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完海子叔又停住了。
因为他忽然想起来,苏梨回来村里可没家了,之前苏旦带着高利贷的人回来,将家里都卖了。
海子叔抓抓头,一下卡壳了。
“这……你们家……”
“我知道,我知道我家已经没了。”
苏梨接过话,“我回来就是送她回来,然后简单办一下丧事,将她和我爸安葬在一起。”
之前邬生没插话,此时顺势借口问道。
“海子叔,村里有可以办丧事的地方吗?也不用多大的地方,主要是用来吃饭。”
海子叔一时还真不知道,“这事你们还是问村长吧。”
“那行,那我们就直接去村长家,村长家还在老地方吗?”
邬生问,那海子叔梦点头。
“在,在的,还是在老家,不过已经盖了新房子了,村里最好的新房子就是他家的。”
海子叔说起村长来,语气里带着羡慕嫉妒恨,还有点谄媚。
十余年了,村里的村长还是一个人。
村里基本就是这样,特别是偏远的村里,一二十年都是一个村长是常有的事。
别小看一个村长,村里村长权利还是很大的。
是人基本都有权利欲望,都想得到人的尊重,很多当上了村长,除非老得不行了,不让都不愿退下来的。
苏梨淡淡的胡思乱想着,跟在邬生和海子后面,一边四下看。
走进去村里,走了一截,海子都热情和邬生说着,眼睛一直盯着邬生,眼里有好奇也有畏惧。
没一会就遇到了村里的其他人。
这一次不用苏梨解释了,海子三言两语给苏梨他们说明了。
听到的反应都差不多,满嘴说着造孽,不管是扛着锄头的要去干活的还是去干什么的,听了就跟着后面了。
一个个的表情激动,就看着苏梨和邬生,特别是苏梨,那眼睛恨不能黏在苏梨身上。
这些或者有些熟悉,或者全然陌生的面孔,苏梨都没怎么看。
有人和她说话,能回答的她就应,记得的就打招呼,不能回答的就忽略。
大家不觉得她失礼,反而以能和她说话为荣。
一路进去,不断遇到人,然后我跟你说你跟我说,除了少部分的人,都跟在了后面。
等到了村长家的时候,已经浩浩荡荡好几个人了。
还有人在赶来的路上,或者在路边看苏梨看稀奇。
比起以前,村长老了很多了,成了名副其实的老村长。
看到一群人来惊了一下,等看到苏梨和邬生,态度立刻就端正了。
擦擦手热情的和邬生握手,又夸苏梨有情有义。
“你妈之前还重男轻女,对你和你姐也不好,如今却……唉,最后还是你这个姑娘来给她送终啊。”
苏梨勉强一笑,“我还没通知我姐呢,怕打电话了被吓到。”
“这还不简单,让人给你跑一趟就是了,先不说什么事,就说有事找她让她来就好。”
村长立刻叫了一个半大的小伙子给苏梨跑腿。
那小伙子立刻就应了,飞奔出去。
“那是我堂哥家的孙子,腿脚利索着呢,今年读高三呢,还说有机会就考到帝都去。”
村长笑眯眯说着,眼睛看着苏梨和邬生,眼底放着光。
和村里人不一样,村长要更懂邬生和苏梨的分量,也想和苏梨交好,让苏梨记住自家的后辈或者有个印象。
要知道苏梨邬生这样的人物,县里的县长想见还不一定能见到呢。
他有机会看到,自然要好好表现,只要他们两口子愿意开口,简简单单一句话,可能就会改变后辈的命运了。
苏梨能听出村长的潜意思,笑了笑没开口。’
倒是邬生笑着接了一句,“有目标就努力考。”
村长一听就精神了,趁机和邬生在握了握手,然后大手一挥道。
“苏家老房子已经被苏旦那个败家子卖了,如今已经是别人家的,回人家家里办丧事是不合适的了,这样吧……”
村长沉吟了一下,“去学校旁边的以前的村委会办,那里空闲着,很少用到,地方也还够。”
苏梨知道那个地方,以前说是村委会,可是实际上村长又不上班,上班也是在家上,有事都是在家办。
后来为了方便村里的养猪马羊的打糠,就买了打糠机,全村人要打糠都是去那里,也没人住,倒是无所谓。
苏梨只要有个地方就行,看她点头,邬生就笑道,“那可真是谢谢村长了。”
邬生说完看向没走的村民解释道,“因为岳母被发现后是好几天以后的事了,所以后来只能火化,如今也没有遗体,还请大家不要害怕。”
“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和苏梨打算给我岳母简单办一场送行丧客,还请大家能来。”
“因为我不熟悉这里,苏梨也好几年没回来,对这里也不熟悉了,还请大家帮帮忙,帮忙通知一下人,然后我们不懂的规矩也请告诉我们一下。”
邬生态度好,苏梨和他请求帮忙,大家都应了。
不管怎么说,苗凤花也是村里的人,而且能帮苏梨,也是挺好的。
事情就这样操办起来。
邬生和苏梨回来也没住的地方,后来盛情难却就暂时住在村长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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