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还是不去了,留在书院读书,你们去吧!”一听这话,孙纬又偏了。
随后孙纬又问一言不发的周清元,问道,“清元师弟,你怎么说?”
“我想去,老师说我的文章太虚,如果切实看过百姓的生活,或许能务实些。”周清元不假思索地说,刚刚他已经在想游历要带的东西了。
祝文乐也点点头,现在他对于机关的想法都是怎么更复杂更不易被人破解的,他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误区,他要把以前的感觉找回来。
他想制作的机关,不是如何复杂的,而是如何便于百姓的。
随后汪夏山又因为游历的事情向老师请教,原来每个外出游历的学子,都能得到书院提供的一份资助,里面有药丸、书信、火折子等等,尽量减少学生的开支。
为了让学生走出去,书院已经为他们大开方便之门了。
如此,六人分为两派,四人结伴外出游历,另外两人在书院苦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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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出发后,先雇了一辆马车前往码头,他们打算先走水路,前往北地。老师给了他们不少荐信,让学生沿途拜访他们的好友。
祝文乐他们到一地后,先行拜访老师好友,然后深入当地,看民风民情,有的时候他们会将自己看到的记下来,一起讨论。
“文乐师兄,你这是怎么了?这么小心?”
“我刚刚觉得有人在跟着我们,奇怪,我们初来乍到,谁会跟着我们呢?”
严奇志听到后,想了片刻,说道:“很简单,盯上了我们的骗子们,要知道,这些骗子最喜欢骗外乡人了。”
“我觉得此地有些不对,你看街边,这么多乞儿,而且百姓都一脸愁苦,最近朝廷并无徭役等决策啊。”
祝文乐说话的声音很轻,这个县城,让他觉得不安。如果朝廷没有下令,那么只能是当地官府所为。
其余人没有说话,汪夏山仔细辨别周围的人,除了几个衣衫鲜亮的人,那些百姓,全都一脸麻木。
这些人,别说无法跟岑竹县的人比,就连岑竹县的村人都比他们有朝气。
几人找到一家客栈入住,坐着喝了口水。
“一个县好不好,只看百姓的面容,就能看出大概。”祝文乐说道。
“这武川县着实古怪,感觉每个人都很压抑,连谈笑声都少。”
周清元长呼出一口气,他被外面的百姓影响了。
“而且我看那些说笑的人,没有乡绅和富商,都是官吏的家眷,真的很奇怪。”
严奇志看的比较细,富商也是商,衣着有定数,乡绅虽然能穿的衣料、配饰多些,但也不像刚刚经过的那几人那般。
“那我们还要待在这里吗?”汪夏山问道。
“再看看吧,不在县里,去村落看看,”祝文乐停顿了一下,又说,“不对,如果照这么算的话,刚刚盯着我们的真的是骗子吗?”
所有人一顿,看向门外,感到一阵心惊。
“我们有四个人,如果没有完全的把握,对方不敢轻举妄动的。只是,今夜我们得小心些,不要全部入睡。”
“严师兄说的不错,熬过今夜,明天我们就出城。”汪夏山说道,比起探求真相,自身的安危更重要。
祝文乐和周清元点头,他们都不是不分轻重的人,先离开这里,找到可信的人后,带着人再来一探。
四人两两相伴守夜,虽然灯光已灭,但里面的人还是清醒的,他们谨慎地听着四周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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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祝文乐和汪夏山守夜。
轻轻扯了扯汪师兄的衣袖,他听到门口有动静,虽然小,但逃不过他的耳朵。
汪夏山领会到他的意思后,两人快速躲到床上,轻轻拍醒另外两人。
隐隐约约中,祝文乐看到窗纸被戳破了,急中生智,状若无意地把灯台扫了下去,发出响声,外面的人动作一顿。
“祝师弟,我早说不要将灯台放得这么近了,如今倒好,弄出这般大的动静。”严奇志迷迷糊糊地说道,仿佛睡迷糊了。
不过只要有人见到那双眼睛,就不会信这是一个睡迷糊的人。
“是师弟的错,如今烛台已拿远,师兄安心睡下便是。”
“我觉浅,这一说话,倒没什么睡意了。”
外面的几个人本来在听到屋内的动静时,就屏住了呼吸,现在听他这般说,不免有些心急。
“祝师弟、严师兄,我本来都快睡着了,结果你们一说话,我的耳朵就竖起来了。”
又多了一个!外面的人听到这声音,恨不得冲进去把那个祝师弟打一顿,好好地,干嘛把烛台放在边上?
“明早我们就要离开武川县了,老师有一好友在离这里不远的成源府,我们走过去的话。后面几天怕是没有客栈了,再休息会儿,养精蓄锐。”祝文乐说道。
“你们说话小声点,周师弟又睡过去了。祝师弟,去了老师好友地方,你可不能再这么跳脱了,身为举人,连点举人的样子都没有。”
汪夏山点出几人举人的身份,不管幕后之人怎么打算,四个学子和四个举人,那是完全不一样的。
门口的人果然惊了,这里面居然有举子,听他们语气,这四人恐怕都是举子!!
“知道了,知道了!”祝文乐说话的时候带着几分懒散,像是一个不愿被师兄管束的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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