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文乐沉思片刻,在纸上写下成源府和成省,最后写下京城,最后又写到户部、工部、成省都察院和刑部。
“祝师弟,成源府和成省我知道,只是后面为何是这四个部门?”汪夏山有些不解。
“户部掌管钱财,每年铜钱铜器的发放量都是有数的,这多了,自然会知道,可这几年来,户部却是只字不提的。”周清元点着户部说道。
被他引了思路,汪夏山看着工部,说道:“那工部管理庆朝所有铜匠,铜匠们制造铜钱铜器,定要上报造册,怎么着也能看出些端倪,结果他们也没说。”
“都察院督察百官,这银钱自然也在督察之列。而刑部,天下刑事卷宗归于刑部,虽然□□和真钱差不多,但总有差异,毕竟工匠的手艺是不一样的。有差异就会有官员察觉,这些卷宗都是给刑部的。”
“可这么多年,却是一例也无,我朝的官员难道都是酒囊饭袋之徒?怕是都被截下了。”
严奇志看着这些,他们还未入官场,却提前见到了官场的丑恶,官官相护到这般地步,还真是让人心寒。
“多思无用,静待结果罢了。”祝文乐说道,他突然感到自己的无力,面对这样的惊天大案,只能寄希望于别人。
但成为官员会有改变吗?不会,最开始还是得依靠高官解决,既然如此,那他步入官场后,是不是要先找个靠山?
祝文乐想到了陛下,没有什么山能大过陛下,只是这也得自己有利用价值才行。
祝文乐开始思考自己有什么价值了。
虽然可悲,但却也是事实,在庆朝没有什么能大过皇权,祝文乐自小生长在庆朝,觉得天命所归不对已是另类,若是让他挑战皇权,这是他从不敢想的。
几人各自陷入沉思,回屋后,一夜未眠,想着自己的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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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敏纯长公主和亓驸马也还没睡,这对夫妻,也算难得同床了。
两人虽然各玩各的,但都没弄出庶子庶女,毕竟这不太光彩,而且还会影响几个孩子的利益。
虽然夫君(妻子)可以不在乎,但自己孩子,两人还是在乎的。
“臣不管公主私事,但子女的亲事,公主还是得有个章程才行。”
亓驸马出自临远侯府,是家中次子,谁都知道,公主驸马不可能成为高官,但临远侯府又想要尚主的荣耀。
而那时敏纯公主的名声已经传开,知道这是一位喜欢男色的公主,先帝急着脱手,看临远侯府有这意向,就找他们问了问。
于是他被抛了出来,当时公主来看过他,直言自己的想法。
他一想这样也不错,本来他就不是科举的这块料,尚主就是名正言顺的入赘。成亲后,脱离临远侯府,让那家人的打算,就此成空!
所以,敏纯长公主府分为了左右两院,公主住左院,驸马住右院,两边互不相干又有些联系,两人都玩,却也把持着一个度。
这几十年来,两人一共有两儿两女,连个庶出子也无,赚住了京城所有知情人士的眼球!
“最近先不要提这事,万一前脚刚说亲,后脚人家就进了牢狱,到时候捏着鼻子认不好,不认那就更不行了。”
“这有什么不行的,我们府的名声,就没好过。”亓驸马说的直白,现在孩子要成亲了,他才开始操心这些。
敏纯长公主听到这话,没什么反应,说道:“我们府名声不好又怎么样?那些说这话的人,就是酸。”
“等大郎定了亲,我就去求皇兄给个恩典,由着他们酸去吧!”
“你可别,大郎他是想要参加科举的,你要是去求了,他怕是要离你更远了。”
两人的大儿子亓司珞自幼读圣贤书,在被官学里的人嘲笑后,开始看不惯母亲的样子。
于是劝说母亲遵守女子之德,在多次劝说无果后,就慢慢疏远了母亲。
“也不知道这孩子在想什么,读了这么久,也没读出个功名来啊,你今儿瞧见那几个孩子了没?都不比他大,那两个还小了好几岁,都是举人了。”
“……这个没法比吧!”
“怎么没法比,这几个孩子的条件比起他来可差远了,难不成你想说大郎笨?”
“你这样,他怕是要和你更疏远了。”
“怎么着,他吃我的、用我的,到头来还嫌弃我这个当娘的,我就不能说几句了?”司宛玉一想到这事就觉得伤心,虽然她心大,但也没大到这地步。
亓浩满脑子官司,觉得自己这个父亲、丈夫跟临远侯府的媳妇差不多,两头受气!
“孩子还小……”
“小什么小,都及冠两年多了。”
“成亲后会好的,他现在不知道为人父母的辛苦,等有了媳妇,媳妇旁边劝着,会好的。”
“那要是不好,还是媳妇的错了?”
越说越不对,亓浩默默闭嘴了。反正公主说了,现在不是说亲的好时机,那就先不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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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主府里,祝文乐几人根本不敢外出,生怕撞见什么不该撞见的人,幸好院子里还有个书房,几人也有个打发时间的地方。
就是为难两个不识字的汉子了,被几人揪着读书识字,苦哉!
只是时日久了,几人也会焦心,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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