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面前渐行渐远的火车,无意识的踉跄跟上,“唐元宵……唐元宵……”
唐元宵,你下来和我说清楚啊……和我说清楚,告诉我不是这样的,告诉我是我想太多了……
之前和苏梨说过话的乘务员大叔,看苏梨不往外走,反而折回来忙问道。
“小姑娘,怎么了?”
苏梨没听过到乘务员大叔的话,她看着越来越远的火车,一阵阵晕眩。
看苏梨还一直往前走,乘务员大叔急忙去拦苏梨。
“小姑娘,你怎么了?刚才不是好好……呀,小姑娘!”
他刚要追上,就见苏梨忽然一头栽倒在地。
“小姑娘,小姑娘,你怎么了?”站台上只剩下乘务员大叔的焦急喊声。
远去的火车上,唐元宵忽然往窗外看了看,他恍然间仿佛听见苏梨再喊他……
他仔细一听,却又什么都没听见。
“都幻听了……”他心中自语……
——
火车站休息室,乘务员大叔和两同事,一起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苏梨,满脸担忧。
“之前还好好的,忽然就晕倒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额头都磕破了。”
“额头只是破点皮倒是没事,昏迷不醒才是大事,老张怎么还没来,得把人送医院啊,这样放着心慌慌的……”
“可不是……哎呀,这孩子怎么哭了……”
苏梨还是安安静静躺着,可是眼泪却大滴大滴从眼角滴落,竟在梦里泪流满面。
车务员大叔三人看着苏梨这样子,不约而同沉默了下来。
“大概是遇到了什么事,心里苦……”
大叔说了一句,也不催着将人送医院了。
过了几分钟后,他们看着苏梨睁开眼,倒是狠狠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醒了……”还没庆幸完,就见苏梨睁眼是睁眼了,可是却呆呆看着上方,许久许久未动。
大叔他们的心又一提。
“小姑娘?你没事吧?”
“小姑娘,你说话呀?”
“哎呀,怎么都不知道说话,怕是坏了,还是得送医院……”
在乘务员大叔召集人想把苏梨送到医院时,苏梨的眼珠终于动了动。
“我没事,没事……大叔,谢谢你。”
苏梨说着没事,人却不自觉的颤抖。
“这都抖成这样了,还能没事,小姑娘,你是不是哪里疼?”
“肯定是哪里疼了,还是去医院吧。”
“我……我没哪里疼,我就是觉得有点冷……”苏梨颤抖着急忙开口,抱紧了双臂。
她只是太冷了,心颤了控制不住自己而已。
“冷啊,来披上衣服……”大叔急忙从一边拿起军大衣披在苏梨身上。
“来,喝点热水。”另一个大婶急忙给苏梨倒了杯热水,送到她手边。
苏梨紧紧裹着军大衣,捧着热水,深呼吸着,片刻后终于平静下来。
“不抖了,不抖了,你快趁热喝点。”大婶拍着苏梨的脊背关心劝。
“对,喝点喝点。”大叔在一旁附和。
苏梨听话的喝了两口水,面色却依旧惨白,魂不守舍。
“小姑娘,不管遇到什么事,你都想开些,都会过去的……”大婶苦口婆心劝。
苏梨缓缓点头,“好,谢谢……谢谢。”
十分钟后,苏梨站在街道上,看着落下的夕阳,满脸的茫然无措。
上辈子是不是如她所想,她已经无从追究调查。
可是她却真的无法再说服自己,上辈子她想的都是对的。
如果一切如她所想,那上辈子的唐元宵愤怒可想而知,别说差点掐死苏梨,怕是掐死几百次也不解恨啊。
苏梨只是想不通,如果上辈子真如她所想的那样,那唐元宵为什么没让公安来抓她呢?
有人贩子的证词,苏梨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绝对是要坐牢的,却不知唐元宵为什么没怎么做。
是看她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所以可怜她放弃了还是因为什么?
苏梨好半天想不通,转念想到唐母却忽然一怔。
那时唐母恨苏梨至极,如果她知道人贩子的证词,怕是会真的想办法杀了苏梨……
苏梨猛地打了一个冷颤,手撑着墙壁才堪堪站稳。
虽然一切都只是推测,可苏梨心底知道,事情真相大概就是她推测的样子。
若不是,按照唐元宵今生面对通间的表现,不管是唐陌的事还是通间的事,怎么也该查证一番的,可他回来就直接定了她的罪名。
他那时候大概已经从人贩子那里确认过了,所以他回来直接认定她的罪名,也没精力功夫去追查通间的事,而选择直接离婚……
事情如果真是这样,那所有不合理都有了解释,连同之前苏梨心中的疑虑也解了。
唐元宵这辈子信她,上辈子没信,就是因为有人贩子的铁口铁证……
苏梨揪着胸前的衣服大口喘气呼吸。
前世她背负的沉重受的罪,她自己清楚,那唐元宵呢?
他背负的那些沉重他的恨,她一概不知……
苏梨无力蹲下,抱着头轻喘。
天色渐暗,大街上的人行色匆匆,脚步匆匆一个个从苏梨身边走过,也有人停下问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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