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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未来女婿
    在见丈母娘的这关上,裴译才是真正交出了一份满分的答卷。
    这种对比强烈到甚至让于筱冰的妈妈怀疑自己女儿以前带回家的那是什么妖魔鬼怪。
    小裴,你要是喜欢吃的话,待会儿走的时候我拿袋子给你兜一袋,你都拎走。
    明明才刚认识没一会,但她妈妈现在看起来好像已经完全被新出现的女婿候选人给钓到失去理智了。
    于筱冰都不好意思了,赶紧过来按着自家妈妈的肩膀推了一下。
    坐飞机行李超重要收托运费的,很贵。
    啊,这于母一下就噎住了。
    没事,我出差行李都带得很少,重量一般是不会超的。裴译主动摇摇头,说话语气平缓温柔,给人感觉他的脾气真的很好。
    那我再去给你收拾点特产,腊rou腊鱼猪血丸子你吃得惯吗?还有辣椒酱跟红薯干什么的,都是自己家里做的,等等啊。
    眼看妈妈又跑去里面找袋子开始收拾,于筱冰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正觉得尴尬时,外面抽烟的那个男人就进来了,应该是裴译认识的人。
    裴译主动介绍了一下,这是小刘,南花岭的项目经理联系的司机,待会儿开车送我们去高铁站。
    谢谢。于筱冰看着他道了声谢,那个人也跟她笑了一下。
    领导客气了,不用谢。
    我不是领导
    于筱冰解释了自己不是什么领导,但对方接下来还是一口一个领导。
    她只能尽量少开口,让裴译来应付这种场面。
    中午吃了顿饭,下午他们就直接返程了。
    于筱冰走前去寄了东西,把她妈硬塞给裴译的那些土特产也都一起寄过去了,没真让他带一堆湖南腊味,不然到时候他行李箱里肯定都是那个味道。
    刚上车不久,于筱冰的手机就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来电,号码是辽宁大连的,她接通后直接放到了耳边。
    喂?
    喂。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语气轻松地问道:你回来了吗?今晚大概几点到北京?
    于筱冰很快就猜出对面是谁了,她稍微有点局促,声音都压低了。
    在路上了,机票上显示是十一点抵达。
    路上注意安全,东西带得多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开车来接你。
    不用了,裴总也在这。
    裴总这么快就回来了?郭义翔安静了片刻,又说道:他不在家多待几天啊。
    嗯,对。
    两人又扯了几句有的没的,于筱冰把电话挂断后,忍不住呼了口气。
    坐在前面的裴译突然开口了。
    刚刚是郭义翔给你打电话吗?
    于筱冰收手机的动作都顿了一下,不知道他是怎么猜出来的,裴译这个男人有时候就是会有些野兽般的恐怖直觉。
    是。
    他转头又看向了窗外,没说话,指尖在膝盖上面轻轻敲着,不知道正在想些什么。
    车里有第三人,所以两人一路上都很平静,午后阳光很晒,司机时不时跟裴译聊会儿天,裴译也会很耐心的帮对方提神。
    于筱冰就自己坐在后座,看着窗户外面飞快后退的大山和村寨发呆。
    这些风景她从初中时就开始看了,一直看到了现在。
    去年回老家结婚的时候,也是这样熟悉的风景。
    人在安静下来的时候总是会想起很多事情,可这里让她印象最深的一次,却是那天她和陈璟开车一块从家里出发,去高铁站接于楚。
    于楚在冬天的冷风里也穿得很单薄,长得本来就很漂亮,化上妆感觉她更好看了。
    于楚在车上的时候,一直在跟于筱冰聊天,出于好奇询问着陈璟的事,陈璟全程都没说话,只是偶尔会应于筱冰两句。
    在老家办发嫁酒的前一天晚上,这两人都不见踪影,于筱冰跟妈妈在家里装了一晚上喜糖,第二天去旅馆找于楚时,来开门的人却是陈璟。
    他腰上系着浴巾,垂着薄薄的眼皮看她的时候,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还是那副没睡醒的样子。
    等一下,我先换个衣服,你要进来吗?
    于筱冰沉默片刻,看了眼里面,不知道于楚现在是什么表情,她蒙在被子里,像是还在睡。
    她摇了摇头,像早起了怕影响到室友一样,放轻声音说道:不用,我先下去了,你叫她起来吧。
    于筱冰知道陈璟对所有女人都没感情,他爱无能,只是约炮上瘾。
    就算有能够稍微吸引他一点的女人,他也完全不会去处理跟对方恋爱时的关系。
    他不愿意让自己的喜怒哀乐被任何人牵动。
    女朋友对他表现出任何情绪上的需求,他都只有一个处理方式,分手。
    抱怨他不陪她,分手;在他面前矫情做作,分手;想让他保持忠诚,分手;想和他吵架找存在感,分手。
    他的感情世界里根本就没有爱,只有性。
    他睡过的漂亮女人比别人想象的要更多,任何妄想在感情博弈上赢过他的女人最后都离开了,并且被打上了炮友的名头。
    于筱冰不求回报地默默对他体贴入微,照顾着他的事业和生活,并且在成为女朋友后的六年内根本就没对他有过任何要求,也从来没有限制过他。
    所以她才一直留到了现在,从正牌女友变成了他老婆。
    那一次的退让看起来也跟以前并没有任何区别,她关上门,出去了。
    然后就再也没有在他面前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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