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怎么回事?你快说说。”
“那长乐坊不是开了一场赌局吗?虽然这事咱们瞧着是个好事,可事不是那么回事。”
旁边的人是个爱嚼舌根的,最是急性子,闻言催促:“别卖关子,到底怎么回事?”
那知情人一脸神秘道:“自从这赌局开设之后,那些和池二公子一同参加会试的人,私底下恨得不行,这些人未来可是和池二公子是同僚啊,这一下子都得罪了,那池二公子可真是被人害惨了。”
“怎么会?你别是胡说吧!”
知情人意味深长地看了那人一眼,给对方一个眼神,意思不言而喻,继续道:“国子监和常德书院的赌局,你该听过吧?”
那人点点头,颇为自豪地道:“我还去那一品居亲眼瞧过了呢。”
知情人笑着捧着对方几句,又道:“咱们都知道,这池府的二公子可是上次的会元,那名头可不是说说而已的,好些人都看了池二公子的原卷,那可是名副其实的会元,这会试马上就要重考,那国子监的人开始急了,弄了不少下作手段对付池二公子。”
那人一听,嗅着八卦的眼睛亮了亮,激动道:“怎么回事?你快说快说。”
知情人也不卖关子,坦言道:“我有一个亲戚,他大伯家的儿子的表妹的婆婆,在池府做事,据那人说,池二公子在家里被人下毒,第二日早上还送来一封威胁信,威胁池二公子不许去考会试,否则就要打断他的腿。”
“嘶~”那人倒吸一口凉气,池二公子可是官家公子,那送信的胆子也忒大了。
随后那人愤愤不平,他也买了长乐坊的赌注,顿时对国子监的人恨得牙痒痒。
若是害了池二公子,那他岂不是要赔钱,一想到要赔钱,那人心疼的不行,他这人气性大,且藏不住事,听闻此事就想找朋友商量,毕竟他还是听朋友的话,才去的赌坊。
那知情人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神色一顿,冲着身后的人点了点头,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茶楼。
耿子石等人发现,京城的百姓似乎格外仇视他们,只要他们一出门,街上有许多人怒视着他们,虽然他们不惧百姓,可这样的目光盯着,多少有些不自在。
后来,他们才知道,百姓不知从哪儿听来的谣言,说那池瑾言被害,都是他们干的,耿子石听了气个半死。
池二公子挺会玩儿,谣言传的可是明明白白,耿子石越想越气,偏偏他下手还都失败了,眼看着明日就是会试了,他心里急的不行。
他手下的幕僚提议道:“那程二公子可是池瑾言的表哥,两人怎么说关系更亲近些,若是程二公子出手,想必池瑾言必定防备不及,到时候……”
耿子石一听,笑了。
确实是个好法子!
程府一处侧门门外,无人的小巷子里,耿子石带着两个下人围着程安焱。
他推了一把程安焱,瞧着程安焱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像极了呲着牙的小狗,可惜那狗只是瞧着嚣张,他若是抬一下手,那狗顿时吓破了胆。
程安焱的模样取悦了耿子石,他眼底尽是恶劣,声音如同鬼魅一般,叫人不寒而栗,“程安焱,你身为池瑾言那小子的表哥,最是不过的人选,有了你,咱们的赌局必定赢了,你可要想清楚,你若是不做,咱们的赌局输了,这后果你能承担的起吗?”
程安焱身子一僵,想到自己跑到街上大喊大叫,丢尽了脸面,到时父亲知道他参与这事,肯定会打断他的腿。
耿子石瞧着程安焱害怕的模样,真是个废物!
瞧瞧这窝囊的样子,真是脏了他的眼。
耿子石眼底闪过不屑,道:“趁我耐心还在,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你没得选择听懂了吗?”说着他拍了拍程安焱的脸。
程安焱被扇的脑袋偏向一边,他袖袍下的手紧紧地攥在一起,眼底满是恨意,脑子里叫嚣着还回去,还回去!
可是他不敢!
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沙哑着声音道:“我去。”
闻言耿子石缓缓地笑了,那笑容满是肆意张扬,他满意地拍了拍程安焱的肩膀,大笑着离开。
耿子石离开后,程玉昌从门口出来,眼神复杂地看着程安焱,道:“二哥,这事你不能做,你做了就是毁了你自己。”
程安焱缓缓地抬起头,他眼底一片猩红,“你一个庶子,竟敢教训起我!说好听的叫你一声三弟,说难听的你就是一个贱婢生的贱种,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滚——”
程安焱撞了一下程玉昌的肩膀走过去,他整个人臭着一张脸,府邸的下人见到远远地避开,怕碍了二公子的眼。
程玉昌眼神悠悠地望着二哥离开的背影,心下叹了一口气。
*
天色未亮,池瑾言就醒来收拾,已经有过一次会试的经验,这次更是一切准备妥当。
程慧和池锦璐想要送儿子/弟弟去考试,可是池瑾言瞧着她们未睡醒的脸,劝道:“你们回去休息吧,这路也没有多远,我还是坐马车过去,等我考完了你们再来接我也不迟。”
经不住池瑾言再三劝阻,程慧和池锦璐将池瑾言送到了池府大门口,眺望着马车离开,她们二人回了各自的院子。
街道上偶尔有声音,都是前往贡院的考生,有的提着灯笼,有的坐着马车,虽然有声音,但并不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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