古十大天然晶石制成,威力无穷。而金貅本身法力又甚高,此刻又甚是恼怒,因此这一鞭子挥出,那杀气铺天盖地地便朝那虚无兽抽去,直抽的那虚无兽怒吼变成了哀嚎,连挣扎都挣扎不得,便瞬间魂飞魄散了。
就在此时,周围的虚无场景瞬间破灭开来,一下子恢复成了真实的场景。
眼看金貅竟就直接野蛮地毁了他的虚无法阵破阵而出,一旁的冰麒顿时脸一皱,无比心疼地哀嚎道:“那虚无法阵很好用啊,小金儿你怎么能直接给毁了!”
“一个破阵而已,毁了便毁了。何况那虚无兽作恶多端,食人魂魄无数,我收了它也是功德一件。”金貅余怒未消,冷哼一声,带着梼杌便一个闪身,径自飞向西林山为客人安排的厢房。
“本座千辛万苦渡化你,没想到你还是过不了这个劫。也罢,都是命数。谁让你遇上了正暴着脾气的小金儿……”梼杌也不恼,只是对着方才那设有虚无法阵的地方轻叹了一声,随即拽起身侧因为喝西林山上的仙露喝的太多而承受不住昏过去的翡翠跟了上去。
早知道方才他就要求去找这什么玉白,让她去找翡翠了,这样他好不容易弄到的虚无法阵也不至于就这样毁了呐,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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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样?”随手将肚子鼓鼓的翡翠丢在一旁的椅子上,冰麒踱上前去,看着金貅坐在床边,一手按在床上人的胸口,为他治疗。
视线随意地扫了床上的人一眼,冰麒却蓦地愣住,紧接着猛地上前凑近他,手心泛起蓝光,在他的身上探测了一番。
“中了那虚无兽的毒,不过没什么大碍……你干什么?”金貅斜眼瞄他。原本凌厉沉怒的模样此刻已然不见,面上又恢复了平常那似笑非笑的慵懒模样。
拿冰麒的虚无法阵出气了一通,果然此刻心情畅快许多。
“他是什么人?!”冰麒脸色微沉,紧紧地盯着床上的梼杌,难得面色严肃地问金貅道。
“我新收的徒儿玉白。”金貅想到梼杌的来历,顿时也微微凛了脸。
冰麒法力与她差不多,虽然她很好的帮梼杌掩盖了原本气息,但……看他这严肃的模样,莫不是他看出什么了?
她与冰麒是千年好友,但这件事她并不想让他知道,毕竟凶兽梼杌是天帝除之而后快的,她未有听从命令留下了他是违背了天帝的命令,若哪日东窗事发,她必定要受罚。若是冰麒也知道此事,到时只会多个连累的人。
金貅虽然素来我行我素,孤僻另类的很,但对于视为“自己人”的人,却从来都是保护得紧,护短得很。要不也不会因为梼杌和翡翠不听话而遇险,生如此大的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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