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旱上一年,很难想象会变成什么模样!
池府麒麟院内,池瑾言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沉默地听长风禀告。
长风挺直了脊背,低着头颅恭敬道:“大人,属下打探到,长乐坊又重新开张,只是经过之前那一闹,去玩的人少了很多,很多人听闻长乐坊的人作假,已经不敢去玩。”
“另外国公世子已经查到长乐坊的事,是恭亲王世子派人做的,国公世子得知此事以后没有任何动静,直到最近恭亲王世子和朋友去郊外骑马,意外摔断了腿。”
“意外?”池瑾言盯着长风。
长风抬起头看着主子,点了点头道:“对外称的是意外,可是属下查到当日恭亲王世子的马被人动了手脚,事后喂马的那一家人都没了踪影,有人见到那一家人出了城,具体是跑了还是失踪了,属下还未查到。”
“此事冉思澈那边是怎么想的?”
长风回道:“恭亲王世子那边并未怀疑,只是以为是一场意外。”
池瑾言纤细修长的手指转了转茶杯,道:“将这些消息透露给冉思澈那边,让冉思澈以为这件事是国公世子做的。”
“是。”
长风抬眸看了一眼主子,继续道:“主子让属下盯着他们,属下发现恭亲王世子的伤恐怕有问题,伤的不止是腿,抓的药,似是治疗……”他看了一眼主子清冷淡漠的脸,继续道:“是治疗命根子的药。”
池瑾言眼底露出惊讶,这不是摔断了腿?而是伤了命根子?
要真是这样,那裴灏然和冉思澈的仇这辈子都解不开了,他道:“去查清楚冉思澈的药,确定他的伤到底是哪!”
“是。”
池瑾言眼神一闪,恍然想起曾经见到裴婉柠身边的大丫鬟,扮成孕妇买安胎药,鬼鬼祟祟将安胎药送给一个寡妇的事。
池瑾言吩咐长风:“恭亲王世子妃也盯紧了,查查她有没有身孕,和巷子里的寡妇是什么关系!”
“是。”
一个无依无靠的寡妇怀了身孕,一个高高在上的世子妃,两个身份千差万别的人,这中间到底有什么秘密,池瑾言总觉着查清这件事或许对他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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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院里,池瑾言升了六品侍讲后,公务更加繁忙,但他依然没放弃修撰律法书。
方大人得知池瑾言依旧没放弃修撰律法书的事,心里倒是对池瑾言欣赏起来,年轻人有这份韧劲,倒是值得培养。
他又给池瑾言多了几样公务,让他去常青殿的机会也多了些。
这日,赵春城悄悄地走近池瑾言,小声道:“小池大人,门外有一个太监找您,说五皇子找您。”
池瑾言的手顿了顿,头也不抬地说道:“赵大人,麻烦你去外面解释一下,说本官忙的脱不开身,若是有事可以直接转告我,做臣子的自然尽力去做。”
赵春城见小池大人忙碌的样子,点头答应。
他走出去赔着笑脸道:“公公,我们小池大人现在忙于公务,实在是抽不开身,要不您看,您有什么事跟我说,本官帮你传一下。”
小顺子当即苦着一张脸,差事没办好,回去可怎么交代啊。
他一脸忧愁地回了武德殿,添油加醋禀告了一番。
跪在地上的小顺子战战兢兢,盼着五殿下将这怒气都撒到那池大人身上,千万别连累了他!
祁霆昊气的眼底猩红,池瑾言这个狼心狗肺的砸碎,本殿帮了他这么大一个忙,竟然不知感恩,不来见本殿,真是好大的狗胆!
一旁的小太监安福暗暗撇嘴,说好听点,是您五皇子帮池大人升了官,说难听点,您不过是想利用池大人给二皇子添堵罢了。
您帮池大人这个忙,又不是池大人求着您帮的,您都未曾告诉过池大人,池大人怎会领您的情。
他瞧着五皇子怒气冲冲的模样,劝道:“殿下,您消消气,那池大人就是个不知好歹的玩意儿,您为了这样一个玩意生了气,伤了身子,昭仪娘娘若是知道了,肯定会心疼的。”
祁霆昊听到母妃的名字,顿时从怒气中回过神来,只是心底仍气愤不已。
安福眼睛滴溜溜转,眼神一闪冲着五皇子讨好道:“殿下,既然咱们叫不来小池大人,那他父亲总该明事理晓人事,咱们不妨传他过来见面,殿下有什么事交代他,也是一样的。”
祁霆昊盛满怒气的脸陡然一滞,他嘴角噙着笑意拍了拍安福的肩:“你小子倒是有几分小聪明啊!”
安福讨好地笑了笑,祁霆昊看着颇为满意。
在五皇子转过身的那一瞬,安福迅速收敛了笑容,眼神似是毒蛇,阴鸷地盯着五皇子的背影,无声地勾了勾唇。
翌日一大早,池秉文从上朝起,眼皮子就一直跳,跳的他心绪不宁,总觉着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他的脸色黑了黑,别人见他这副脸色,暗暗绕开他,免得触碰霉头。
祁承煜见未来岳父脸色不太对劲,想着许久未曾去池府见一见阿璐,下朝后走到池尚书身旁,准备跟他一起出宫。
一直在一旁等候池尚书的安福,看到太子殿下和池尚书走在一块,眼底划过一抹暗光,低着头勾了一下嘴角,这回五皇子怕是又不能如意了。
第44章 .
太子殿下和池大人快要走近时, 安福连忙上前行礼:“奴才安福,拜见太子殿下,池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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