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低贱的百姓!竟敢用他们那双肮脏的手朝他扔东西!耿子石气的猩红了眼,他额头的青筋蹦了蹦,疯狂怒骂着他们。
百姓们也不甘示弱,不能动手还不能动嘴吗!
就这样一路上,百姓们和耿子石互相破口大骂,双方激动地都忍不住再次动手,走在耿子石两边的官兵满脸郁闷,好好地押个人,平白受了不少口水!
这事找谁说理去!
偏偏两方人气的神志不清,他们还得时刻看着,谨防有人再次动手!
真是憋屈!
他们对于耿子石没好态度,一路上颇为强硬地抓着耿子石的手臂,力气大地耿子石大声嚷嚷,在这种吵吵闹闹地声音下淹没下去。
这一热闹景象也叫路边铺子的伙计们出来围观,众人一路骂骂咧咧地送耿子石进了刑部大牢。
得到消息的耿府:……
皇宫内,耿南诚痛哭流涕地向陛下认罪:“陛下,都是微臣的错!是微臣没有管教好儿子,微臣有罪!子石那孩子自小没了娘,微臣这既当爹又当娘,深怕那孩子受了委屈,总是想方设法地给那孩子好东西,却忘了好好教导他,一切都是微臣的错啊——”
皇帝看着下首泪眼婆娑的镇国将军,下意识地想起二皇子,那孩子一声不吭地去了皇陵,也不知是和他置气,还是真的认错悔悟,一直暗地里跟着的鹰卫向他禀告,说二皇子一路上态度平和,未曾发过脾气。
面上看上去一切都正常,但这些正常的现象,皇帝有些怀疑,这是不是做给他看的,但又想到那孩子被自己派去皇陵,受了很多苦头。
泽霖他从出生起,锦衣玉食,这还是他第一次受这样的苦头,这几日他总是夜里睡不安生,常常梦到泽霖憔悴的不成样子的模样,看到耿南诚为了儿子老泪纵横的模样,他心底软了软。
总归没伤到人!
皇帝眼底露出一抹心软,他道:“你先起来说话,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耿南诚顿了顿,他眼底闪过一道得逞的暗光,缓缓抬起头,眼尾有几条沟壑带着未干的眼泪,面上极为诚恳:“多谢陛下。”
说着他又行了一礼,极尽谦卑:“陛下,微臣有错,微臣对不起池大人,对不起池二公子,微臣没有想到子石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明明小时候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从来不敢大声训斥下人,怎么会,怎么会……”
耿南诚面上悲切,痛悔,难过,自责在他脸上一一闪现。
一旁站着的胡忠全一脸漠然。
他那双眼睛看透了太多,耿府小公子能有今日,他镇国将军不知道吗?
这话说出去,他胡忠全第一个不信!
但他身为皇帝身边的大太监,自然不会说出自己的想法,他见人先露三分笑,任是那人奸诈恶毒,亦或是天真善良,他都能笑眯眯地和人交谈,让人揪不出一点错来。
皇帝眼底闪过思量,缓缓道:“爱卿先回去吧,解铃还需系铃人,你府上小子先在牢里好好反省,磨磨性子,这事以后怎么办,还要看爱卿怎么做了。”
耿南诚眼睛闪了闪,皇帝这意思就是要他去求池秉文那家伙?
他心底闪过不悦,他不惜舍下脸面求皇帝开恩,结果就打发他求池秉文?
但他面上露出感恩的笑容:“多谢陛下!微臣多谢陛下!”
从常青殿出来,耿南诚眼睛眯了眯,丢人丢到圣上面前也就罢了,还要去那个老家伙面前,他心底嗤笑一声。
想到臭小子给他惹出的麻烦,他磨了磨牙尖,等着吧!
第28章 .(修)
池瑾言揉了揉发酸的手腕, 再检查了一遍会试卷,开始收拾东西去交考卷。
恰巧在他前一位的就是孟鸿轩。
那人一转身就看到了池瑾言,他眼底极快地划过一抹复杂, 随后归于平静,轻轻地冲着池瑾言点了点头,便朝大门的方向走去。
会试结束,两个人之间多少有些尴尬。
长风早早地在贡院门口等着, 他神情木讷,唯有一双眼睛, 时不时地闪过忧愁。
短短几日, 府上发生了很多事,之前夫人亲自向他叮嘱,告诫他勿要将这些事告诉少爷,免得少爷分心。
也不知等少爷知道了这些事,会不会觉得烦心。
贡院的大门一开,先出来的是被官差抬出来的学子, 那学子昏迷不醒, 整张脸惨白惨白,一众等候的人见此顿时心一堵,场面顿时变得混乱不堪, 长风瞥了一眼便收回眼神,他家少爷身体健朗, 绝不会如此。
在长风焦急的期盼中, 池瑾言慢慢地走出了贡院。
“少爷——”
长风挤开了人群, 凑到少爷身边:“少爷,您怎么样?”
池瑾言挥了挥手:“我没事。”
主仆二人上了马车,长风见少爷疲惫的神色, 想了想还是等少爷休息会儿再说。
“说吧,这几日都出了什么事?”
长风脸上闪过惊讶,少爷怎么看出来的?
可惜池瑾言没心情给他解释。
长风想了想,恭敬道:“少爷,耿将军来咱们府上了。”
耿将军?
镇国将军耿南诚?耿子石的父亲?为了耿子石的事?
池瑾言揉了揉疲惫的眉心,道:“怎么回事?把话说清楚?”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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